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裡的中國》這個節目,滬臺和江臺也來聯繫我們了。”
在新一輪的碰頭會上,辛子杏說了最新的消息。
“這個節目確實也適合在電視臺播。”鄭懷仁說,“不過,你們想把這個節目放在電視臺播嗎?”
“我覺得挺適合的。”辛子杏說,“畢竟電視臺的觀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有更大的概率成爲這個節目的受衆。”
“那也確實,年紀更大嘛。”鄭懷仁笑笑。
這種帶了些諷刺意味的話,陸嚴河心中聽得不舒服。
不過,視頻平臺跟電視臺的競爭由來已久,既有合作,又有競爭,關係複雜,不是一兩句話說得清楚的。
陸嚴河也只是忍下了自己心中的不適。
陳思琦說:“這個節目能夠臺網聯播,當然也是好事,可以進一步擴大影響力,對吧?鄭總,你們作爲視頻平臺,其實一樣也肩負着文化傳承和傳播的任務,既然咱們達成了共識,要一起來製作這檔節目,那能夠讓它影響力更大,也是好事。”
鄭懷仁問:“你們不會讓這個節目跟《六人行》一樣,都在電視臺播完了,才最後在視頻平臺上線吧?”
“這個節目當然不會,就按照正常的臺網聯播的節奏播就好了。”陳思琦說,“其實我們也都沒有指望通過這個節目來大賺一筆,對我們雙方來說,這個節目本身的價值和意義纔是第一位的。”
鄭懷仁看向陸嚴河:“我記得之前嚴河還說,這個節目說不定會成爲一個現象級的大爆款?”
陸嚴河聳聳肩膀,說:“我是說過,我們沒有指望通過這個節目大賺一筆,是我們做這個節目的初衷,不影響最後的結果超出我們的預料。”
鄭懷仁聽到陸嚴河這個話,都沒忍住笑了起來。
一個事,既可以正着說,也可以反着說。
但是,這事發生在陸嚴河身上,就有些讓他覺得不太習慣了。別人是別人,你是陸嚴河。你怎麼也能來這一套?
兩個人可能都沒有想到,這個碰頭會上,彼此都有些因爲對方的話感到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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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這些不爽的事情發生,但工作就是求同存異。
《文化裡的中國》還在繼續往前推行。
《魷魚遊戲》也開機了。
這部網劇集結了全明星陣容,每一個演員都有着代表作,是媒體和觀衆認識的面孔。
也正因爲如此,這部劇採取的宣傳策略,跟大製作慣常採用的宣傳策略一致,一開機就官宣了演員陣容。
而這樣的陣容也讓這部劇不負衆望地被大家議論了起來。
其中,女一號江玉倩和男二號劉澤凡的粉絲提供了最多的話題熱度。尤其是江玉倩的粉絲。這兩年,她的作品兩連撲,又沒有其他看相不錯的項目了,粉絲們一樣着急。現在江玉倩好不容易又拿到了一部非常靠譜的大製作,她們其實比誰都高興,比誰都興奮。
惟一編劇陸嚴河竟然沒有出現在主演名單中,令全網一片譁然。
娛評人管蘇晨說:“這已經是第三部陸嚴河編劇但不擔任主演的影視劇作品了,兩部電影《人在囧途》和《胭脂扣》,現在是網劇《魷魚遊戲》,這讓我都有些疑惑起來,陸嚴河到底是怎麼想的?演員自編自演的,過去一直都有,但像陸嚴河這樣頻繁地自己創作劇本卻不主演的,實在罕見。”
陸嚴河的粉絲在她這條發言下面留言:我們這些粉絲也不理解。
不能理解的人很多。
陸嚴河的微博也被很多人留言,發出疑問。
他沒有解釋。
因爲其實早就解釋過了。沒有合適的角色,否則他當然自己演。
同樣的事情,他不想一次次地重複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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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本該春暖花開的季節,今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也許是北風仍然眷戀着這個人間,不肯輕易離開,氣溫仍是彷彿老太太爬山——步履蹣跚。
陸嚴河在校園裡出沒,本來不想穿得很臃腫,影響行動,可太冷,他也不能只顧自己的形象。形象這種東西,陸嚴河慢慢也就放下了,決定還是穿上厚厚的羽絨服。
“陸嚴河,你能不能走慢一點!”林淼淼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陸嚴河無奈地回頭看向林淼淼。
“不是你說十萬火急嗎?”
沒錯,許久沒見的林淼淼又出現了。她自從進入了振華的數學學院以後,就開始了深居簡出的備賽。她一口氣參加了好幾個國際級重要數學賽事,基本上都拿到了非常好的名次,成爲了振華學校新一代的學霸女神。
而林淼淼脾氣也很大,直接在自己朋友圈說:我不喜歡被喊女神。
陸嚴河在學校論壇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很驚訝。林淼淼太久沒有聯繫他,而他也太久沒有碰到林淼淼,突然再看到她的消息,才發現原來她在學校這麼牛逼的。
今天林淼淼突然驚慌失措地出現時,把陸嚴河都嚇了一跳。
林淼淼看見他,也彷彿看見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睛一亮,“陸嚴河!”
一問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林淼淼她男朋友掉進一個坑裡了。
陸嚴河聽說這件事的時候,都懵了。
什麼玩意?
讓陸嚴河震驚的地方有兩點:
其一,林淼淼什麼時候有男朋友了?
其二,林淼淼她男朋友掉坑裡是怎麼回事?
林淼淼氣喘吁吁地跟着陸嚴河往前跑了一段,說:“就那兒,那個小樹林。”
陸嚴河說:“你們倆這大冷天的,要約會也用不着來這個小樹林啊,你們不能找個暖和點兒的地方約會嗎?”
“要你管!”林淼淼哼了一聲。
陸嚴河:“……在哪呢?”
他跟着林淼淼進了小樹林。這片小樹林因爲位置比較偏僻,又很大,平時挺多情侶來這裡約會,或者說,幽會,但前提是天氣不錯。
像現在這種寒風瑟瑟的時候,幾乎沒人在這裡待着。
隨後,陸嚴河就找到了那個坑。
竟然還是一個有着四米多深的大坑。
陸嚴河低頭看着蹲在坑裡、滿臉狼狽的人,愣了半天,猶豫地喊了一聲:“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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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陸嚴河也還是找了學校保安來幫忙,才把王霄從這個坑裡弄出來。
他的左腳扭了,沒法動,得由陸嚴河揹着去醫務室。
林淼淼跟着他們旁邊。
陸嚴河一時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對於這位大四了也還在擔任青年協會會長的學長,陸嚴河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個坑太坑人了!”王霄臉上浮現着狼狽之色,又忍不住爲自己失足這件事開脫,“也不知道是誰在那兒挖了那麼大一個坑,我一定要找出那個人!”
陸嚴河說:“四米多深的大坑,應該不是學生挖的吧,這也挖不出這麼大的坑。”
王霄板着臉。
“那不然爲什麼突然冒出那麼一個坑來?”
林淼淼說:“換水管?學校弄的?”
“一片樹林能有什麼水管要換。”王霄扭着的腳忽然不小心碰了陸嚴河的腿一下,瞬間疼得抽抽,吸一口涼氣。
林淼淼見狀,提醒了一句:“你小心一點。”
王霄和陸嚴河都以爲林淼淼這句話是在說自己,異口同聲地“噢”了一聲。
林淼淼沒忍住翹起嘴角,一笑。
陸嚴河這個時候才問:“你們倆……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王霄嘿嘿笑了一聲,說:“這個寒假。”
“寒假?”陸嚴河驚訝,這不就是最近的事嗎?
不過,林淼淼有了男朋友,這件事倒是讓陸嚴河鬆了口氣。
王霄說:“我們寒假有一個研學項目,一起去了滬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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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霄跟林淼淼在一起了?”陳思琦聽到這個消息以後,一樣震驚,其錯愕一點不弱於陸嚴河。
陸嚴河:“你也沒想到吧?”
陳思琦:“我以爲林淼淼喜歡你。”
“嗯,要是我說我沒有這麼覺得過,是不是太虛僞了?”
“是。”陳思琦斬釘截鐵地說,“不過,可能人家現在不喜歡你了。”
“嗯,可能是的。”陸嚴河說,“我看到她跟學長在一起的時候,雖然也還是跟從前一樣有些驕縱,可看着學長的眼神充滿了溫柔,我好像從來沒有從她的眼睛裡看到過這樣的溫柔過。”
陳思琦:“你觀察她觀察得很仔細嘛。”
“呃,這是作爲演員的本能,習慣觀察別人了。”陸嚴河忙解釋。
陳思琦:“不過,你那位學長馬上就要畢業了吧?”
“他會繼續讀研。”陸嚴河說,“他選擇了讀研。”
“這樣啊。”
“我的室友們也都準備讀研,只有我不讀。”陸嚴河說,“雖然已經做好了決定,但看到只有我自己不讀的時候,我還是挺失落的。”
陳思琦說:“你現在改變主意也還來得及。”
“不改了。”陸嚴河斬釘截鐵地說,“真正想讀研的話,以後隨時都可以考研究生。”
“你自己別後悔就行。”陳思琦說,“我是真的不怎麼喜歡讀書,所以決定不讀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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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陸嚴河跟周木愷一起去趙德鍾教授的辦公室見他。
周木愷想要讀他的研究生,這段時間已經開始在跟着他一起做課題了。當然,《跳起來》兼職編輯的工作也還沒有停,仍然做着。
陸嚴河是去給趙德鍾請教一些問題的。
在“學友”APP發佈了那個書單以後,有不少人加入了這個讀書計劃,一邊讀,一邊以留言的方式,提出了許多的疑惑。
陸嚴河就專門整理了這些疑惑,想要找趙德鍾教授解答一下。
趙德鍾教授欣然同意。
讓陸嚴河沒有想到的是,趙德鍾教授辦公室還有別人。
竟然還是陸嚴河的熟人。
京臺的鄧思遠。他之前在京臺負責對外宣傳和聯絡,也是陸嚴河在《六人行》第一季宣傳時、策劃出“陸嚴河是天才”宣傳片、害陸嚴河被羣嘲的那個人。
鄧思遠看到陸嚴河,也愣住了,顯然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陸嚴河。
趙德鍾教授見他們倆來了,說:“鄧部長,我跟學生約的時間到了,你跟我說的事情,我會考慮一下,回頭我們再聯繫。”
鄧思遠站起來,臉上重新浮現出笑容。
“好的,趙教授,那就靜候佳音了。”鄧思遠去跟趙德鍾握了握手,轉身離開,從陸嚴河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對陸嚴河皮笑肉不笑地翹了翹嘴角,“好久不見,嚴河。”
陸嚴河點了下頭,用幾乎無法讓第二個人聽見的聲音輕聲說:“不如不見。”
他面無表情地垂下眼簾,目空一切般地看着自己的兩隻鞋。鄧思遠笑了笑,走了。
周木愷驚訝地看向陸嚴河。剛纔陸嚴河剛纔那一句話,他可是聽見了。
趙德鐘沒聽見,不過注意到鄧思遠跟陸嚴河打了招呼。
“你們認識?”
陸嚴河點頭,“算吧。”
趙德鐘有些意外,問:“怎麼,你跟他之間有過節?”
“之前發生過一些矛盾。”陸嚴河說,“這個人心術不正,搞了一些小動作,讓我吃了點虧。”
趙德鍾馬上皺起眉,“他還是這種人呢?”
“趙老師,他找你做什麼?”
“說是京臺有個節目,想讓我去參加一下。”趙德鍾說,“讓我去節目上講中國古代文學。”
陸嚴河:“……”
他有些錯愕地驚了。
“啊?”
周木愷也投來了疑惑的眼神。
他在《跳起來》做兼職編輯,他非常清楚,陳思琦他們最近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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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思遠現在從宣傳口被撤走了。”胡思維在電話裡跟陸嚴河解釋,“現在他又回來做節目了,沒聽說他在籌備新節目啊。”
陸嚴河說:“他今天來學校找我老師了,邀請他上一個節目,講中國古代文學。這讓我真沒法不多想,思維哥,我們這邊正敲鑼打鼓地要做文化類節目呢,他也弄?”
胡思維:“會不會是巧合?也有可能是他聽到了一些風聲,所以覺得跟着你一起做,這個節目肯定能火?”
陸嚴河:“真扯,這不是抄襲嗎?”
胡思維沉默了片刻。
“如果只是同樣做文化類節目,這倒是構不成抄襲。”
“也是。”陸嚴河知道是自己急了。
氣急敗壞。
他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一些,才說:“行吧,隨便他做什麼。”
胡思維:“你做這個文化類節目,是圖什麼啊?我都沒有太看懂,你現在是準備開始轉型做節目製作人了嗎?”
“試試而已。”陸嚴河說,“玩一玩。”
“那行吧,我說你演員做得好好的,怎麼跑來這裡搶製作人的飯碗了。”胡思維笑笑,“本來我還想要買你這個節目,放到京臺來播,唉,可惜徐臺覺得這個節目沒人看,不同意。”
陸嚴河:“沒事,就算你們來找我買也買不成了。”
“嗯?”胡思維問,“爲什麼?你們準備做網絡獨播啊?”
“不是,我們已經把電視臺的一輪和二輪播放都賣出去了。”陸嚴河說。
已經輪不上你們京臺了。
胡思維震驚不已。
“這個節目這麼走俏的嗎?”
“可能是因爲有文化意義?大家都還挺熱情的。”
胡思維一下無話可說了。
陸嚴河這些話,未嘗不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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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掛了電話,將手機揣兜裡,左手胳膊下面夾着他的筆記本電腦,右手端了一杯咖啡,用身體推開咖啡館的玻璃門,走出去。
寒風依然蕭瑟。
他匆匆忙忙地回到寢室,長吁一口氣。
“開開門啊,好心人。”他騰不出手拿鑰匙開門,只能在門口呼喚室友。
周木愷從裡頭開了門。
陸嚴河放下筆記本電腦,咖啡也放桌上。
“他們倆都不在嗎?”
“都陪女朋友去了。”周木愷說,“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現在是下午三點,陸嚴河一般這個時候沒有課,都在外面自習的。
陸嚴河說:“圖書館的空調壞了,坐在那兒太冷了,我就回來了。”
周木愷笑了。
“今天我聽到趙老師給那天那個誰打電話了。”
“哪個誰?”
“就是我們那天在趙老師辦公室碰到的人,好像是個節目製作人吧。”
“嗯?哦,鄧思遠。”陸嚴河反應了過來。
“趙老師拒絕了他。”周木愷說,“而且,趙老師還給另一個老師也打電話了,那個老師好像也收到了同一個邀請,讓他別去。”
陸嚴河震驚地看着周木愷,“啊?”
周木愷說:“我也沒有想到,趙老師竟然會做這種事情,自己不去就算了,還給別人打電話,讓別人別去。”
陸嚴河想着趙德鍾平時一臉嚴肅的樣子,感慨:“我也想不到。”
“你知道他怎麼跟那個老師說的嗎?”
“怎麼說的?”
“他說,那個鄧思遠欺負過你,振華的老師必須給振華的學生撐腰。”
陸嚴河深吸一口氣,惶恐,道:“這是真不至於,趙老師這也太……”
他本來想裝模作樣一下的,可話到嘴邊,看着周木愷,心想,這個時候裝什麼裝。
他馬上變了神色,“嗯,趙老師太給力了!”
讓鄧思遠那個傢伙捶胸頓足去吧!
周木愷看陸嚴河突然變臉,從一副“趙老師何至於此”的感激變成“趙老師是我的神”的暢快,也笑了。
“趙老師對你是真好啊,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愛護過一個學生。”
“其實也沒有吧,趙老師他看上去比較嚴肅,其實是個外冷內熱的人,知道我想讀書,只是不想讀研,還專門給我開書單。”
“他也沒有給別人開過。”周木愷有些酸。
畢竟他都開始跟着趙德鍾老師做課題了,未來要讀研了,也沒有得到過這樣的待遇。
陸嚴河一隻手勾住周木愷的脖子,說:“別吃醋啊。”
周木愷一個“滾”字到了嘴邊,礙於文人的矜持,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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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寢室看了兩個小時的書,傍晚,陸嚴河跟周木愷一塊兒去食堂吃飯。
周木愷說:“好像最新一期的《跳起來》上架了,等會兒去買?”
陸嚴河說:“他們會給我寄過來,你是編輯,不給你寄一本嗎?”
“寄給我的那一本,都被秀秀搶走了,地址都改成她的收貨地址了,我只能自己買。”周木愷很無奈地說。
秀秀——寧秀,他的女朋友。
陸嚴河:“行,那去買吧。”
大概是因爲陸嚴河最近經常在校園裡出現,他這一次走在食堂裡,大家對他的反應明顯沒有之前那麼大了,也就是多看兩眼。
陸嚴河打了飯菜,轉身忽然碰到了同樣來食堂吃飯的王霄和林淼淼。
林淼淼正一臉不開心地看着王霄,兩個人之間也不知道怎麼了。
“嗨。”陸嚴河裝作沒有看見他們之間的不愉快氣氛,打了個招呼。
林淼淼嗯了一聲,有氣無力地嗨了一聲。
王霄有些尷尬,說:“你也來吃飯啊。”
“是啊,學長。”
林淼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就轉頭看向陸嚴河。
“陸嚴河,我問你,你會在沒有經過你女朋友的同意下,跟另一個女生單獨出去嗎?”
陸嚴河兩個眼睛瞬間睜大了,不可思議地看向王霄。
王霄馬上一臉受了天大的委屈,“只是青年協會工作上的事情,你別誤會!”
陸嚴河哦了一聲,鬆了口氣。
林淼淼一記眼刀馬上橫掃過去。
“也許你們確實只是青年協會工作上的事情,但她絕對對你有別的心思,我的眼睛很銳利,誰的心思都瞞不過我。”林淼淼瞪着王霄,“我就不信她沒有利用這次機會跟你暗示,你都不主動跟我說,說明你心虛!”
王霄一臉苦澀和無言以對。
“真沒有啊!”
陸嚴河反應過來了。
媽的,這種情侶間的吵架,突然把他捲進來是怎麼回事?
他轉頭四顧,企圖通過周木愷來脫身。
可人山人海,根本找不到周木愷。
反而周圍很多人都看向他們這邊。
吃瓜。
陸嚴河尷尬地看着他們倆,看着王霄一臉話不知從何講起的苦惱,神情不似作僞,而且,王霄他平時確實是有很多工作需要跟同學一起外出的,很難顧及這麼多。
他對林淼淼說:“你有沒有想過,有可能那個女生真的如你所說,暗示了王霄,但王霄根本就沒有聽懂他的暗示?所以,他說他真沒有被暗示,可能也成立?”
林淼淼愣了兩秒,遲疑地“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