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辭遠挑起了眉梢,他以爲,至少蘇西澤這個男人,應該還要再做點什麼,沒想到,居然只是跟那個女人看看電影,吃吃東西,就這樣完了。
老實說,讓他有點意外。
“都已經準備好了?”蘇西澤沒有看他,淡淡的問,英俊的容顏,毫無情緒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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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辭遠站直了身子,雙手抄進褲兜裡,聳聳肩,幽涼的眼底,是一抹狡黠的光澤,“就只能你說開始了。”
該部署,該準備的東西跟事情,他之前都已經做好,現在也不過就是在等這個,在他眼底,命運可悲的男人的一聲命令而已。
微闔了下眼眸,蘇西澤忽而擡眸,看了看天,今天的天氣不怎麼好,陰陰沉沉的,有烏雲籠罩,很像是有大雨即將傾盆而來的前兆。
而立於天地之間的他們,就好像渺小得如同一隻螞蟻一般,站在任何角落,都是卑微得渺小。
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居然也會擡頭看天,會覺得……自己原來也是這麼渺小。
簡直不像是他了……
沉默了很久,蘇西澤又緩聲問道,“手術?”
不知道爲何,面對這個男人,許辭遠奇蹟的很有耐心,直到他開口說話,他才又回答道,“明天下午三點。”
“那就好。”收斂回視線,雙手自然的垂在兩側,蘇西澤低垂下頭,眉頭微微攏了下,他忽然又問,“你有死過嗎?”
眉梢挑高,許辭遠站在他身後,饒有興致的問,“你問身死,還是心死?”
“如果兩者皆有?”
“大概是兩者曾經也皆死,卻也沒死。”
“嗯?”
“我是一個很博愛的人。”許辭遠雙手抄走褲兜裡,平靜的視線看着他的背部,嘴角玩味的挑起,“但同時我也是一個不會愛人的人,唯一有過一次意外讓我動容之外,我基本不覺得我的人生有超脫過我自己的掌控,但我始終跟你不同,像你們這種愛得發瘋發狂的人,我是不會理解的,因爲沒有一個人,能讓我愛得發瘋發狂,那種人也不會出現。”
蘇西澤側頭,凝了他一眼,“這種描述倒確實是你。”
“呵呵。”許辭遠幽幽涼涼的笑,對於他的話,完全受用,接着又道,“所以了,雖然有點能懂你的感覺,但我始終體會不了你的心情。”
“但這也不妨礙你看戲的態度。”蘇西澤收回視線,淡漠的說,“或者說,你反而會更有興趣,看着別人痛不欲生的模樣。”
“確實如此。”
“惡趣味。”
許辭遠垂眸勾脣一笑,然而剛想說什麼,視線卻遂不及防的睨見他戴在中指上的戒指,微微又是一挑眉,饒有深意的說,“那個戒指,是你們之前的東西?”
經他這麼一說,蘇西澤似乎也直到此刻,纔想起了手中的戒指,他擡起了手,眉心微微擰起,卻又有一抹難言的深情。
雖然他跟冷鳶那一次並沒有結成婚,但是在後來,他還是情不自禁的將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手上,因爲,這是她陪着他一起去挑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