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要到門口的時候,方言忽然從空間戒指拿出一粒斗篷戴了起來。現在已經是大白天,如果他就這樣走出去,用不了半天時間,他出現在米家的消息恐怕就會傳遍整個世界。
在這個時候,他還不想這麼招搖,還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行蹤,畢竟,他現在還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
米連城在那道門道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纔將這道門打了開來。想來他也知道,在這個時候,方言絕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不然,米家很快就會成爲衆矢之的。這樣被全世界盯着,不說米家,就算是青雲峰,恐怕也承受不起。
“吱!”
木門帶着它特有的韻律打了開來,外面的轟鳴聲頓時變得更大了一些,但緊接着,四周就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外面的攻擊忽然停了下來,七八雙眼睛同時聚集在了那道小小的木門前,然後聚集在走出來的那名中年男子身上。
方言靜靜的站在這幢建築內,並沒有跟出去。透過這一扇小小的木門,饒有興趣的看着外面的動向。
米連城默默的走了出去,聽着四周死一般的寂靜,他慢慢的擡起頭來,如刀鋒般鋒利的目光在半空中那七八人身上一一掃過。
感受着他冰冷的目光,半空中的幾位米家長老忽然感到有些不安,特別是在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過的那一剎那,更是猶如墜入萬年冰窯般的寒冰,有人甚至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然後,所有人的目光都仔細在的米連城身上掃視起來,這一看之下,他們心頭皆是格蹬一跳,彼此對視了一眼,皆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抹揮之不去的凝重之色。
這些人都是陪着米家一起成長的人,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目光何其的毒辣?他們怎麼可能會看不出,米連城的傷勢已經恢復了一些。只是,他們無法看出到底恢復了多少。
“繼續啊。”米連城一臉嘲諷的看着幾人,神色卻是有些悲傷。
就在不久前,其中幾人還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後對抗米應年,但在關鍵時間,他們卻是反戈一擊,給了他幾乎是致命的一擊。
先前最先來到這裡的那名錦服老者慢慢的從半空中落了下來,看着他說道:“家主,我還以爲你要在裡面躲個十天半月呢。”
米連城臉上的譏諷之意更濃郁了一些,他自然能聽得出來,他是在刺探他的傷情。只見他淡淡的說道:“要是外面沒有這麼吵,我還真打算在裡面呆個十天半月。”
錦服老者眼睛微微一眯,嘴角頓時露出一絲冷笑。從這句話中他也可以聽得出來,他的傷勢應該沒有恢復到多少。至少,他應該要十天半個月才能恢復到他想要恢復的程度。畢竟,他受了多重的傷,他們比誰都清楚,沒有會覺得他的傷勢能在一夜之間就痊癒。
“家主,這個陣法保護不了你多久的,你還老老實實的回到地牢去吧,只要你現在自己走出來,我們也不爲難你。”錦服老者說道,語氣聽上去很是誠懇。
“難爲你們在這個時候還叫我一聲家主啊。”米連城一臉感嘆,看着半空中的另外幾人也慢慢落下,他用一種耐人尋味的語氣說道:“既然你們還叫我一聲家主,不如就這樣散去可好?”
站在建築內的方言聽得此言,忍不住搖了搖頭,他知道米連城現在的實力,自然不會認爲他是在求情,他聽得出來,他是在給這些人機會,最後的一次機會。如果這些人真有人願意就這樣離開,他可能會不計前嫌,至少,他會留下他們的性命。
“家主,你覺得可能嗎?”錦服老者明顯是把這句話當成了求饒之語,臉上的冷笑愈發的濃郁了一些。
米連城沒有說話,將目光移向他身後的那些人。
那幾人不知是不是覺得有些對不住他,皆是下意識的將目光移了開來,不敢與他對視。
“看來,你們都不願意離開了?”米連城嘴角泛起一絲自嘲的笑意,覺得自己真的是有些失敗,眼前的這幾人,當初都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到得最後,他們卻敵不住米應年給出的種種誘惑,全部背叛了他。
從他接管米家起,這些年間,他陸陸續續的至少也培養了近三十名魂歸境實力的人,但到得最後,卻有近半背叛了他。枉他當初在他身上花了那麼大的心血,浪費了那麼多的精力和資源。
“家主,別浪費時間了,自己走出來吧。”錦衣老者一臉譏諷的看着他,說道:“若是待大長老回來,我們就算是想不爲難你恐怕也不可能了。”
米連城重新將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問道:“你們在這裡鬧騰出這麼大的動靜,難道就不怕被米家衆人知曉?我記得我一路走來,可是有不少護衛看到了我的行蹤。”
“這一點就不用你擔心了,在這藥房方圓百丈內,已經沒有其他人存在了。”錦服老者說道:“至於看到你的那些護衛,他們已經死了。”
米連城臉色一寒:“你下的手?”
“只能怪他們運氣不好,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錦服老者並未否認,說道:“你也知道,這些東西暫時還不能泄露出去,所以,他們只能死。”
米連城盯着他看了片刻,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閉上眼睛,說道:“把陣法打開吧。”
這句話,自然是對方言說道。
“前輩,這個陣法是守護型陣法,外面的人進不來,但裡面的人隨時都可以出去,不必打開也是可以出去的。”方言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小朋友,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闖進米家。”錦服老者臉色一寒,用一種殺意凜然的語氣朝着藥房內說道:“米家已經好久年沒有人闖入過了。”
“那也能叫闖嗎?”方言滿是不屑的聲音再次在他們耳邊響起,“你們的防衛跟豆腐渣一樣,我沒費什麼力氣就進來了。”
錦服老者怒極反笑:“好,好,小子,敢不敢報上你的姓名?敢不敢出來一見?”
“我就站在這裡,你若是想要見我,自己滾進來便是,就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機會了。”方言滿是譏諷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空間顯得極爲刺耳。
“我倒要看看,你能囂張到何時。”錦服老者大怒,朝着一動不動站在那裡的米連城說道:“你要是再不出來,可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甚至是因爲太過憤怒的原因,他竟是連家主也不再稱呼了。
“不客氣?”米連城冷笑一聲,“你現在連進入這裡都辦不到,你還能怎麼個不客氣法?”
“前輩,我們的時間不多啊。”方言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米連城微微點頭,也不顧錦服老者那早已氣成豬肝般的臉色,慢慢地走了過去。
“繼續攻擊這個破陣。”看着米連城走了出來,錦服老者心對雖然是有些疑惑,但還是沒有多想,在朝着身後衆人吩咐了一聲後,便直接上前抓他的胳膊。
米連城嘴角忽然露出一絲可憐的神色,也未見他有什麼動作,一道凌厲的元氣能量便在他身前閃爍而出,恰到好處的擋在了錦服老者的手掌前。
“啪!”
一道脆響過後,錦服老者被震退半步。
“你想幹什麼?”錦服老者怒聲大喝。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沒有意識到危機,仍然覺得自己被震退一步是因爲自己沒有防備。
米連城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不言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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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因爲米連城的威嚴猶存,被他這樣盯着,錦服老者似乎也有些不自在,但他很快就適應了下來,喝道:“跟我回地牢去。”
說罷,他便直接轉身離去,也不再伸手拉他。
米連城站在原地未動。
錦服老者很快察覺到,回頭陰陰地說道:“米連城,你不會是想死吧?”
“你敢嗎?”米連城一臉譏諷,“沒有米應年的命令,我就算是真的想死,你又敢動手嗎?你有這個膽子嗎?”
錦服老者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手掌忽然一揮,一道攜帶着強大氣息的元氣能量便從其手掌閃爍而出,直直的朝着米連城身上落去。
“就算是我不敢殺你,但要讓你吃些苦頭,卻是輕而易舉。”
“是嗎?”米連城譏笑一聲,也未見他有什麼動作,眼看着就要在他身上落下的元氣能量便像是遇到了什麼強大的阻礙一般猛的停了下來。
“什麼?”錦服老者的瞳孔瞬間收縮得如同針眼般大小,像是見鬼了一般盯着他。
“你……你怎麼可能擋得下這一擊?”
米連城沒有再多說什麼,手掌在身前一揮。
“啪!”
錦服老者所發攻擊應聲而碎。
剛欲飛身攻擊陣法的另外幾人臉色大變,一臉驚恐。
“這怎麼可能?”錦服老者失聲大叫,僅僅是一瞬間後,他似乎便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如紙,身形一動,竟是欲轉身逃跑。
可是,已經遲了。
幾乎就是在動身的那一剎那,一道透明的元氣能量便在他身旁浮現而出,以着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將他包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