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剛喝完,一道道熱菜,已經接二連三地端了上來,樓面經理親自在包廂門口傳菜。
白灼帝皇蟹、紅參燉甲魚、鮑汁煨遼參、蟹粉燴蘆筍、金湯煲澳龍、還有一道未進門就聞到香味的唐王醋魚,緊接着又是荷香椒鹽墨魚仔,最後是一道景泰藍掐絲工藝盆裡盛着的椰汁燕窩羹。
看着嶽清秋的吃相,梁靜茹只想偷偷地笑,但怕被嶽清秋髮現了又舊事重提,便只好拿美食堵着自己的嘴來掩飾一番。
就在大家吃得酣暢淋漓的時候,突然包廂外面大廳裡傳來一陣嚷嚷,這種情景,一般不會發生在芙蓉麗晶的四樓區域。
且不說四樓的待客標準有多高檔,但凡來消費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羣體,加上佳得會老闆的各種實力,一般人也得遵守這裡的規矩。
吵鬧聲越來越烈,明顯地聽到樓面經理用幾乎哀求的口氣跟對方說話。要知道驚擾了樑亦仁,這個樓面經理也就算幹到頭了,所以纔有這種低三下四的態度。
樑亦仁眉頭皺了起來,這種情景真來得不是時候,也讓自己今晚頓失面子。
樑亦仁放下了筷子,向董明堂說道:“明堂出去看看,什麼人這麼吵鬧?”
得到指令的董明堂,早已按捺不住了,自從聽到外面的吵鬧時,苦於沒有老闆的指令而不便輕舉妄動。
就在董明堂出去包廂還沒有五秒,突然“砰”的一聲,包廂的門被撞了開來,董明堂滿臉血污倒飛了進來又砸落了四扇屏風。
很明顯,這是遇到了高手,董明堂是被人用腳踹進來的。
撞開了包廂的木質門,又撞倒了雕花屏風的董明堂,雙眼緊閉倒在地上,一隻胳膊上白森森的骨茬,穿破肌肉刺眼地露在外面。
見到董明堂的慘狀,坐在樑亦仁旁邊的梁靜茹看到師父被打成這樣,便從椅子上躍起,一個空翻,就從餐桌上方射出了包廂。
包廂外面的大廳裡,趙天豪放肆的罵聲又響了起來:“今天給爺不騰出至尊包廂,老子就拆了你這破酒樓。”
樑亦仁此時氣得臉色鐵青,平時和阿房集團的趙家雖然不那麼親近,但場面上還是相安無事,今天趙家這樣,必有所持纔敢這麼造次。
“趙天豪,你這個雜碎,姑奶奶今天非扒了你的臭皮不可。”
梁靜茹罵聲未落,人已經撲向趙天豪。沒等梁靜茹靠近,斜裡伸出一隻大手,閃電般地就攥住了梁靜茹的手。
“哎呀呀!疼死我了,有種的你放開姑奶奶咱們單挑。”
這個梁靜茹啊!煮熟的鴨子嘴不爛,被人一招制服,還不輸氣勢繼續叫陣。
此時的趙天豪越發狂妄,便對着被攥着手的梁靜茹嬉皮笑臉地說道:“哎呦!還是個雛,火氣到不小,這正好,知道我旁邊這是誰嗎?告訴你,我旁邊這位,可是燕京來的賈公子,就你這破酒樓,還不給爺把最好的包廂騰出來,既然你出頭了,那就今晚陪陪賈公子,得讓賈公子好好消消氣。”
臉色鐵青的樑亦仁實在聽不下去了,向高漢興說了聲“高兄抱歉,我出去一下就來。”就起身出了包廂。
這時,似乎已經吃飽了的嶽清秋,也抹了抹嘴,伸了一個懶腰,然後說道:“今天全是硬菜,看來需要活動活動消消食了。”
嶽清秋身形一閃,大家幾乎沒有看清,坐在餐桌最裡側的嶽清秋,不知道怎麼就已經站在了大廳裡。
“嘿!可真是冤家路窄,
走哪都有你,我說是誰佔着包廂不騰地方,原來是你這個土鱉窮鬼在這裡充大拿啊!”
趙天豪看到了嶽清秋出來,罵得更是厲害了。
這時候,在找天豪旁邊站着的一個染着銀灰頭髮,手裡盤着一隻犀鳥頭骨的年輕人,懶洋洋地對找天豪說道:“天豪啊!看來你在這長安不行啊,讓這麼些土雞瓦狗都騎你頭上,你可混的真是不咋地。”
而攥着梁靜茹手腕的人,是一個年紀五旬左右的矮個男人,他用三根手指, 竟然把會些拳腳的梁靜茹拿捏得絲毫不得動彈。
嶽清秋拿手指摳着嘴裡的一根魚刺,漫不經心地說道:“凌館長,這幾堆垃圾,我看還是你來擺平吧!我們大老爺們就不摻和了。”
一直按兵不動的凌雨,一聲“遵命”就射出了包廂,鬼影一樣就立在了大廳裡。
凌雨根本沒有理睬趙天豪,對着攥住梁靜茹手腕的五旬男子說道:“一個五星武者,也敢跑來長安撒野,放開樑姑娘。”
話音剛落,五旬男子渾身一哆嗦,馬上就鬆開了攥着梁靜茹手腕的手指,然後迅速地往後退開一步。
看到五旬男子面帶怯意,把玩着犀鳥頭骨的那位燕京來的賈公子,有些吃驚地對五旬男子說道:“溫師傅,你怎麼害怕區區一個女人了?”
只有這個溫師傅知道,來人一眼看出他是個五星武者,而他自己竟然連對方的氣息都捕捉不到,這說明,對方的修爲絕對在自己之上。
“廢了她,然後把這小妞給我帶走。”賈公子面色一沉,直接向溫師傅下了死令。
“是公子。”沒有退路的溫師傅,硬起頭皮,揮拳就向凌雨的面門衝了過來。
就在拳頭離凌雨鼻尖三寸的時候,凌雨驟然出手,包括趙天豪和賈公子,還有他們的五六個隨從,也包括樑亦仁父女都沒有看清凌雨是怎麼出手的。
只聽見一陣殺豬般的慘叫,還伴着“咔嚓嚓”骨頭的碎裂聲,五星武者溫師傅的拳頭一直到肩膀的骨頭,全部碎裂成一根根鋒利的骨籤,齊刷刷地刺穿整條手臂的肌肉裸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