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鷗與女孩交談,女孩心情好了了許多,離開後,在路上想着,希望這個女人對歐陽鐸好些。想着想着又覺得自己可笑,她不知更可笑的事即將發生,那就是:她迷路了。竟然找不到回去的路,摸着自己的木瓜腦袋,看着面前僅有的一條小路,沒有任何印象。她想着,都怪自己來時,只顧與女孩說話,沒有記路。何小鷗向四周看了看,除了遠處的那間剛剛走出的房子,的確就這一條路,好吧,也許就是這條路,她勸着自己,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竟發現前方並沒有噴泉,更沒有人,何小鷗壯着膽子向前走,她看到前方不遠處有個鞦韆,於是加快了腳步。終於可以休息了。她像一個疲憊的行人一般,坐在了鞦韆上,不時的揉着自己的腳踝,儘管歐陽旭送的鞋子的跟不那麼高,可平時僅運動鞋的腳,那樣的高度也是一種挑戰與折磨。
休息後,她開始注意起這個似乎與大莊園隔開的小園。這裡四周種着綠色的隔離樹,草木不熟的她,分不出種的到底是什麼,只是覺得這綠綠的一片,讓人很舒服,更舒服的還有這鞦韆,粗粗的鐵鏈將美麗的雕刻木椅不高不低的吊在一個似乎很結實的圓木上,兩邊粗粗的木樁。何小鷗開始用手觸摸木椅上圖案,她完全分不清這圖案是人還是花兒,於是貼近細細的摸着,分辨着。
竟然是字何小鷗幾乎趴在了座椅上才認出。座椅上刻的是一行字,經過艱苦的辨認,【雪兒等你回來】這行繁體字,刻的並不那麼工整,有行書的氣韻,也有草書的雜亂。雪兒?何小鷗默默的念着。西門雪兒?她突然想到了這個名字。歐陽鐸的西門雪兒?何小鷗猜想,再次用手去摸上面的字,她閉上眼睛感受着,想象着歐陽鐸也如此撫摸着這行字,那個叫雪兒的女孩。何小鷗不明白自己爲何流淚,是被歐陽鐸與西門雪兒的愛情感動?還是單純的替失去西門雪兒的歐陽鐸心痛。
咳……冥想的何小鷗被一陣咳聲驚醒,她睜開眼睛向小園的四周看了看,在自己的右方竟出現一位老婆婆。只見老婆婆帶着普通的遮陽帽,手上還拿着一個小鋤頭,在看似花池的土壇上挖着.大莊園清靜處獨自鬆土的老太太會不會是莊園的女主人?歐陽家的(史太君)?何小鷗遐想起來.
“老奶奶,您好。”好奇心迫使她走進老人,老人回過頭時,一臉歲月的滄桑告訴她——想錯了。
“你是誰?這裡不許外人進。”老人嚴肅的說。私闖禁地?
“我……我……”一時被嚇的說不出話。
“快出去,這裡不許外人進。”老人站起,開始趕何小鷗,可能由於蹲坐過久或是起身太快,老人有些沒站穩,差一點摔倒。
何小鷗眼急手快,及時的扶住老人。
“我沒事兒,你快出去,這裡……”老人沒有感謝何小鷗,只是又一次哄趕着她。可老人看到她右手中指上的戒指,驚到了,不再說話。
轉身向花池走去,何小鷗看到老人不再趕自己,又跟老人一同走向花池。
“老奶奶,我不是故意進來,只是走錯了。”她向老人解釋。
“嗯”老人邊給花苗鬆土邊默許,何小鷗不明白老人爲何態度轉變如此大,也沒有去想,只是好奇,搶下老人手中的小鋤頭,學着老人的樣子鬆土。
“輕點挖,碰到根部,幼苗會死。”老人囑咐。
“哦”何小鷗答。
“這是什麼,快到秋天了,它才這麼大點兒,天冷了,還能活嗎?”何小鷗邊幹邊問。
“這是小雛菊,就要秋天移植,春天才會開。”老人說。
“那,整個花壇都是這種花?”
“是,春天開花時,可好看了。”老人望着眼前的花池,似乎看到了春天那一片雛菊花開。
“姑娘,你是鐸少爺的女朋友?”老人突然的問。
“這個……”在一邊挖土的何小鷗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解釋。
這個大莊園中竟還有個小莊園。不遠處穆昱倩對慕容熙說,此時的慕容熙正在氣憤歐陽鐸從自己身邊無聲的消失。
歐陽家的宅子是不是京城最大?見慕容熙沒有回答,穆昱倩自問自答。是吧。
如果我嫁給阿旭哥哥,不會和你爭這個。
“不和我爭?雖然歐陽家的宅子在京城數一數二,但我慕容家不缺宅子,我不稀罕。”
慕容熙走進小園,身後的穆昱倩聽後,十分高興。
“那纔是歐陽鐸的女朋友。”何小鷗看到穆、熙二人對老人說。
“不可能。”老人看到走進的慕容熙緩慢的站起來說,何小鷗擔心老人站不穩站起來扶她“我們大少爺,不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老人用久經歲月的眼神看向慕容熙。你們是誰,這裡禁止外人進。穆、熙二人向鞦韆靠近時,老人喊到。警告。二人停住腳步同時轉身看到了老人身旁拿着帶土小鋤頭的何小鷗。又是那個女人。穆昱倩說。
真是走到哪兒都能遇見她。慕容熙想。
“老婆婆,您好,我們參觀這座莊園時,發現這個小園,冒然闖進,真的抱歉”慕容熙假笑道。
“快出去”老人繼續說。
“那她怎麼可以進?我們就不行。”穆昱倩質疑。並開始介紹慕容熙,慕容熙並沒有否識,高貴的微笑認同,她心裡猜測着老人的身份。
少騙我老太太,快出去,快出去。老人說着並作哄趕的動作,慕容熙聽到老人話,確認老人僅是個老僕人,臉上的假笑立馬消失,變的高貴,冷豔。
“誰規定這裡不許外人進?”說。
“就是,誰規定的,你有什麼權利不讓我們進?”穆昱倩補充道。
“我規定的。”不知何時,歐陽鐸站在一旁,冷冷的說,聽到歐陽鐸的聲音,穆昱倩被嚇的不再出聲,慕容熙卻用鎮定的眼神看着從一旁走來的歐陽鐸,一直沒有出聲的何小鷗看向歐陽鐸。
“大少爺”老人看到歐陽似乎有了依靠,歐陽鐸快步攙扶起老人。穆、熙二人沒想到歐陽鐸竟對一個老僕如此尊敬。何小鷗看到歐陽鐸對老人如此親切,明白了爲什麼老人會如此瞭解歐陽鐸。
“阿鐸哥哥,評評理,她可以進這裡,我和慕容姐就不可以。”穆昱倩開始抱怨。
“都出去,誰都不可以進。”歐陽鐸再次冰冷的說。
“你!”慕容熙聽到歐陽鐸如此說,着實令自己下不來臺,氣憤的離去。
“走呀,阿鐸哥哥都叫你走了。”穆昱倩看到何小鷗仍拿着小鋤頭不動,衝她說。
何小鷗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是看向歐陽鐸。
“出去!離開這裡!”歐陽鐸不耐煩的說,變得十分陌生。何小鷗開始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這個多面的人,今天很陌生。陌生到不曾想象。
“哦。”她頭部像被重重的擊打着,木,麻,手上的小鋤頭也不知何時落下,呆呆的走出小園。穆、熙二人看到歐陽鐸也如此對待何小鷗,心中大悅。
“慕容姐姐,剛纔阿鐸哥哥厲聲的趕那個女人,可真是痛快。”身後,穆昱倩對慕容熙說,慕容熙僅是得意的微笑。
“看那個女人拿鋤頭的樣子,真像個村姑”穆昱倩繼續說。
“本來就是。”慕容熙補充。二人說着,笑着。此時的何小鷗完全沒聽到兩人的議論,腦袋裡混混亂亂。
歐陽鐸他愛的只有西門雪兒。何小鷗默默想,淚不禁的流了出來,是心痛,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