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走到哪裡不是被人禮遇有加,別說是一個明顯看上去還是初高中學生樣子的陳青山,就是一些社會名流,大小官員,見到他也會客客氣氣的叫一句王院長或者王教授。
以他的身份,幾曾會被人指着鼻子罵娘,更別說是被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半大小子指着鼻子罵了。
磚頭?叫獸?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王長治是那種人麼?
他無非就是故意把能夠快速治好的人多治上兩天,但是他對自己的醫術那是絕對的有信心,怎麼會是什麼磚頭叫獸。
氣到臉色鐵青嘴脣都有些發紫的王長治,他顫抖着手指着陳青山說:“你….你….你….”
陳青山看都不再看氣到說不出來話的王長治,他對蕭萬良說:“蕭叔叔,我聽說在粵東有一位叫鄧老的中醫大師,可以治療非典,而且絕對不會留下後遺症。”
“蕭市長,你千萬別聽他胡說,非典是什麼?那是SARS病毒,中醫連細菌都不知道是什麼,怎麼可能治的了病毒。”還沒等蕭萬良開口,剛喘過氣的王長治怒視着陳青山再次插話了。
看到蕭萬良猶豫,王長治一下子就急了,因爲陳青山所說的那個鄧老他知道,他害怕萬一真的被那人把非典給治好了,那就不妙了。
站在西醫一派領軍人物之一的王長治,他自然要保護西醫一方的利益,萬一被中醫把非典無後遺症的給治好了,整個中醫體系很可能會趁勢崛起,那絕對會讓西醫體系的利益遭受巨大的打擊。
不說別的,單單是感冒這種病,每一個患者都可以爲他們醫院貢獻上百八十塊錢,如果是嚴重一點的,再輸液下幾百塊錢也是有可能的。
可萬一讓中醫崛起,他們告訴患者三天內的感冒只用喝上幾大碗蔥姜蒼科茶就好了,那誰還會來他們醫院輸液。
如果讓中醫把脈就用按之流利,圓滑如按滾珠就分辨出了是否懷孕,他們醫院的B超設備還怎麼掙錢;
如果讓那些推拿按摩大師一摸,就把跌打扭傷給治好了,還要他們醫院的透視設備幹什麼,
如果讓望聞問切取代了各種醫療設備,他們花幾百萬上千萬進口的國外設備,還賣給誰去;
最主要的是,如果這些都沒有了,他還上哪裡去收回扣去,到那個時間,各大醫療器械的廠商哪裡還會再看他的臉色,醫藥代表哪裡還會給他每年送紅包。
這些年,爲了打擊中醫這個該死的競爭對手,各大醫院聯合不知道投入了多少的人力物力進行宣傳和打擊中醫,做爲既得利益者,他怎麼可能允許對手再次起來。
所以,他一定要把任何一箇中醫會再次崛起的機會措殺在萌芽之中,這是行業內早已達成的共識。
被王長治這麼一打斷,原本有些希冀的蕭萬良就猶豫了,雖然他不是醫學系統出身的,可是正如王長治所言,講究不治已病治未病的中醫,怎麼可能治的了SARS病毒這種東西。
蕭萬良忍不住說:“王院長,你對治好這種病有多大的把握?”
王長治心中一喜,他連忙說:“根據我們院和全國多家醫院的聯合研究,非典是由SARS冠狀病毒引起的急性呼吸道傳染病,只要找對方法針對性注射抗生素類藥物,我有七成的把握可以保住蕭小姐的性命。”
蕭萬良眉頭一皺,他對王長治的這個回答並不滿意,可是他也知道,治病哪裡有一定可以治好的,對於SARS病毒這種新出現的病毒性疾病,王長治說七成已經算是很高的比例了。
“那你們最新研究的這個治療方案,還會不會在治好後留下什麼後遺症。”
這個問題讓王長治有些爲難了,做爲一名大醫院的副院長,王長治自然不是單單靠着關係就爬上來的,在治病方面,他確實有着相當高的水平。
他那些專家教授的頭銜同樣也是有一定含金量的,並不是像陳青山那傢伙說的什麼磚頭叫獸醫。
所以,他根本無法回答蕭萬良這個問題。
做爲一個有真材實料的專家級醫生,王長治很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抗生素激素類藥物只要用了就一定會有後遺症,多年來的臨牀經驗,他早就知道了這個事實。
至於股骨頭壞死,肌肉壞死,腎臟衰竭,這些都不算是什麼大事情。
而且他曾經還有所懷疑,甚至近年來癌症的比例快速增加,恐怕都是因爲這類藥物使用後帶來的後遺症,
否則根本無法解釋爲什麼西藥發明的西方國家,有明文法律規定非必須的情況下是禁止輸液的,否則被查到是要負法律責任的,而且這些國家的癌症比例明顯要比國內低很多。
所以,對於蕭萬良的問題,他根本無法回答,
王長治只能苦口婆心的說:“蕭市長啊,人命關天,還有什麼比活着更重要的,你說是不是?只要能把人先救了,以後的事情可以再慢慢想辦法啊!”
正如王長治所說,跟活着相比,後遺症似乎沒那麼重要了,只要人活着,其他的都還能再想辦法,要是人死了,那就什麼都結束了。
所以蕭萬良的心裡很糾結,他一不忍看着女兒在SARS中離去,又不忍她將來要受那種後遺症的大罪。
只是還沒等他做出決定,陳青山就先發話了。
“人命關天,關你媽個比,你自己沒能力把人完好的救了,還不讓別人救,你他媽到底安的什麼心?什麼醫生是白衣天使專門救人,我看你這種貨色就他媽逼是白衣殺手,專門要錢殺人。”
陳青山怎麼可能會不發飆,做爲清楚知道鄧老能夠救人的他來說,王長治這種專家級教授早就被他打入到了想故意謀害蕭若言的行列,
他纔不會管王長治是不是真的用心,對於知道鄧老一定能夠救人還不留後遺症的他來說,誰阻攔去找鄧老幫忙,無異於就是在故意殺人。
王長治被陳青山的話給氣個半死,他再也顧不上保持什麼風度涵養,指着陳青山罵道:“你個小王八蛋,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你有沒有把蕭市長放在眼裡,這裡有你說話的資格麼?”
陳青山譏諷的說:“怎麼,你自己治不了還不讓別人治,你這還不是殺人麼?
要是你敢保證百分百能夠治好若言,還不留後遺症的話,老子現在就給你道歉,等你治好了還叫你祖宗。
要是治不好,你就拿自己的命賠,你敢答麼?”
這種保證誰特麼敢答應,王長治又不傻,他哪裡會答應這種在他看來腦殘的保證,天知道他這樣保證,以後蕭若言出了什麼事情,發了瘋的蕭萬良會不會把他真給殺了。
對於陳青山的這種無恥要挾,王長治那真是快氣死了,腦子都快被氣暈掉的他,口齒不清的說:“無恥之極,無理取鬧,你他媽的神經病,你….,你敢保證那個中醫就能治好?你敢拿命保證治好還沒後遺症麼?”
陳青山輕蔑一笑,他諷刺的看着王長治說:“怎麼?怕了啊?不過很遺憾,老子還真敢保證。”
王長治自然不信陳青山的鬼話,可是他沒有注意到他旁邊的蕭萬良眼神一亮,似乎陳青山的話讓有些絕望的他看到了一絲曙光。
“有病…”
“你拿什麼保證?”
王長治剛說了兩個字就被蕭萬良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對於已經快急瘋掉的蕭萬良,只要不能保證救的了他女兒,別說是一個什麼狗屁專家教授醫生,就是神仙在他眼裡現在也是一坨狗屎。
而陳青山的以死保證,無疑在信任上增加了一種砝碼,所以蕭萬良打算聽聽他到底拿什麼保證。
陳青山朝着蕭萬良邪魅一笑,然後又諷刺的看了一眼王長治,他什麼話都沒說,轉頭走到了蕭若言的身邊。
接着,在門外兩個人震驚的表情中,他將蕭若言往懷裡一摟,然後就湊過嘴朝着蕭若言的嘴上吻了過去,直到吻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纔回頭說:“這就是保證。”
這是什麼保證,這特麼也是保證,這特麼算是什麼保證。這就是王長治心中現在的想法。
囂張,實在是太囂張了,王長治偷偷看了一眼氣到雙目赤紅,拳頭攥到咯咯直響的蕭萬良,他在心裡惡意的想着。
“小子,你這麼狂妄把蕭萬良氣成這個樣子,我看你就是在找死啊。”
確實如王長治所料,蕭萬良確實快要被氣死了。
他怎麼會想到陳青山居然把耍流氓當做了保證,這讓他只感覺肺都在燃燒,最可氣的是,如果蕭若言反抗他心裡沒準還會好受一點,可讓他快被氣死的是。
蕭若言除了有一些嬌羞之外,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抗,沒有反抗也就算了吧,臉上反而露出一種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甜蜜。
“王八蛋!”蕭萬良在心中狠狠的罵着。
然而令王長治沒想到的是,蕭萬良明顯快要被氣死了,他卻仍然咬牙切齒的問:
“你說的那位中醫大師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