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幾番顫動，商時雨脣角勾起，含着熱淚，“那你就讓它永遠留在你身體上，永遠都不許洗掉它。這樣，不管以後我們會怎麼樣，不管以後你在哪裡，你也永遠都會記得我！”
唐未目光深沉了些，眼底浮出一圈潮潤。最終，扣住她的後腦勺，重新深深的吻住她的脣。
商時雨兩手攀住他的脖子，回吻。
吻着吻着，空氣中的溫度再次急速攀升。
唐未覆在她身上，呼吸重喘，“商商，我不想再弄疼你。”
“已經不疼了。”商時雨兩手圈住他的腰，雙目含着極致的誘惑凝望着他。
那眼神，叫他難以自持。
唐未胡亂的摸到牀頭的安全套。商時雨把他的手扣住，“我不要這個。”
“？”唐未似有些不明白。
“我不想我們之間有隔閡。”她眼眶溼溼的，懇求的看着他，“我們別用這個，好不好？”
其實，她好想給他生個孩子。
唐未目光深沉，神色複雜。他又何嘗不想更親近些，和她好好在一起？那種沒有任何阻隔的接觸，他亦渴望。
可是……
“商商，我們必須要用這個。”唐未的神色很鄭重。
“爲什麼？”
唐未眼有痛惜，“我不能讓你懷孕。”
他現在每天都吃大把的藥，絕不可能有正常的孩子。
商時雨眼眶浮出一抹沉痛。是，她不能和有孩子啊。他說過，他們沒有未來。
她的手，從他指尖上緩緩鬆開。
她閉上眼，不再妄想孩子的事。
這一晚，兩個人都沒怎麼閤眼。好像覺得這一夜的時間都是偷來的，太過珍貴，所以誰都不捨得就這麼睡過去，那很浪費。
商時雨枕着唐未的胳膊，就着迷濛的光癡癡的望着他。長指在他臉頰上輕輕划着，從他清亮如月光的眼睛，到高挺的鼻樑，再到迷人性感的脣……
這一切，都讓她沉溺。她想，這個男人，她會好好的記一輩子。
“還不困嗎？”唐未問她。拿過手錶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多。
商時雨微浮起身，湊過去，在他脣上親吻了一記，被唐未牢牢的困在胸口上。
“明天你還要上班。”他長指一下一下順着她柔軟的髮絲。
“嗯。”商時雨眷戀的趴在他胸口上，“你能送我去臺裡嗎？”
他勾勾脣，“當然。”
商時雨又高興又傷感。高興的是，明天還有一個早晨可以和他在一起；傷感的是，他們也就只剩下一個早晨可以在一起。
她把他的手握住，唐未也反握住她的。像哄孩子一樣，輕柔的拍着她的背，柔聲哄着她，“睡吧。”
————
畢竟是第一次，即便唐未已經足夠溫柔，可是，第二天醒過來，身體還是難受。
她起牀的時候，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若不是牀單上還留着斑斑血跡，她真的差點要以爲昨晚的激情是自己的錯覺。
看着牀上那紅色印記，忍不住傻樂。
下一瞬，又有些苦惱。總得把牀單洗了才行。
她忍着痠疼感從牀上下來，掀開被子扯牀單。門，就在這會兒被從外推開。唐未站在門口，看她，“忙什麼？”
商時雨動作停下，有些窘迫的看着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似的，“這次牀單是真髒了。”
唐未好笑，“別管了，晚些我來收拾就好。”
商時雨臉紅彤彤的，吐舌，重新抱着被子，“還是我來吧。”
唐未過去，把被子扔回牀上，又拿了拖鞋擺在她面前，“把鞋子穿上，吃去吃早餐。已經很晚了。”
“很晚了嗎？”商時雨看看時間，驚呼一聲，“已經遲到了！唐未，你怎麼不早點叫醒我？”
嗔怪的語氣，帶着撒嬌。
唐未望着這樣的她，笑容燦爛。他喜歡看她這樣鮮活的樣子，只是看着，已經覺得一切都很美好。
她沒有再管牀單，穿上拖鞋，出了房間。唐未跟在後面提醒，“你慢點，已經遲到了，早晚都不是問題。”
商時雨回頭，眯眼看他，“大BOSS不知道小職員的苦，要扣獎金的。”
唐未笑着揉了揉她的頭頂。
早餐是他熬的小米粥，還配了西蘭花之類的素菜，看樣子是早上出過門。
商時雨原本還擔心上班遲到太久會扣獎金的事，後來吃早餐時，又慢吞吞起來，只想將這難得的時光再拉長一些，再長一些。
唐未將水煮蛋剝好，遞到她面前，“咬一口。”
商時雨聽話的湊過去，在雞蛋上咬了小小的一口。唐未看着，一臉滿足，將剩下的雞蛋送進自己嘴裡。
這畫面，讓商時雨有些沉醉，又覺得恍惚。過去他們在一起時，也曾如此，不分彼此。
“你胃不好，以後每天都要按時吃飯。”唐未叮囑，抽了紙巾給她擦了擦脣。
商時雨擡目看他，“那以後……你還會每天給我熬小米粥送過來嗎？”
以後……
他不知道自己還有多長的以後。
唐未不敢隨便給她任何許諾。做不到的許諾，最是傷人。就好比過去，他曾經給她許諾過一輩子。
但是，他依然會盡可能的滿足她。
“如果未來條件允許的話，我會親自熬了，讓人送到臺裡。”
商時雨其實很想讓唐未親自送來。那樣一來，她就每天有機會可以看到他了。可是，臺里人多眼雜。
就是這樣的保證，她已經很滿足。至少，這說明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可以維繫着。
“對了，這個不能忘！”商時雨把手機從扔在沙發上的外套口袋裡掏出來。手機上已經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寧沐打來的。很顯然是因爲她上班遲到的關係。商時雨此刻也沒有心思管這個，只把手機遞給他，“你昨天答應我的，私人號碼。”
唐未笑笑，沒有推脫，很乾脆的存上了自己的號碼。
商時雨看着那幾個字數字，只是唸叨了一遍，已經深深記在了心裡。
“那……我要是有事，可以給你打電話嗎？”她像寶貝似的將手機收好，小心的詢問。
唐未點頭，“當然可以。”
她滿足的展顏笑開，“那如果沒事呢？”
他脣角噙着淡淡的笑，神色卻複雜，“這個月還好，下個月……也許不一定有時間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