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都很平靜,沒有槍擊、沒有綁架。
藝術選修課。
課上幾乎全是女生,只有零星的幾個男生,老師播放着音樂給學生欣賞。戰戈真心沒什麼興趣,因爲要學鋼琴,末石在他腦子裡灌輸了各種曲譜,音樂的調子聽得都要爛掉了。
下課。戰戈等所有人離開後,才起身離開。他獨自一人走在平靜的小路上。他不想走大路,因爲身邊的學生總是會盯着他看個不停,也不知道自己哪裡惹人注目了?其實是費洛蒙在作祟,但是戰戈並不知道,由於氣息太強烈,所以對很多普通人也會有影響。
“戰戈!”湯尼站在戰戈的前方一臉陽光地朝他打招呼。
這個傢伙不好好呆在醫院裡,來學校幹嘛?戰戈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走過,當做沒看見。口袋裡的手機響了,戰戈一看,電話顯示着湯尼的名字。
“如果你不理我,我就說出你的秘密!”話筒裡穿來湯尼挑釁的話語。
戰戈“嗶”掛掉了電話。我能有什麼秘密?戰戈不以爲意。
湯尼看着戰戈不爲所動的背影,衝着他喊道:“戴納!”
戰戈的身形停頓了一下。
“戴納·斯圖......”湯尼後面的兩個字還沒說完,只見戰戈像一陣風一樣掠來,用手矇住他的嘴巴,拖到旁邊的草叢裡。
湯尼被撂倒在地,冰冷堅硬的觸感抵在頸動脈上。戰戈壓制着湯尼,跪趴在他身上。湯尼擡頭,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冰冷凌厲的眼,琥珀色的琉璃裡充滿殺意。跟當時一樣的眼神,但是沒有害怕,更加堅定,流露出一種成竹在胸的掌控感。
“你是誰?”戰戈冷然開口。
湯尼勾起脣痞痞地笑,“這個問題我回答過你好幾次了!”
“爲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戰戈稍稍用力,鋒利的刀片,輕易劃破了湯尼的皮膚,殷虹的血珠子立刻涌了出來。
湯尼舉起雙手,示意戰戈自己放棄抵抗,不要太緊張。
“我曾隸屬於拉蒙陸戰隊,在邊境北方的小城駐紮過一段時間,我們曾經是朋友,我想你可能忘記了,畢竟那時你太小了。”
所有關於小時候的記憶,戰戈都不太願意去記,所以曾經與湯尼在一起的事情都被漸漸忘去。
“草莓醬的夾心曲奇!有印象嗎?”湯尼試圖喚起戰戈沉寂已久的記憶。
戰戈維持着姿勢不動。
“你現在知道爲什麼眼睛塗不上顏色的了?”
末石跳出來幫忙,開始檢索戰戈的記憶。
腦海中一幕幕熟悉的場景像流星一樣劃過,一大一小的身影坐在一起看夕陽;捧在手心裡佈滿各色顏料的臉;被母親打到昏厥,被抱在懷裡的人......
“是你!”戰戈鬆開手,收起手術刀。
湯尼鬆了口氣,想起來就好,真擔心他想不起來。湯尼爬起來摸摸脖子,“你真是一點都不留情呢?”
“你這麼不清不楚地,沒有立刻割斷你脖子,你就謝謝我吧!”戰戈依舊一副高傲凜然的樣子。這個名字代表着什麼,不需要說得太明白。
“明明小時候那麼可愛的說。”湯尼一臉惋惜的樣子。
“閉嘴。”
“好吧!能坐下來聊會天嗎?”
“沒空。”戰戈轉身就走。
湯尼大喊,“戴納......”刀刃又一次抵在脖子上。
“拿反了!”湯尼提醒。
“我知道!反了也足夠結束你的小命。”戰戈收回刀,坐在草坪上。“還有什麼事?”
湯尼有很多話想跟戰戈說,但是一到正題,自己又不知道說什麼,憋了半天,問一句狗血淋頭的話:“你過得還好嗎?”
“好!”
“你的眼睛怎麼?”
“換了。”
“爲什麼換?”
“壞了。”
湯尼撓撓頭,話題完全進不去。
“抱歉,你的吊墜被我弄丟了。”湯尼滿懷歉意地道歉。
“沒關係!”戰戈心中瞭然,湯尼的父親沒有把吊墜還給他,這讓戰戈更加確定,湯尼的父親肯定與自己母親相識。“你父親,以前是做什麼的?”
戰戈主動發問讓湯尼受寵若驚,於是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我父親一直在政壇活動,非常忙,總是不回家。我記得,他最早以前擔任過前總理的秘書長,出了事以後,就離開了。”
“前總理叫什麼名字?”
“我對這些不太感興趣,印象裡記得好像叫漢諾威家族,據說前總理的女兒長得很漂亮,不過出事後,拉蒙全民抵制,官方把漢諾威家族的資料都加密了。漢諾威家族沒有政治勢力支持,很快就沒落了。”湯尼十分努力地回憶。
果然有點意思,看來問他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來,戰戈起身打算離開。
湯尼見戰戈要走,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他的手,“戰戈!嗷~”湯尼哀嚎,因爲戰戈反身卡住湯尼的脖子。“拉到傷口了,痛痛痛!”
“我說,你不要這麼緊張,我又不會傷害你!”湯尼揉着胸口,齜牙咧嘴。
“條件反射!”
湯尼無言以對,他心裡知道戰戈一定過得不好,甚至經歷過很多糟糕的事情。
湯尼捧起戰戈的臉,非常認真的凝視。
“你小時候問過我,怎麼樣才能變得強大?我說,你努力長大就會變得強大,你真的變得不一樣了。”湯尼欣慰地笑,“說起來,算算時間你應該二十出頭了吧,你爲什麼看起來還是個孩子的樣子?”湯尼說着,揉揉戰戈手感不錯的臉蛋。
戰戈不耐煩地揮開臉上爲非作歹的爪子。
“沒什麼好說的。”
湯尼隨即抓住戰戈的手,輕輕握住。
“戰戈,我......”湯尼一緊張,舌頭像抽了筋一樣,怎麼都繞不過彎來,話卡在這裡沒有接下去。這該死的,告個白而已,搞得跟自己是個沒經驗的小處‘男一樣。
湯尼眼看着戰戈的臉變得不太耐煩,情急之下,捧住戰戈的臉就吻下去。
靈活的舌頭侵入口腔,掃蕩每一個角落。湯尼貪婪地汲取戰戈甘甜的津液,不停地挑’逗生澀的小舌,迫使它與自己的糾纏摩挲。
不遠處,因爲戰戈遲遲沒有回寢室而出來尋找的傑和青潭目睹了兩人的接吻。
青潭倒是淡定地看着,傑咬着手指甲瞪着兩個人。混蛋,混蛋!小戰戰是屬於我的!
遠處的另一側,艾維斯上完政治理論課,想起戰戈的選修課似乎在附近,希望能偶遇,和他一起回寢室,卻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即使知道,心裡還是會難受。
戰戈回神,用力推開湯尼。兩人一分開,一顆子彈擦過湯尼的臉頰射入泥土裡。
湯尼立刻把戰戈拉入懷中抱緊,滾進附近的草叢裡,但是並沒有追命的子彈,周圍一片寂靜。
周圍的三人立刻朝戰戈所在的方向跑去。
“小戰戰,小戰戰!你沒事吧?”傑首當其衝地跑過去,把戰戈從湯尼懷裡搶過來,直接打橫抱走。
艾維斯隨後趕到。
“沒事吧?”他面帶憂色地看着戰戈,仔細打量了全身,發現他安然無恙才放心。
戰戈掙開傑的懷抱。
“你們怎麼都在?”戰戈問跑來的三個人。
“我們路過!”青潭笑答,“然後看見了有趣的東西。”
湯尼站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面帶微笑地朝三個人做自我介紹。
傑表現出赤果果的敵意,以前你是我的偶像,現在你是我想毆打的對象!青潭點頭示意,艾維斯回以微笑。
“一起回寢室吧?”青潭靠上來,揣住戰戈的手臂,親暱地靠上去,拉着就走。傑就像一名忠誠的衛士,時刻警惕身邊的湯尼,不讓他有機會靠近戰戈。只有艾維斯對湯尼友好些,但似乎也聊不起來,大名鼎鼎紅到發紫的超級明星,在這裡受盡冷落。
湯尼不是笨蛋,他當然看得出這些人對戰戈懷着什麼樣的心思。
艾維斯接了個電話,看起來神色凝重,催促身邊的室友快走。
隻身前來的湯尼很快被粉絲們發現,然後不得不與戰戈不告而別,眼看着戰戈和室友們離開,自己卻被無數粉絲阻隔在千里之外。
戰戈回頭看了眼被衆粉絲包圍的湯尼,剛巧對上湯尼向自己投來的殷切目光。戰戈像是觸到電一樣,立刻別開頭,快步離去。
對於湯尼,戰戈不知道應該怎麼去面對,心中還是感激的吧!感謝他救過母親,感謝他成爲自己的朋友,感謝他救過自己。
其實應該跟他道謝纔對,但是習慣了冷淡的心,有些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有一種不知名的情愫在心中滋長,戰戈不想去深解,這種感覺讓他害怕。
一旦擁有,就會害怕失去,如果不曾擁有,就不會失去!那麼,如果前提是失去呢?
維克上的是信息總彙課,導師是一個要求十分苛刻的老頭子。
維克隨意地翻着書,桌子上的手機屏幕閃了閃。維克“嚯”一下站起來,箭一樣地衝出了教室。
維克打開手機通話。
“伊蒂斯!”
“叫姐姐!”伊蒂斯不滿地迴應。
“去我寢室裡看着我電腦!”
“我是女生誒,竟然老讓我去男生寢室。”
維克無語,沒見過她什麼時候會難爲情過,自己的寢室去了也不是一兩次了。
“還有一件事......”
身後的導師在維克消失後纔回過神來,氣急敗壞地大喊,要給維克不及格。
維克跑到教學樓的電腦室,輕易地解開了密碼鎖,閃身進去。維克快速地打開所有的電腦,並進行聯機工作。
維克對着電腦,屏幕上一格格切換的畫面是校園的各個角落。從上次幾個人被擄走以後,維克一直沒有退出校方的監視系統。教堂男屍案還沒有結果,室友在花園裡遭綁架,以及戰戈外出遇槍擊,維克相信對方一定還會有動作!爲了不錯過任何機會,維克做足了功課。
來了!
屏幕突然跳動了一下,亂七八糟的字符一下子佔據了整個屏幕。
維克冷笑,這次可沒有這麼容易讓你跑掉。他伸出手指,活動了一下指關節。手指一接觸到鍵盤,噼裡啪啦的聲音比下暴雨的頻率還快。
“z小隊的隊員,維克·泰勒,遊戲到此爲止了!”
一把手槍抵在了維克的後腦勺,鍵盤的敲擊聲戛然而止。
“哎呀呀,被發現了啊!”維克推推下滑的眼鏡,鏡片上反射出一道白光。
“我的主人很欣賞你,要不要加入我們?”
“我的價格可不便宜!一次酬薪怎麼算,多少數?”
“哼,果然跟傳言一樣愛錢!”
“庸俗,我這是讓自己的行爲最大利益化,這個叫經濟效益!”維克不滿地反駁。
“你的朋友給你多少錢讓你幫他這個忙?”
“這個嘛......”
我幹嘛這麼上心,他們又沒給錢,真是腦子抽筋了,估計是最近太閒了,想活動下筋骨。維克給自己找了個不算藉口的藉口。
“總之,少於20萬個拉蒙幣,不出手!”
“20萬?真是獅子大開口!”
維克冷笑,“20萬還不夠我挖一條桃色新聞去勒索政要的。”
“你以爲你還有談價錢的餘地嗎?”對方用槍口碰了碰維克的腦袋。
維克立刻舉起雙手賠笑,“大哥,別!我就這麼一個賺錢工具,我也沒有武器,保證不會反抗!”維克緩緩站起來轉身面對着對方。
拿槍的男人示意身邊的人去搜身,他們只在維克的口袋裡發現幾張名片,確實沒有任何武器。
“帶走。”
下個星期希望有個好榜單!
加油渡過卡文期,努力碼!
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