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仲馬最終耐不住林藍的軟磨硬泡,帶她進了月亮王國。
當然,小仲馬不僅僅是爲了林藍,更重要的是爲了他的新目標。蕭劍妃。
直接就將林藍丟在企劃部的門口,自己興致勃勃地去找蕭劍妃,林藍不由暗罵一句:有異性,沒人性。
企劃部的前臺,很有禮貌地問:“小姐,請問找誰?”
“請問葉總在嗎?”
“葉總正在見客,您有什麼事嗎?”
“我是伯樂廣告公司的秘書,來找葉總談點事情。”
“您有預約嗎?”
“沒有。”
“對不起,請回。”前臺小姐依舊很有禮貌地朝着林藍鞠躬。
林藍暗想,這位葉總還真像是傳說中的不好對付,怪不得夢凝煙幾次也聯繫不到他。只有搬出月神的名頭,說道:“我是你們少帥的朋友。”
前臺小姐心中暗自冷笑,這些廣告公司爲了拿到合同,真是沒節操,沒下限,竟然冒充少帥的朋友。
整個月亮王國,誰不知道,少帥如無必要,是決不會和女人打交道的,身邊除了親屬關係的女人,幾乎沒有其他的異性朋友。
“小姐貴姓?”
“我姓林。”
“林小姐,你既是少帥的朋友,可以直接去找少帥。”前臺小姐充滿揶揄,若是冒充少帥的朋友,聽她這麼一說。也該乖乖地知難而退了吧!
林藍本來是不想靠月神的,因爲這有走後門的嫌疑,她這一輩子從來做過這麼沒有節操的事,而且,她也怕月神因此看不起她。
不過,客戶經理的寶座正在朝她招手,她的母親需要繼續接受治療。
節操從來都是浮雲。何況在月神的眼裡,估計她的節操早已用完了。
“你們少帥的辦公室在哪裡?”
前臺小姐微微訝異,她根本沒有想到林藍真的要去找少帥,說道:“少帥的辦公室就在頂樓。”
林藍坐了電梯,風風火火就往頂樓而去,接着,又被另外一個前臺小姐攔住,問明來意,前臺小姐又很有禮貌地拒絕:“林小姐,沒有預約。總裁是不會見您的。”
林藍不慌不忙,拿起。打給月神:“月先生,我想見你。”
“很急?”
林藍沉吟着說:“也不是太急啦,我現在就在你的辦公室外面。”
“什麼事?”
“當然是廣告合同的事了。”
“嗯,我知道了。”
林藍等着月神的接見,結果兩個安保人員過來,不由分說,直接架着她就往電梯裡塞去。
林藍使勁掙扎:“欸,我要見你們少帥。”
“少帥請你離開公司。”一個安保人員冷漠地說。
然後,林藍就被推出月亮王國的大門,把她的肺都給氣炸了,他這是幾個意思嘛!
又給月神打去電話,不接,再打,還是不接。
打了十來個電話之後,月神依舊不接,林藍不禁一陣氣餒,心裡默默地詛咒他生兒子沒屁眼。
但是忽然想到,他的兒子現在就在她的肚子裡,急忙撫着小腹安慰:“囡囡,對不起噢,媽咪不是針對你的噢,都怪爸比啦,冷血動物,以後你可不能像他這樣。”
勞而無功,默默地回到公司。
夢凝煙帶着一羣同事過來一番奚落,林藍只有默不作聲。
現在她的處境,一切也只能逆來順受,可恨月神,竟然如此不近人情。
當晚回到公寓,林藍一點好臉色也不給他,但是月神一點也不在乎,比她更沒好臉色,永遠一座冰山似的。
兩人沒有一句對話,回到房裡,林藍只有妥協,先行開口:“欸,你啞巴了,幹嘛一句話不說?”
“無話可說,爲什麼要說?”
“上午的事,你總該給我一個解釋吧?”
“你想要什麼解釋?”
“無緣無故,你幹嘛把我趕出你們公司?”林藍怒氣衝衝地質問。
“我趕你出我的公司,需要理由嗎?”
“你!”林藍憤憤指着月神,漲紅着臉,說不出話。
月神冰冷而又決絕的目光盯着她的眼睛:“林小姐,瀲灩3代的廣告,我不會幫你。”
林藍一陣失落,憤然說道:“不幫就不幫,誰稀罕你啊!”
“你是一個體面的女人,你完全可以贏的堂堂正正。”
“體面個屁啦,現在所有人都認爲我是一個作風不正的女人,見到我就像見到病菌似的,我還體面的起來嗎?”
“起碼你能比我體面,我從一出生,就決定了我不能體面地活在這個世上。”
依舊波瀾不驚的語氣,彷彿說着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但是林藍分明看到他的幽眸掠過的憂傷,雖然他常常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但是他的心裡依舊芥蒂他是私生子的身份吧!
“對不起,阿神,我……我……”林藍忽然替他難過,他在最美好的年紀,卻已經要開始接受衆人給他異樣的眼光。
他以冷漠桀驁的外表,將自己嚴實地包裹起來,他以爲,這樣就能保護自己。
他需要一份安全感,但是,沒有人可以給他。
他的孤獨,就像一座花園,植滿各種珍稀的花卉,他在用心打理他的花園,但是,花園只是住着他一個人,沒有人陪他一起欣賞。
林藍想到了彼得潘,一個永遠不會長大的孩子。
她又想到了小王子,住在一個小小的星球,只有一朵玫瑰陪伴,然後玫瑰傷害了他,他就開始寂寞地流浪。
而他——狀剛麗圾。
林藍望着眼前這個美的令人窒息的男子,他又何嘗不是一個孩子,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是一個孩子,他需要一個女人,幫助他成長。
但是這個女人,一定不是母親,因爲他在母親的眼裡,永遠只是一個孩子。
成長,就意味着要經歷疼痛。
而在他疼痛的時候,他要的不會太多,只需一個擁抱,安靜,不要說話。
一個男人受傷,假如無人撫慰,他的傷口就會自動結痂,一次,兩次,三次……他是鍛鍊了他的意志,變得強大,但是同時,他也不需要任何人了。
這個時候,女人在他的心目中,就會變的可有可無,他就像一隻獸,會在黑夜裡靜靜地舔舐自己的傷口,無心任何的憐憫和關懷。
聰明的女人,一定不要讓男人學會自己療傷。
林藍抱着他的時候,彷彿抱着一隻沒有生命的雕塑,或許,他早已習慣了疼痛,不再需要任何的慰藉和憐憫,他的驕傲就像一輪明月,看得見,卻很遙遠。
林藍忽然覺得好無力,當一個女人的柔情失去光芒的時候,剩下的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