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初升,朝露晨珠,這五月份的早上還是比較清涼爽快的,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也是心曠神怡,神清氣爽。
這日早上,也不用人約束,張進、方誌遠他們就十分自覺的拿着書本從屋裡出來,坐在小院裡開始讀書了。
對於他們來說,早上讀書,這已是從小養成了一種良好的習慣了,不用張秀才管束,他們自己就十分自覺了。
張秀才坐在一邊看書,看着朗朗讀書的張進和方誌遠,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可又看了看那正拿着一本書發呆的朱元旦,不由的又是皺了皺眉頭,出聲提醒道:“元旦?元旦!”
“嗯?先生!”朱元旦瞬間回過神來,看向張秀才,神情疑惑,不明所以。
張秀才皺眉道:“一日之計在於晨,這正讀書的時候,你發呆發愣的在想什麼呢?”
朱元旦低下了頭,嘴脣囁嚅着,猶豫遲疑着,始終不曾回答張秀才。
見狀,那張進忙爲他解圍道:“爹!昨天晚上元旦做了個噩夢,半夜驚醒了過來,可能沒睡好,所以這早上難免就沒什麼精神了,出神也就是難免了,這不能怪他!”
“是這樣嗎?”張秀才皺了皺眉頭,看了看張進,又看了看低着頭不說話的朱元旦,他可能明白張進是在爲朱元旦找藉口開脫了,但他到底也沒追究了,點了點頭就道,“那算了!可還是要打起精神來讀書了,你們一個月後就要參加金陵書院的招生考試呢,三個月後又要參加今年的鄉試呢,這現在不刻苦用功,這兩場考試要是你們一場都通不過,那今年這一趟金陵城也就是白來了,知道了嗎?”
“是,知道了,爹(先生)!”張進、方誌遠和朱元旦他們忙是應道。
“嗯!那就讀書吧!”張秀才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他自己也是捧起書本開始苦讀了。
朱元旦鬆了一口氣,對爲他找藉口開脫的張進咧嘴燦爛的笑了笑,張進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指了指書本,又指了指張秀才,就自顧自也開始讀起書來了。
見狀,朱元旦又是輕嘆了一口氣,沒奈何的,也不敢再出神的胡思亂想了,拿起書本聚精會神的讀起書來。
就如此,早讀讀了半個時辰左右,張娘子早飯就做好了,他們也是停了下來,一起去廳堂裡,圍坐在一起吃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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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時,那張秀才忽然叮囑道:“昨天中午,順利報名後從金陵書院回來的時候,那衛書不是說今天會過來我們這裡嗎?進兒,志遠,元旦,等人家上門了,衛家的事情你們心裡知道就好了,面上可別露出點什麼來,依然像往常一樣對待就好了,畢竟衛家是衛家,衛書是衛書,交朋友看的是個人,而不是看人家家裡怎麼樣了,知道了嗎?”
聞言,張進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就是各自點頭應道:“知道了,爹(先生)!”
張秀才點了點頭,忽的又是搖了搖頭嘆道:“其實,衛書出生在這樣的家裡,也是可憐!雖然這衛家是富貴人家,不缺錦衣玉食的,但那衛家實在是不像個家了,說是一家人,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但一家人卻變成了仇人,再住在一起,那就如履薄冰了,誰也不敢信誰,誰知道忽然哪個就會背後害了你啊,唉!這衛家,實在不成樣子,一家人不像一家人了!”
張進等人聽了,不由面面相覷,各自若有所思,卻又沒人說話了。
那張秀才感嘆了一番,又是問道:“對了!今日衛書過來,你們是準備在家裡招待他,一起讀書交流學問,還是準備出去外面遊玩啊?”
他這話一出,張進他們就都是吃了一驚,瞬間擡頭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張秀才,可能實在是沒想到這張秀才居然會允許他們自己出去遊玩了,這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張秀才自己倒是不以爲然地繼續道:“都這麼看着我幹什麼?你們這麼大了,和朋友相約着一起出去遊玩,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在石門縣家裡,你們也常和董元禮、周川、馮其他們幾個一起約着出去遊玩啊,我也沒攔着你們吧?這有什麼好吃驚的?”
“哈哈哈!”張進乾笑道,“是有些吃驚!也不是吃驚了,主要是有些意外,畢竟爹剛剛你也說了,這一個月後就是金陵書院的招生考試,三個月後就是即將到來的今年的鄉試,我們沒想到,這個時候爹你還會允許我們和衛書去外面遊玩了!”
朱元旦也是點頭附和着嘟囔道:“去年來金陵城參加童子試的時候,我們要出去遊玩一兩天,先生可是左推右推,怎麼也不讓的,直到考完了童子試,先生才帶着我們在金陵城痛快的玩了兩三天,怎麼今年先生倒是如此大方起來了?我們一時之間有些不習慣而已!”
就是方誌遠這樣乖巧的學生,遲疑了一瞬,居然也是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贊同張進和朱元旦的話了,對於張秀才忽然如此大方寬鬆起來了,他顯然也有些感到奇怪和不習慣了。
那張秀才斜眼看他們,冷哼一聲道:“對你們大方寬鬆起來了,還不好?你們要是不想去外面遊玩,也可以不去啊,就待在家裡和衛書一起讀書交流學問也挺好,隨你們自己了!”
這話一出,張進他們又是對視一眼,眼神交匯,那方誌遠還有些許遲疑,可張進和朱元旦卻是躍躍欲試了,他們還沒自己去過金陵城各處遊玩呢,去年都是在張秀才和張娘子的陪同下到各處逛逛而已,說實在的,雖然當時遊玩的也挺高興的,但有張秀才和張娘子在,到底是有點約束了,不如他們自己單獨去遊玩無拘無束了。
所以,難得張秀才今天如此大方寬鬆一次,這可是好機會了,可不能錯過,不然想讓張秀才再這麼大方寬鬆一次,可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於是,張進就是笑道:“難得爹你大方寬鬆一次,我們也不好辜負爹你的好意,還是和衛書去外面遊玩吧,是不是,元旦,志遠?”
朱元旦忙點頭應道:“是!師兄說的是,我們還是去外面遊玩吧,這家裡也沒什麼可招待衛書的,去外面喝喝茶,到處遊玩一番挺好!”
那方誌遠蹙了蹙眉頭,卻是沒說話,其實他倒是覺得在家裡讀書交流學問也不錯,並不怎麼想出去遊玩了,只是張進、朱元旦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表示反對了。
“哼!”張秀才對着他們又是冷哼了一聲,轉頭卻是對張娘子道,“娘子,等會兒給他們幾兩銀子零花,出去遊玩吃飯什麼的,總不能讓人家衛書請客了,這兩天人家爲我們忙來忙去的,你們也可以請人家去外面吃頓飯,答謝答謝了!”
張娘子點頭好笑道:“知道了,相公!”
張進、朱元旦對視一眼,也是異口同聲地答應道:“知道了,爹(先生)!”
然後,圍坐在一起的一家人各自互相看了看,就都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張秀才自己也是好笑的搖了搖頭,這氣氛卻是溫馨又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