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開宴,廳裡廳外,賓客雲集。已經落座。
然而,林藍仍舊在找自己的位置,因爲賓客太多,每一個座位都貼了賓客的姓名,以便對號入座,否則人人都想坐到主桌,豈不是亂套了嗎?
但是,沒有一張座位貼着林藍的名字,她從大廳找了廳外,忽然覺得可笑,她是月老夫人請來的賓客。壽宴竟然沒有她的座位。
壽宴的座位,全權是由李綺霞安排,自然是李綺霞搞的鬼了!
“小藍,你怎麼還不入座?”花緒從大廳走到廳外。
“這裡根本就沒有我的座位。”
“怎麼可能呢,你不是老夫人請來的人嗎?”
林藍嘆了口氣:“那又如何,我始終是個無足輕重的人吧!”
花緒不信,帶着林藍找了一圈,果然沒有發現她的座位,又見許多賓客投來奇怪的目光,花緒就將林藍帶到自己的座位。
“小藍,你坐我的位置。”
林藍一怔:“那你坐哪兒?”
“我是代表花家來給老夫人祝壽,總不能連個坐的地方都不給我吧!”
此刻,就見花想容和水柔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又有一些賓客上前套了近乎,水柔一眼朝着主桌望去。壽星尚未出場,但是月神卻已入座,他的身邊不是林藍,而是柳黛眉。
水柔倒也意外一下,她可是做了十足的準備,要將林藍拉下臺面,可是現在不必她來出手。她就已經下臺,並且換成了柳黛眉。
她可沒想好怎麼去對付柳黛眉。
李綺霞笑盈盈地走了過來:“歡迎歡迎,怎麼這麼晚呢!”
花想容客氣地說:“路上耽擱了些。”
又問:“阿神旁邊的人是誰?”
“馬家的女兒。”
“阿神的女朋友不是林藍嗎?”
“這個阿神,越來越不像樣了,倒是隨了他死去的爸,見一個愛一個。”李綺霞憤憤地咬了下牙,不知是恨月神,還是恨她在外養小三的丈夫。
“你在電話裡怎麼沒說?”
“一時忙着,就給忘了,不過你們放心。馬家的女兒成不了氣候。阿神雖然把她帶了回來,但是介紹的時候。可沒說她是阿神的女朋友。但是上次介紹林藍的時候,月神可是確確實實地說她是他的女朋友。所以,水柔現在的頭號敵人仍是林藍,除了林藍,一個柳黛眉又豈在話下?”
李綺霞引着花想容和水柔入座,正和林藍坐在一處,問道:“林小姐,這裡似乎不是你的座位吧?”
水柔陰陽怪氣地提醒:“林藍姐姐,你是山村來的,想來不懂這裡的規矩,每一個座位背後都有貼着姓名,你若坐了別人的位置,別人又坐哪兒呢!你還是找找自己的姓名,什麼樣的身份,就坐什麼樣的位置,千萬不要惦記着不屬於自己的位置。”
水柔一語雙關,林藍又怎麼聽不明白?
可是現在,她根本沒有心情和水柔爭辯,她忽然覺得好累了!狀肝醫劃。
花緒及時走了過來,說道:“夫人,這個位置是我讓給林藍坐的。”
花想容責備地說:“緒兒,你是何等身份,怎麼能隨隨便便地把座位讓給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呢!”
“姑姑,什麼來歷不明,說話真是難聽,她叫林藍,我的朋友。”
“做個少爺沒有少爺的樣子,把什麼不三不四的人都當自己朋友,真是辱沒花家的顏面!”
林藍忽然站了起來:“花少,還是你坐吧!”
花緒忙道:“小藍,你坐,我站着就行!”
這句話卻是故意說給李綺霞聽的,他是代表花家前來祝壽,李綺霞自然也不敢讓他站着,否則勢必影響兩家的感情。
“緒兒,你坐,林小姐的座位,我自會叫人安排。”
李綺霞一句話,避開花緒,就在廳外的末桌添了一個座位,讓林藍和傭人坐在一起。
於是,衆人議論紛紛,林藍手上明明戴着月家的帝王綠鐲子,怎麼反倒被安排到了末桌?
也有些人,並不知道林藍手上的帝王綠就是月家的信物,但見林藍的衣着打扮,也是透着一股高貴氣息,怎麼也不可能坐到末桌的呀!
柳黛眉看不下去,明知李綺霞有意刁難,但也莫可奈何,誰叫李綺霞是月神的大娘呢,柳黛眉就算不喜歡她,但是看在月神的面上,表面還是要對她客客氣氣。
“阿神,小藍是我的姐妹淘,你能不能幫幫忙,不要讓她坐在末桌,多不體面呀!”柳黛眉央求月神。
然而月神只是淡淡地說:“一個人體不體面,和他所坐的位置沒有多大關係。”
柳黛眉默默點頭,她總是覺得月神的話很有道理,即便是錯,她也不會反駁月神。
本來,李綺霞也沒給柳黛眉安排座位,但是她既是月神帶來的女伴,就算李綺霞不給安排位置,只要月神一句話,她想坐哪兒就坐哪兒。
主桌都是月家的近親,或者德高望重的長輩,三叔公,木老夫人,舒清雅等人都在主桌。
水柔等人坐在次桌,水柔的旁邊就是花緒,悄悄地問:“表哥,你把林藍搞定沒有?”
“哪有那麼容易?”
水柔嗤之以鼻:“你平常的本事都到哪兒去了?”
“她和其他的女孩兒不同。”
“有什麼不同,還不是一箇中心兩個基本點?”
“你不也是一箇中心兩個基本點?你怎麼就走不進阿神的心裡呢!”花緒反脣相譏。
“你——”水柔冷哼一聲,“哼,她得意不了多久,待會兒我要讓她哭的很有節奏!”
花緒警惕地盯着水柔,他知她這個表妹一向無法無天,只要月神身邊稍微出現一個比較親密的女人,必定被她整的死去活來,據說還有人因此割脈自殺了。
“柔柔,你到底想幹嘛?”
“哼,從小到大,沒人敢搶我的東西,這個女人處處跟我作對,我若不整死她,我就不姓水。”
“你一個女孩兒家,總有一天也不必姓水的。”
水柔得意一笑:“總有一天,我要姓月,月水柔。”
說着,就見金牙婆婆攙着月老夫人走了出來,一衆賓客紛紛起身祝壽,月老夫人笑容滿面地道謝,又請賓客入座。
接着掃了大廳一眼,朝着一旁的李綺霞問道:“怎麼不見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