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先前那樣絕情的,將她拒之千里之外的態度。這一次,是商量的、徵詢她意見的口吻。
商時雨展顏笑開,“這還差不多!”
這一下,哪裡還有剛剛的委屈?小臉全是得意之色。
唐未深深的覺得自己又被這小丫頭的委屈給騙了。
可是,罷了罷了!他已經放棄抵抗了。從今晚將她帶回家裡開始,一切已經脫離了他原本既定的軌道。
他嘆口氣,閉上眼,寵溺的將她摟緊在懷。
這一刻,他多希望時間可以走得慢一些,又多希望自己可以健健康康的活下去,這樣纔可以好好照顧她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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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後,麪條煮好了。商時雨坐在餐桌邊等着。
他端着麪條過來,遞給她一雙筷子。
麪條煮得很好,上面還蓋着一個金色的煎蛋。只看一眼,就覺得食指大動、胃口大開。
“只煮一份,你不餓嗎?”商時雨問唐未。
唐未脣角意味深長的挑高,笑容迷人到了極點,“剛剛我已經吃飽了。”
商時雨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小臉飛上一抹紅霞,但還是調皮的挑逗他,“原來四爺胃口這麼小哦!”
她拿筷子攪着麪條,眼珠子轉着,“不是都說正常的那個……,胃口都很大嗎?”
“處丨男”二字,她還是說不出口。
唐未眯起眼,“商商,你不該挑釁一個正常男人。你是第一次,受苦的會是你。”
一次,當然滿足不了他。可是,他確實不敢再亂來。她身體還疼。
商時雨小嘴翹起,“說得好像你不是第一次似的。”
說完,面上的笑意更深。
唐未看着那燦爛的笑容,情不自禁的也跟着展顏笑開。這麼長時間以來,她在他面前掉了太多次眼淚。即便不是落淚,他也不曾讓她開心過。
唯有今晚,今晚她難得這麼開心。
唐未突然覺得,也許今晚發生的一切,也不算錯得太離譜。
至少,能讓她開心,他也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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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麪條,商時雨才道:“我想洗個澡。剛剛……唔,還沒有整理。”
她臉蛋紅紅的。
他的睡袍裡面的她,還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穿。
唐未笑,“你去我房間,我把這裡收拾一下,給你拿新的洗漱用品。”
“好。”
商時雨轉身往樓上走。
看着那背影,唐未只覺得身心舒暢。
她在洗澡的時候,半途他敲門,給她遞了毛巾進去。她依舊很害羞,只拉開一條縫,伸出一隻雪白的小手。
這樣的她,簡直和之前在他身上大膽放肆的女孩判若兩人。可是,不管是什麼樣子,在他看來,都可愛到了極點。
唐未在另一個洗手間衝了澡,重新回房間。
她已經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了。
還穿着他的睡袍,頭髮溼噠噠的垂在肩上。她光着腳站在房間的地毯上,搜尋電吹風。見到他進來,像是找到了救星似的,“我想吹頭髮,這樣太冷了。”
“你去牀上,我給你拿過來。”
“哦。”她乖巧的爬到牀上坐好。
唐未將吹風機插在牀頭,她便往裡面挪了下位置,將旁邊的位置讓了出來。
“你幫我吹,好不好?”她懇求的看着他。
以前,他們倆住在一起時,他也經常幫她吹頭髮。
唐未並沒有拒絕。如今,能替她做任何事,對他來說,都求之不得。這是奢侈。
他掀開被子坐到牀上。她暗自給自己鼓了下勁,就爬到了他腿上坐好,雙腿分開,和他面對面坐着。唐未身體微僵,血氣翻涌,深目看她一眼,她俏皮一笑,頗有挑釁的意味。
唐未忍耐着,不至於真的獸性大發就這麼要她。她今天已經在外面凍了好幾個小時,已經染了深重的寒氣。如果再溼着頭髮耽誤時間,必然要感冒。
他一手拿着吹風機,一手攬着她,給她吹頭髮。
她小臉埋在他胸口,享受着這一刻。暖風吹着,她覺得身體所有的毛孔都打開了。她舒暢的眯起眼,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她用的是他的沐浴乳,現在他們倆身上都是同樣的香氣。
這種感覺真好。
商時雨懶懶的打了個呵欠,唐未長指撩着她柔軟的髮絲,問:“要睡了嗎?”
商時雨‘唔’一聲,小臉更深的栽進他胸口。唐未想趕緊給她吹乾,放她睡覺。現在時間也不早了。
他身上就是一件睡袍,腰間隨意的繫了根帶子而已。她小臉往下栽,將他的睡袍都扒拉開了。她兩手就扯着他的衣襟,懵懂的睡着。這副樣子,簡直像個嗜睡的孩子。
唐未抱着她,心都化了。頭髮差不多幹了,他大掌托住她的脖頸,想不吵醒她的情況下,抱着她好好睡下。
可是,才一動,她便醒了。
睡眼惺忪的眸子一睜開,映入眼裡的便是男人的胸膛。他似乎真的瘦了不少,以前他身材健碩,有完美的胸肌。現在雖然看起來身材依舊不錯,可是,已經不像過去那樣了。
商時雨揉了揉眼睛,視線清晰了些。
入眼的,是那串她再熟悉不過的字母。
她心下震撼。
時隔這麼久,這幾個字,竟然還印在他胸口上。她原本以爲,他離開她的時候,他就已經將這些字都洗去了。
手指,停留在那幾個字上,輕撫着,指尖發顫。
“吵醒你了?”唐未發現她的手在亂來,呼吸微亂的將她的手扣住。
商時雨擡起眼來看他。眼眶微紅,裡面蓄着一層薄薄的霧氣。唐未心一緊,“怎麼又哭了?”
他真是怕極了她的眼淚啊!
“爲什麼你還留着它?”商時雨手指按在他胸口上。上次,她來這兒時,他們倆雖然熱切擁吻,甚至做了很多,可是,他身上始終工整的穿着襯衫。而剛剛,燈是關着的。月光下,她根本看不到這些。
經她提醒,唐未跟着低頭看去。眼底,神色幾番變化。
他不是忘了這件事,只是,他也知道,終歸是瞞不住她的。只要燈打開,她遲早都會發現。
他將她的手握緊,“它早已經是屬於我身體的一部分,即便我和你已經分開了,我也沒有想過要去洗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