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不是啞巴啊?”婦女身邊的年輕男人見她說話,忍不住的道,“而且還是說中文的,我還以爲你聽不懂呢。”
“抱歉。”想止住眼淚,可是眼淚卻總在不受控制的往外涌,冷鳶一邊抹着眼睛,一邊歉意說,“剛纔我失禮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婦女看她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關切的問了句,“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冷鳶擺擺手,“剛纔眼睛裡進沙子了,很抱歉,讓你們看笑話了。”
“沒事就好。”婦女笑了笑,問道,“要進去坐坐嗎?”
“我……”看了看婦女身邊的男人,遲疑了很久,冷鳶搖了搖頭,抹掉眼淚笑笑說,“不用了,你們進去吧。”
“這樣啊。”婦女猶豫的看了她一眼,最後還是笑道,“那我們就不勉強你了。”
冷鳶微笑着,婦女帶着年輕,一起走了進去。
但是,剛走了兩步,婦女停了下來,慢慢回頭,凝視着她,猶豫着問,“姑娘,能問一下,你叫什麼名字嗎?”
“名字……”
她的名字……
心尖上好似被什麼刺了下,強忍着什麼,冷鳶努力微笑着,說,“我叫宛寧。”
“宛寧啊……”似乎是有點失落,婦女又笑了下,點了下頭,“那我們先進去了。”
“好。”
婦女最終帶着年輕的男人,打開木門,走了進去,再步入了屋子內。
冷鳶站在原地,怔怔望着他們的背影,視線久久停留在婦女的身上,然而卻在這時,一股熟悉的感覺鋪天蓋地的朝她襲來,她的手腕被人猛地一拽——
婦女回到屋子裡,不知道爲什麼,剛剛進去沒多久,卻突然又走了出來。
而屋子的外面,早就沒了剛纔的那個女孩……
“媽,你怎麼了?”身後,是兒子的問話聲。
失落的垂下眼睛,婦女回身,對他擺擺手道,“沒什麼,可能是我想多了。”
她應該,不是她的女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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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扯到一處樹蔭下的長椅上,冷鳶的身子被人按在椅子中,她怔怔的擡頭,看向面前英俊的男人。
瞥見這張熟悉的臉,心底好似被什麼東西敲擊了下,脣瓣,艱難的蠕動着,“你怎麼會在這裡……”
蘇瑾琛在她的身邊坐下來,說,“想你了,忍不住,還是來找你了。”
“……”
“剛纔那個人……”
“是生我的人……”也許,終歸還是太脆弱了,她腦袋靠到他的肩膀上,輕聲說着話,眼淚卻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是我母親。”
之前在愛爾蘭的那段時間,長悠夫人跟她說起過,她們母親改嫁之後到了別的城市,但後來移名來到了意大利。
所以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她一直在意大利找她,一邊自力更生的工作,一邊到處打聽着關於母親的消息。
而今天,終於是看到了。
雖然她不記得母親的樣子,也沒有見過,但是她能確定,那個婦女,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