冷眼看過她後,冷鳶又扭頭尋找,終於從藥箱裡翻出一個瓶子,打開瓶蓋,她倒出一粒白色藥丸到手掌中。
沈涼音就算不問也知道那藥丸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顧不上腦袋上鮮血不止的疼痛,拼命往後縮,“那是什麼藥?”
“放心,不會要你的命也不會讓你留下什麼後遺症。”冷鳶冷笑着走過來,一把攫住她的臉,“這種東西還是我剛纔讓人特意送來的,本來想留到最後纔給你,不過我真心厭惡跟你同處一個空氣的感覺,會讓我覺得空氣都在惡臭,至於這種東西有什麼效果,等會你親自體驗就知道了。”
不容許沈涼音的掙扎反抗,她用力捏住她雙頰,迫使她張開嘴,把藥丸丟進去後,拿過旁邊的一瓶礦泉水對着她灌下去。
沈涼音劇烈搖晃着腦袋,亢奮的掙扎,然而手腳被綁的她,冷鳶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讓她把整顆藥吞下。
確定她吞下後,冷鳶適才送開她,站起身,微冷的眼掃視她最後一眼,“好好體驗一下,那種萬心啃噬的感覺,你讓她絕望,我就能讓你生不如死。”
話音落地,她調轉視線,跨過地上的沈涼音,冷冷走了出去。
門打開後又關上,空間裡只剩下一個人,沈涼音卻驟然冷靜異常,突然,她嗤笑了出來。
沒過多久,大約半分鐘左右,身體漸漸有了反應,有什麼東西像是爬過她的身體裡,一股股渾身從上到下都被什麼動物用力撕咬的絞痛感傳來,遍佈了全身。
身體不由自主的瑟瑟發抖,心臟像是一點一點被什麼東西啃噬了去,細胞裡好似有什麼東西在活躍攀爬,她痛苦的蜷縮起身子,一陣陣的冷汗參雜着鮮血冒出,臉糾在一起。
不知道爲什麼,儘管這一刻全身好似絞痛得像是要死了一般,她卻忽然不想讓自己發出求饒跟痛呼聲,死死的咬住脣畔不讓自己多說一個字。
也不懂爲何,在這一刻,她腦海裡涌現的不是她最愛的人,也不是她最恨的人,而是那天她所看到的顧景容……
當她把他騙上車,讓他喝下參雜了馬/錢/子/鹼的水後,他朝扭頭看向她,眨着天真而無邪的眼問,“我雖然不喜歡你,可是,你是我爸爸我秘書,我能相信你吧?你真的會帶我去找小唯吧?”
那瓶水被她用塑料袋裝起來丟進垃圾桶了,可他這句話,卻沒有像那瓶水一樣被丟掉……
呵呵,相信她?
這種話,怎麼聽着都是一種諷刺,深深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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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鳶從裡面出來後,外面站着兩個男人,她冷聲吩咐道,“看好她,別讓她輕易就死了。”
“是。”其中一個點頭,又朝她遞出手機,“另外,有您的電話。”
瞟了眼手機,她皺下眉頭,拿過來放在耳邊朝電梯走去,“什麼事?”
那頭是男人略帶了憤怒的聲音,“你要的東西,你要的人,都給你安排好了,該做的事你都做完了,還打算玩多久?”
她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我說過,你說你想我,我就回去。”
“別再任性!”男人含着警告,“要我親自來接你嗎?”
“隨便你,你想來我也不介意。”
“冷鳶,我的忍耐是有底線的。”
“呵呵,你一不想我,二不愛我,要我回去做什麼?”她輕笑,美豔的臉上卻有一絲難得的落寞,“蘇瑾琛,如果你真的會來接我,說不定,我真會跟你回去。”
這句話剛說完,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聽着手裡傳來的嘟嘟聲,她停下腳步,垂眸,勾脣笑了笑,笑得有絲落寞。
他從來就是這樣一個果決的男人,已經習慣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