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名家設計師店內,兩位年輕人一出現,便立刻將門封鎖上,只爲他們倆服務。
夜晏和唐紀楓被設計師助理恭恭敬敬的請到最裡間。
唐紀楓雙腿交疊,懶洋洋的坐在夜晏對面,拿眼斜他,“挑戒指這種事,你怎麼就想到拉我一個大男人過來?諾言和雲溪她們幾個,一定很樂意替你做這種事。”
夜晏嗤一聲,“以她們幾個女人那種八卦精神,戒指還沒挑,滿世界就都知道了。”
唐紀楓頷首,“嗯哼~讓這羣女人保守秘密,簡直是要她們的命。不過,叫夜瀾那小丫頭過來唄,她還是個孩子,算不得女人。”
“沒談過戀愛的小屁孩,哪懂這些?”
唐紀楓笑了一下,不知道從哪裡翻出個東西來,遞給夜晏,“給。”
“什麼?”
“給那小丫頭帶的禮物。知道我飛來飛去,特意打電話讓我給她帶禮物。”
夜晏瞥了眼禮物,又看了他一眼,“我這次飛f國,她怎麼沒纏着我,讓我給帶禮物?”
“問我,我哪裡知道?”唐紀楓翻着雜誌,翻了好幾頁,突然覺得夜晏這話語氣不對,微微掀起眼皮來,果然發現夜晏還盯着自己在看,“看什麼呀?我告訴你啊,你最好給我趕緊把你腦子裡那不着邊兒的想法給我去了!我唐紀楓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還得變態兒的盯着你們家那乳臭未乾的小毛孩?”
這話,夜晏又不愛聽了,“我們家瀾瀾還就那麼入不得你的眼了?”
“你也說了,她涉世未深。你覺得以我的道行,會有耐心去教一個小朋友談戀愛?我喜歡什麼樣的,你還不清楚?”
夜晏把禮物順手收起來,“最好你說的是真的。”
唐紀楓嗤笑一聲,搖搖頭,沒再理會對面那位護妹狂魔。以後若是真有哪個男人要和夜瀾談戀愛,夜晏這關怕是最難過。他現在就已經有些同情未來夜晏的妹夫了。
兩個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這話,設計師從出來了,拿了許多款式的設計圖給夜晏挑。夜晏挑了個沒那麼華麗的。他直覺舒年會喜歡這種簡單的款。
“戒指出來,大概要多長時間?”夜晏問。
“至少是會需要20多天的。”
20多天,也太長了。
唐紀楓笑着打趣,“andy,你給加把勁兒,這人急着給人家女孩子求婚呢,生怕人跑了。”
設計師andy也跟着笑起來,“看來,最近白夜兩家都有喜事了。之前白先生的戒指也是在我這兒訂的。花費的功夫也有20多天,最快了。”
“看吧,我就說上回我沒看錯。”唐紀楓看了夜晏一眼,又問:“謹言哥戒指取走了嗎?”
“取走了。就兩天前取走的。”
“有帶戒指的主人來過嗎?長什麼樣?男的還是女的啊?”唐紀楓都要好奇死了。
夜晏用肘子撞了唐紀楓一下,“什麼男的女的?我哥性取向正常得很。”
“行,那美的還是醜的,胖的還是瘦的,這總可以問了?”
andy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攤攤手,“沒見着主人。白先生人也沒來,讓助理過來取的。”
唐紀楓一副失望極了的樣子。
夜晏心裡就更好奇了。這哥還能取個怪物不成,連帶都不肯帶回去?
夜晏和唐紀楓從店裡出來,助理一聲聲的再見,恭恭敬敬的。夜晏心裡有些煩躁不安,把車鑰匙扔給唐紀楓,自己上了副駕駛座。
唐紀楓一邊開車,一邊打量他,“蔫成這樣,昨晚縱慾過度吧?”
夜晏想起昨晚舒年喝醉後主動要他的模樣,心裡有些熱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想太多,總覺得,這小女人總是要離自己而去的。
“你真的想清楚了?”夜晏不說話,唐紀楓又問。
“想什麼?”
“才23歲就結婚,不覺得太早了?你可還沒嘗過別的女人的滋味呢!說不定,晚些時候能遇上更合你口味的?”
夜晏特別鄙夷的看一眼唐紀楓,“別把人都想得和你一副德行。再說……”
“再美的滋味,也比不得她。”
她軟綿綿的在自己身上撓他,親他的時候,夜晏覺得世界最美的風景也抵不過她一記瀲灩動情的眼神。
唐紀楓要被夜晏這副樣子給酸死了,“這要不是你的車,我真得一腳給你踹車尾箱去。”
————
晚上,舒年吃過晚飯坐公交車回自己的小租屋。
路上,熊婉婷打電話過來,“年年,我今晚不去你那了。”
“嗯。夜晏說你和胡洋在一塊兒。”
熊婉婷在那邊沉默一瞬,一會兒,很是抱歉的開口:“對不……”
“行了,婷婷,你別和我道歉了,這事和你沒關係。我不至於不講道理的遷怒到你身上。”舒年把熊婉婷的話切斷。
熊婉婷聽她這麼說,知道她不是說虛假表面的話,心裡才安心些,“那你等一下啊,胡洋想和你講講話。”
舒年可以不怪熊婉婷,可是,對於胡洋就不同了。她沒法釋懷。正要說和他沒什麼好談的時候,胡洋已經把電話拿了過去。他先開口:“舒年,昨晚我看是夜晏帶走你的,婷婷說你們倆在談戀愛。”
舒年不做聲。
這事兒和胡洋有什麼關係呢?
胡洋繼續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爲了五年前的事怪夜晏。但是,五年前的事,其實就只能怨我們幾個,和夜晏也沒太大關係。”
舒年呼吸收緊一些。孩子是夜晏的,那晚和自己在一起的也是夜晏,怎麼在胡洋這裡就變成和夜晏沒有多少關係了?
胡洋並不介意舒年的沉默,繼續說着,“其實,我們下藥的那回事,夜晏事前並不清楚。當晚我們給他打電話說這事兒的時候,他氣得不得了,把我們幾個狠狠罵了一頓。然後連夜跑出來,問了我們地址,他去酒店把你帶了出來,是要送你回去的。”
舒年微怔。
這些話,夜晏都沒和自己說過。甚至,五年前的事,他一句解釋都沒有。
所以,此刻,她也不知道胡洋的話,是有幾分可信度。
“那……之後呢?”舒年心裡幾番迴轉,才和胡洋說了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