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彬姐兒被送去了紅綾處,下院幾個知情的丫頭皆疑惑不已,猜測紛紛。
春曉一直在抄經,蠟燭燃盡才淨手就寢。夕秋張羅着給三爺留門,她想說不必了,可到底心裡也期盼着龔炎則能回來,便沒作聲,可直到第二天清晨醒來,身邊空無一人。
丫頭們並沒當回事,夕秋邊侍候她更衣邊道:“三爺在外書房處理事務太晚,便歇在那兒沒有回來。攖”
等春曉收拾停當,思瑤來問是否擺飯,夕秋瞅了瞅門口,“你去叫善哥兒催催,三爺怎麼還沒回來用飯。”正說着話,朝陽衝了進來,掃一圈,看向春曉,奔過來道:“姑娘,秋葵的大舅舅要接秋葵家去,還說事情有了交代,不好在府裡逗留。唸叨着秋葵姐姐的傷好了再進府來給姑娘和三爺謝恩。償”
“怎麼回事?”夕秋趕着問。
朝陽登時氣圓了眼睛,“昨兒姨奶奶屋裡死個小丫頭,說是下毒報復姨奶奶,被發現後自盡了。若真是害了主子的奴才,爲何府裡備了厚實的棺材,還要四個人擡着出府下葬?連奴婢這樣小的年紀都看出是在做死後補償!姑娘,您說三爺是不是糊塗了,怎麼還要護着那個女人!”
“朝陽!”夕秋忙斥止朝陽胡說。
再看春曉微微蹙眉,“竟是死了個小丫頭?”
朝陽瞅了眼夕秋,咬着脣道:“奴婢打聽過了,纔買進府不到兩個月,老實巴交的,怎麼就恨的要害姨奶奶了?必是替罪羊,死的冤屈。”
夕秋怕惹出事端,一把扯了朝陽過來,“你怎麼還是改不了毛躁嘴快的毛病,上一回因着你嘴快,叫滿府的人都知曉思嵐秋葵打架,結果人去了才知道是畜生惹的禍,姑娘好性兒沒說你,你心裡就不能漲點記性,莫給姑娘惹麻煩,仔細禍從口出。”
朝陽臉上一紅,不敢與夕秋對付,蔫蔫的看向春曉。
春曉面色不佳,她已經想到龔炎則對紅綾最大的處罰也就是送去別莊了,只沒想到,爲了紅綾,還要死一人。
“姑娘……”夕秋擔心的輕聲喚道。
春曉堵着心也難吃下東西,站起身道:“早飯先放着吧,我心口不太舒服,進去歪歪。”
夕秋忙跟上步子道:“要不要請郎中來?”見春曉搖頭,便猜是三爺護着紅綾叫姑娘失望了,暗歎一聲,緊着說:“不舒服就歪一會兒,奴婢讓錢婆子看着火,飯菜放鍋裡熱着,等姑娘好點再吃。”
春曉點點頭,進了裡屋。
再說福泉安排馬車在小門,等着送紅綾去西山莊子,紅綾卻遲遲不來,正想叫個小廝去看看,就見福海極快的走了來,“不妙了,咱們這位姨奶奶怕是還要在府上住到生小少爺。”
“嗯?”福泉一愣,把繮繩丟到馬背上,迎着福海過去。
福海腳下不停的叫人趕馬車,自己爬了上去,抽空與福泉解釋了一句:“早起三爺給老太太請安,說了處置姨奶奶的事,老太太不同意,還是頭一回,祖孫兩個鬧了脾氣,老太太把個茶杯都摔了,氣的犯了病,三爺忙喊我去請孔郎中,現下就出去,哥哥等我回來細說。”說完叫車把式拉車走。
---題外話---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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