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的飯菜確實很香,這一點毋庸置疑,只需要看看曹洪面前空蕩蕩的盤子以及郭嘉等人心滿意足的神情就可以知道。只不過今天的桌上比平常多了一個鍋,一個純銅打造形狀象臉盆的鍋。
是的,張遼讓曹操他們品嚐的就是後世紅遍中國各地的火鍋。雖然沒有辣椒,不能做出獨特的鴛鴦鍋,但芥末醬製成的調料卻讓張遼彌補了長久沒能吃到辣椒的遺憾。
坐在燒着地龍的暖和的屋子裡,打開窗戶看着窗外的雪景,吃着香辣的火鍋,呵呵,多麼美妙的生活啊!
“文遠,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你該和我說說那軍銜評定的事了吧?”曹純一臉正色的說道。只不過他的右手在輕撫着他微微鼓起的肚子以及他那還在舔着嘴脣的舌頭卻完全破壞了他一貫爲人沉穩的形象。
“好吧,那就說說。”張遼看到衆人似乎都很有興趣,也順水推舟的答應了。其實他也想借此機會給自己的改革做一個宣傳。
張遼在說話前讓下人們撤去桌上的碗碟,又讓人送上熱騰騰的香茶,然後這才坐下,想衆人說起他的軍銜評定方案。
“我之所以進行新軍制的改革,是爲了我軍正規化的建設,有利於軍隊的指揮和管理,以提高戰鬥力。當然,這不是說不進行改革的軍隊就沒有戰鬥力,但是一旦戰事減少,現有的軍隊就會像之前的那些曾經威震四方的強軍一樣變質,這是數百年來的教訓。而我就上想從根本上改變這個規律。
而軍銜就是改革項目中很重要的一點,它對於在民間樹立我軍的形象,增強士兵的榮譽感和忠誠度是有極大地助力的。同時對於指揮上也有着理清關係的作用。
所謂軍銜,就是區分軍官以及士兵等級、表明軍官和士兵身份的稱號、標誌和我們能夠給予他們的榮譽。參照原有的軍制、軍職和文官體系相對應地俸祿,我將新軍制規定爲軍官三等九級。士官四級,士兵四級。其中軍官第一等爲將官,從大將軍到中郎將;第二等爲校官,從校尉到司馬;第三等是尉官,從軍候到隊率。士官爲預備軍官,在軍中的地位就等同於地方舉薦的孝廉或茂才。一旦有機會,他們就是率先提拔的人選。不過現在的軍職我也不太滿意,到時候可能也會換個名稱。
而軍銜評定是有其標準地,除了參考當時的身份職務之外,還要參照諸如服役時間、參加戰鬥的場次、立功受獎的情況以及所掌握的知識的多少。
這其中是有一個很複雜的計算過程地。這裡我就不一一說明了。但就子和的個案而言,我可以做一個分析。服役時間從初平元年開始算起,八年,是主公麾下服役時間最長將領之一,主公建軍後的歷次戰鬥子和也基本上沒有缺席……綜上所述,子和完全可以評到將軍一級的軍銜。至於我在軍銜前面給主公預留下的前綴主公完全可以將它細化爲將軍中的等級區分,但是這個前綴名不宜過多。最多三級也就足夠了,而且只有隱性的劃分卻沒有俸祿上的差異。這樣再加上平時不授予的四徵和四鎮將軍在內,將軍銜級實際上又有了四等十一級地區分。戰時再加上將領擔負的職務地不同,很容易就能理清指揮時的從屬關係。”
張遼說的比較詳細,而衆人也聽的很仔細,當張遼話剛說完,曹純就滿臉笑容的對着曹洪揚揚頭,因爲他根據張遼的描述對照下來,他可以授予將軍軍銜。而曹洪只能授予中郎將的軍銜。
“呵呵,操就知道。單單看青州送來的文案絕不如聽文遠親自說一遍那樣讓人明白。果不其然矣!”曹操笑道。
張遼聞言苦笑,他心中也無奈,誰讓這玩意用文言寫起來實在讓他頭疼呢,下回他乾脆直接用白話算了,實在不行他就在漢朝弄一個白話文出來,反正軍中士兵都是大都是百姓出身,用白話才符合他們平時地習慣郭嘉話還沒說完就被張遼打斷。“奉孝,這件事情可真不是我搞出來地。雖然我搞得新軍制是其誘因,但關鍵還在管幼安身上。而且我最近哪有工夫關心這件事情……”張遼頓了頓,無聲的一笑,繼續說道:“反正我也不是很清楚,還是你有空或者等青州授銜地時候和主公一起到青州去,親自和管幼安詳談嘍。”
張遼雖然話中沒有說明,但在場的人全都都知道原因,郭嘉也不再問了,只是笑道:“我倒是想啊!可到那時,我不知道能否爭得過文若他們哦!”
郭嘉故作苦惱狀讓衆人爲之一樂,剛纔張遼帶出來的那點哀傷的氣氛立時消散的無影無蹤。
曹操此時也適時的開口結束了此次聚會,他的理由很充分,各家都有各家的事情,也不能打擾張遼難得的家人團聚。不得不說曹操確實是一個個人魅力相當高的領導者,再加上他的魄力和能力,歷史上能留給自己的兒子一份三國中最強大的基業也在情理之中。
曹操等人走了,張遼卻坐在那裡不願意動了,就連郭嘉特意帶來的積分近期最新的情報副本他都沒心思看。這幾個月讓他感到精神消耗遠比以前要大,這全是因爲那個軍士的名稱。雖然張遼早就知道士這個稱呼被用來稱呼軍人十一定會遭到讀書人的反對的,但卻沒想到反對的強度會如此大,在張遼看來就差一羣書生舉着條幅上街遊行了,雖然他依靠着管寧、鄭玄撫平了青州士林的情緒併成功的將他們的注意力轉到了古制上,但這完全是因爲青州因爲黃巾軍的破壞而使得真正的讀書人出身的豪門世家已經死散而不存,否則斷無如此順利。再加上高順的死讓張遼失去了一個他內心身爲尊敬的大哥,雖然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卻事到臨頭的時候張遼還是感到了心中的哀傷。兩相一來,自是心力消耗加劇,一路上跋涉的勞累再一參合,張遼不願動彈也是正常。
就在張遼閉着眼睛靠在椅子上走神的時候,突然聞到一陣熟悉的香味,那時妻子身上的香氣,張遼明白是妻子過來了。
果不其然,一雙柔嫩白皙的小手放在張遼的肩上,用力的爲張遼揉捏着,讓張遼舒服的嘴角上翹,露出了舒服、滿意的笑容。
“夫君,怎麼不回房歇息?”曹清柔聲說道。
“這個時侯估計震兒和綺兒應該午睡了,我若進房必會吵醒他們。這屋子也暖和,就這麼坐坐也好。”張遼輕聲道。
“夫君一路勞頓,豈能不好好休息呢?”曹清似有些嗔怪張遼不注意自己的身體。
“呵呵!爲夫可是武將,身體好着呢。孩子們還小,他們的身體是要注意的,若是午休不好,會影響孩子的身體的。那時候孩子不說,就連清兒你也要被連累。爲夫如何能忍受這種事情發生?”張遼調笑着說。
“夫君……”曹清突然欲言又止。
張遼感覺一愣,開口問道:“清兒,有何話需要吞吞吐吐?你我夫妻之間,有何事不能說呢?”
可是曹清還是不開口,但張遼已經能感覺到曹清給他揉捏肩膀的雙手的力度已經不一樣了。
一定有事!張遼心中暗想。
“清兒!”張遼此時語氣中帶了些急迫,聲音也高了許多。
“夫君,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嗎?”曹清終於開口了,但語調略帶些苦惱。
張遼很奇怪,他睜開眼,扭頭看着身後的妻子,疑惑的問:“清兒,究竟發生了何事?”
“沒事。只是兄長回來後向妾身講述了高順將軍的事情,妾身一時心中觸動。夫君,夫妻本爲一體,雖然夫君公務繁忙,但妾身也該在身邊照顧纔是。即使夫君無暇理會妾身,只要讓妾身時時能見到夫君就行。”曹清微微顰眉道。
張遼心中感動,深呼吸間,手已經按住了尚在爲他按摩的妻子的柔荑。
“清兒,你放心,從今天起,無論我張遼走到哪裡,都會將你帶在身邊。我們永遠也不會分開了。”張遼深情的說道。他知道事情或許不止如此,但妻子不願說,他也不想逼。反正他總會知道的。
“嗯。”曹清嬌哼了一聲,將她的臉貼到了張遼的背上。
兩個人這時候都不願分開,但時間一長張遼就有點吃不消了。原來是因爲他爲了遷就曹清的動作,自己還是扭着頭,半站着,和曹清之間還隔着張椅子。若非張遼的椅子有扶手讓張遼雙手撐着的話,估計他堅持不了這麼長的時間。
雖然曹清沉浸在丈夫帶給她的安寧的感覺之中,但張遼身體細微的顫抖還是讓她發覺了張來姿勢的彆扭。“啊!”的一聲輕呼,曹清趕緊放開張遼,並按着張遼又坐了下來,自己卻走到張遼面前,辦過一張椅子坐在張遼前面。
張遼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妻子的動作微笑着。等妻子坐下之後,他又將妻子的柔荑攏在自己的手中。兩人就這麼面對面的坐着,享受這片刻的溫馨和難得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