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諾不敢怠慢,即刻應了一聲,拽着身邊急切不已的許瀟,發動了蘇家的人,一起離開出去尋找了。
上了車,許瀟抓住身邊的阿諾,擔憂之色溢於言表,“你說,冷鳶會去哪裡?她爲什麼要這麼傻的離開?”
阿諾安撫性的拍拍他肩膀,嘆了口氣說。“不管怎麼樣,先找到冷鳶小姐再說吧,眼下這個情況,她最好還是不要離開蘇少的身邊,否則情況就大了。”
她只要不離開蘇瑾琛的身邊,就沒有人敢動她,但她離開後,就什麼事情都難說了,特別是蘇家那邊,恐怕個個都在虎視眈眈的盯着她,就等她從蘇瑾琛身邊離開了。
這種事情,許瀟自然是明白,所以纔會這麼擔憂。
而冷鳶本人也更加清楚纔是啊,她應該知道,只要她不在蘇少的身邊,她的人身危險係數就高得不敢想象,可她知道了,爲什麼還是要選擇離開?
越是這麼想着就越是覺得擔憂,許瀟慌忙催促着阿諾趕緊開車,“冷鳶身上有傷,應該走不遠,快開車。”
阿諾凝重點了下頭,發動了車子離開……
坐在沙發中,蘇瑾琛閉上了雙眼,神色陰鷙得可怕,渾身彷彿籠罩在一片陰霾當中。
待所有人幾乎都離開了之後,須臾,他又站起身,往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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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當接到消息,冷鳶從蘇家離開了之後,蘇西澤拉開房門,一陣風似的大步走出去。島嗎剛亡。
“西澤……”蘇薔恰巧在走廊上碰見他,正想叫住他時,他卻好似什麼也聽不見,遠遠走了開。
望着他急切離開的背影,蘇薔眉頭皺了起,一對漂亮的眼眸,滿是狐疑之色。
這時,蘇飛飛來到她身邊,盯着蘇西澤離開的背影,她扯扯蘇薔的衣角說,“姐,你說哥最近都怎麼了?他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蘇薔沒有理會她,推開她的手,不發一語,鬼使神差的,她也跟着邁開了腳步,匆匆跟上他。
看到他從車庫裡取車猛地開出去,她當即也拿了把鑰匙,發動了另一輛車子,神色凝重的跟上他。
這幾天他的行爲過於奇怪,她想要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
蘇飛飛來到門口邊,望着一前一後離開的車子,嬌俏的容顏有了一絲沉重。
應該說不止是她哥變了,她姐,也變了。
亂了亂了,通通都亂了,這些她平日裡最親近的兩個人,好像都變得莫名其妙起來了!
一個因爲她下藥給蘇瑾琛就惱她打她,一個下了死命令不准他們動冷鳶,怎麼都跟這兩個人有關係?
“爸!”蘇飛飛恨恨跺了下腳,轉身往屋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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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山坡上的草叢裡,望着那一輛輛從下面馬路上奔馳而過的車子,冷鳶大氣也不敢喘,蹲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直到確定了那些車子大概都走光了,她這纔敢從草叢裡站起身,撥開了草叢,沿着一條並不能算得上是路的路緩緩走下來。
然而,剛走了幾步,腳下驟然一滑——
“啊!”
只來得及驚呼一聲,遂不及防的,她直接從馬路上坡滾下來。
身子滾到馬路上,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感傳來,滾到馬路中間停下來後,又是一陣宛如碎骨一般的疼痛蔓延了全身。
身體好似被拆開再組裝起來的零件,痛得支離破碎。
撐着地面,顧不上到底又有哪裡被磕碰了皮,冷鳶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死死的咬住脣畔,一瘸一拐,拖着沉重的身子,繼續往山下走去。
不知道這樣跌跌撞撞走了多久,走出了一段距離之後,身後悄然停下一輛豪華轎車。
車門沒有打開,車內的人也沒有下來,只有一對深沉的眼眸,牢牢的固定在那個倔強的女人身上,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走。
冷鳶沒有回頭,強迫着自己不停的走,然而渾身的疼痛加上腳上的麻木,終於讓她遂不及防的往前一跌,一個跟頭狠狠朝前栽去——
又是一陣狼狽的栽倒在地上,順着下坡的馬路滾出幾米,終於停下來後,已經辨不清身上是怎樣的痛,而她也感覺無力再爬起來了。
翻身平躺在地上,手擱在額頭上,睜開一對纖長睫毛,望着浩瀚無雲的天空,她扯了扯嘴角,無聲的笑了。
她到底是怎麼了?
連她自己也不懂得,現在,到底她是怎麼了?
只是好想走,好想離開,好想逃離這個滿目瘡痍的地方,尋一個安安靜靜,不受打擾的地方,就這樣靜靜的躺着,因爲,她本來就一無所有了……
情不自禁的,眼淚順着兩鬢的眼角流淌而下,這種一無所有的無力感,深深的席捲着她的身心,讓她的喘息,也變得格外壓抑。
驟然,上方忽然多了一道人影。
他彎腰下來,伸手將她從地上抱起,極輕的嗓音說,“還要玩到什麼時候?在家裡就不要亂跑了,別讓所有人跟着擔心。”
擡眸看清了抱着她的人,冷鳶卻是神色一凜,想都不想猛地推開他,趔趄着往後退了幾步,抿下蒼白的脣,別開頭不去看他,“你來做什麼?”
蘇瑾琛眼眸不自覺的柔和,目光一瞬不瞬的盯在她身上,從來就像是在看一個鬧脾氣,鬧任性的孩子那般,充滿了縱容,“來帶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