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美國大兵帶來的是一個穿西服的戴眼鏡的老頭。他似乎上了點年輕,表情威嚴,但已經有些禿頂。這個簡單和林銳等人交談了幾句,然後轉身坐在輪椅上的阿拉丁。
“你好啊,老朋友,我還以爲這輩子我抓不住你了。”禿頭拉丁冷笑道。
“憑你當然不行。威爾,你缺乏做一個好獵手的基本素質。衝動易怒,胸無大志,目光短淺,只盯着眼前利益。如果你年輕的時候能好好學兩年經營管理,你現在已經是情報部門的主管了,而不是一個地位比較尷尬的副主管。”阿拉丁很認真地道。這話聽着像是十足的嘲諷,但是他的表情卻無比真摯。
禿頭陰沉着臉,向身後的人揮手道,“檢查他!”
他身後立刻走上來一批人,上上下下檢查阿拉丁所坐的輪椅,和他的全身。在確定沒有任何可疑物品之後,又繼續忙碌了起來,有用膠膜採集阿拉丁指紋的,有用棉籤採集他口腔dna樣本的。
林銳皺眉道,“嘿。他只是一個癱瘓的老人而已。”
“沒錯。他只是一個癱瘓的老人,九年之前,我經歷過相同的場面。我們抓捕到了一個手無寸鐵的殘疾人,所有人都認爲他是無害的,但是你知道他留給我的是什麼?”禿頭解開了領帶,露出了脖子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是m9刺刀留下的?”林銳皺眉道。
“沒錯。就是這個傢伙,用自己做誘餌,在周圍埋伏了人。那次行動我們損失了六個有經驗的特工。我們被押到船頭,像屠殺牲口一樣用m9刺刀捅死,然後推下海。我命大才活了下來。”禿頭臉色陰沉地道,“他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但至少你因爲這件事受到了表彰,之後還升職了。”阿拉丁嘆了一口氣道,“聽着,威爾副局長。我爲我手下做的事情感到非常抱歉。他們應該下手更果斷一點。我真的沒想讓你受那麼多苦。雖然你說了我的很多缺點,但是你忘記了,我其實是個很有同情心的人。”
那個情報局的禿頭威爾冷笑道,“省省你的說辭吧,阿拉丁。你不過就是想激怒我,讓我殺了你。但是我不會,我會讓你把牢底坐穿的。”
“檢查過了,他身上沒有異常,沒有任何武器。身份也確認了,指紋完全匹配,他是阿拉丁本人。”一個穿西服的特工點頭道。
“很好,把他帶上船。不!直接讓總部的直升機過了接人,我不想再有任何意外發生。”禿頭沉思了一下點頭道。
“威爾,士別三日。你不但變得謹慎了,而且還更有魄力了。”阿拉丁苦笑着道。
林銳伸手攔住了那些美軍,“請等一下。”
“什麼意思?”禿頭道,他的眼神透着一股兇悍。
“這個人是我們的任務目標,只有在確認我們任務完成之後,你們才能帶走,因爲我不能確定你們的身份是否是冒充的。”林銳搖搖頭道,“如果你能代表我們的僱主,那麼必須確認我們的任務完成,我們才能離開。”
那個禿頭揮揮手,“讓我們帶走人,我會確認你們任務完成的。”
“必須先確認,你知道我們對於這種事情從來不馬虎,生意就是生意。”林銳搖頭道。
“好吧,等幾分鐘。”禿頭有些煩躁地打了幾個電話。
幾分鐘之後,將岸走到了林銳身邊,點頭道,“總部已經確認,任務完成,任務資金已經到賬。剩下的事情,就不歸我們管了。”
林銳點點頭,對那個禿頭道,“好了,目標順利交接給你們了。”他轉身對身後的傭兵們揮揮手道,“行了我們的這次任務結束了。走吧,我們上岸,柯本已經給我們聯繫好了車隊。”
阿拉丁微微一笑道,“走好,先生們。”
林銳個老傢伙一眼,然後和將岸等人一起走下了船。有幾輛車已經在碼頭等他們了。林銳走了過去,發現開車的是那幾個新加入的隊員。“很高興見到你們。對了,你叫什麼來着?”林銳皺眉問其中一個僱傭兵道。
“漢斯,德國人。”那個僱傭兵點頭道。
“噢,對了漢斯。開車穩一點,我想在車上小睡一會兒。”林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是的長官。”那個漢斯點頭道。
林銳搖搖頭道,“我不是你的長官,我只是你的隊長。好好開車,前面,索馬里可是不是什麼太平的地方。”
“是的長官,不,隊長先生。我是說,車上的這位女士怎麼辦?”漢斯猶豫了一下道。
“女士?”林銳轉過頭,車道後座。
那個女接待員的頭髮還沒幹,笑着對他招招手道,“嗨,帥哥。你那一槍差點把我耳朵震聾了。”
林銳皺眉道,“見鬼,你是怎麼來車上的。漢斯!”
那個駕駛車輛的德國傭兵只能低聲道,“抱歉隊長,是總部的命令。而且……”
“而且什麼?”林銳皺眉道。
“她報出了我們這次行動的約定代碼,說明她是我們的人。”漢斯無奈道。
“行動代碼?”林銳轉頭個女接待員道,“你是這麼知道的?”
“我是黑島公司的新任僱員,今後我們會有很多的合作。不過,關於我的所有資料都不存在,對於外界而言,我從來沒有存在過。”女接待員緩緩地道,“我的代號叫水晶,意味着透明。”
“該死,阿拉丁可沒說過這個。他只說你會在黑島待一段時間,由我們來保護你。”林銳皺眉道,“結果,你卻成了我們的新同事?”
“實際上比這更早,在這次行動之前,我就是銀狼新招募的目標之一。不過,就像很多底細不是那麼幹淨的傭兵一樣,我需要一個脫身之計。而我的父親準備幫助我,另外他也受夠了秘社其他成員對他的虎視眈眈。借這個機會一舉兩得,使我們兩個人都脫離秘社的控制。”女接待員緩緩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