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剛纔那個小姑娘是誰?
人走後,老人問歐陽鐸,鷗陽鐸明白她問的是何小鷗。她……是阿旭的女朋友。
夫人怎麼把莊園戒指給她了?老人不解。夫人太偏心了,對外人的兒子都比對自己的兒子好。老人說着。
“這個您就不必操心了,您儘管種好我的小雛菊就行了。”歐陽鐸用哄孩子的語氣,哄着老人。
“不管了,不管了,老夫人都不管,我還管什麼。”老人邊拾地上的小鋤頭邊自語。歐陽鐸想起何曉鷗及她那雙含淚的雙眼,歐陽鐸不忍,爲了不讓穆、熙二人繼續針對何小鷗,只能用傷害的方式來保護她。歐陽鐸似乎突然想到,方纔那小鋤似乎砸到了何小鷗的腳,於是急切的去找她。
“小鷗,你去哪裡了?”何小鷗莫名的回到了宴會中,路上遇到了歐陽旭“怎麼了?”看到何小鷗淚眼朦朧。
我……何上鷗不知道怎麼說,突然被歐陽旭的溫柔感動,流出來的淚水更多了。
“發生了什麼事”歐陽旭走近她。
何小鷗抽泣的說不出話。
“你的腳怎麼了?”細心的歐陽旭說。
腳?何小鷗不明白,低頭看腳,發現右腳面出現一道傷口,鮮血已凝固。
這個……她也說不清楚是怎麼弄的。原來是受傷了。歐陽旭誤認爲何小鷗是因爲腳上的傷。還疼嗎?不,不疼了。其實何小鷗就沒有感覺疼。
“能走嗎?”歐陽旭又一次問。
“能”何小鷗肯定,注意到傷口後似乎真的感到了疼痛,沒有走穩。
“能什麼能”看到何小鷗吃力,歐陽旭抱起何小鷗。
突然的公主抱,何小鷗有些不好意思,周圍好多陌生人,更不敢看到歐陽旭,周圍的一片唏噓,令她不敢擡頭。
“怕什麼?你現在是我女朋友。”歐陽旭輕聲說。
趕來的歐陽鐸看到被歐陽旭抱走的何小鷗,內心再次掏空,不禁酸楚,失落的坐在座椅上,看着二人離開。他覺得自己可笑,明明被這個女人騙了,竟還想着關心她,何曾因爲女人如此,那種沒有吸力的女人不要也罷,歐陽鐸勸着自己,冷笑着。
“主管,我想走,天也不早了,回去的太晚了,福氣姐她們會懷疑。”何小鷗覺得自己此時再無勇氣去面對歐陽鐸,再也不敢去注視那雙冷冰冰的眼,想找理由離開。
“那,先和家人告個別,然後我送你。”歐陽旭幫何小鷗清洗傷口,包紮好說。
“我坐地鐵。”何小鷗說。
“從這裡到雅寶路要很遠。”歐陽旭重複。
“沒關係,倒幾次地鐵就可以了。”何小鷗起身說。
“走吧,先去和家人告別,然後送你。”歐陽旭堅持着。
晚上還有舞會,孩子你晚餐還沒吃。劉婉珍拉着何小鷗的手說。
“對不起阿姨,臨時有點事,不能太晚回去。”如此真誠,熱情的劉婉珍,何小鷗不忍騙下去,編着蹩腳的理由。
“讓阿旭送你。”劉婉珍說着。
“不用了,我自己打的就能回去。”何小鷗推辭。
“這怎麼可以?送是應該的”劉婉珍身邊的歐陽琨鵬說。
“怎麼不可以”在一旁聽歐陽伊鬥插嘴“擠公交,地鐵,對於何小姐來說應該是家常吧,再說天沒黑,是不是,何小姐。”突然被歐陽伊鬥如此問,何小鷗不知該怎樣回答,但是想想她說的也對。
“姑姑說的對,我一般都是這樣,早就習慣了”
“平時什麼樣我不管,但這時,讓你自己回去,就是我們歐陽家的不對。”劉婉珍硬氣起來。
歐陽伊鬥聽道自己嫂子說話,閉口不再繼續說。
“舅舅剛剛來電,他已經從臺灣趕過來,似乎到了機場。”歐陽旭接過一通電話後說。
“什麼?舅舅回來了?”劉婉珍有些激動有些驚訝
“是的,舅舅讓我去接他?”歐陽旭爲難的說。
劉婉珍爲難的看向何小鷗。
可真是天意,麻雀的命非要當鳳凰自不量力。歐陽伊鬥說着離開。
“別理她。”劉婉珍看到何小鷗臉色難看安慰道。
“阿鐸呢?”劉婉珍想起歐陽鐸對身邊的僕人說。“讓阿鐸去接舅舅。”
“大少爺不知去哪兒了”一中年男人回答。何小鷗聽到歐陽鐸的名字,緊張起來。
“那,老王你開車送何小姐回去。”劉婉珍對中年男人說。
“好的,夫人。”男人回答。何小鷗知道無法拒絕,只能接受,一陣離別禮貌對話後,劉婉珍說,歐陽琨鵬則點頭示意。
“師傅,你帶我離開這個別墅區就好了,我自己坐地鐵回去。”在車上,何小鷗對老師傅說。
“我還是把您安全的回去吧,看這天,似乎又快下雨了。”老師傅說。坐地鐵其實會更快些,小鷗心想。
“師傅,您放我下去吧,這裡離地鐵口應該很近,我走着會很快”在車上,何小鷗對老師傅說,此時是下班高峰,車被死死的堵在了路上。
“可……”老師傅爲難。
“沒事,您看我像那麼嬌慣的人嗎?”何小鷗說着。
“好吧,您小心些,地鐵口在對面不遠處。”王師傅囑咐道。
“謝謝您。”何小鷗高興的下了車。路癡的她在地下通道里繞,半個小時後來到王師傅口中的對面;由於腳上的傷口帶來的疼痛令她走的並不快,一拐一拐的走着,看到不遠處的地鐵口。她找地鐵口時,馬路另一側的一輛深色車子緩慢的跟着她,開車的人,似乎完全不顧身後催促的喇叭,我行我素的開着,看着。已近秋季,但天氣似乎還留着夏天的脾氣,突然而至的大雨毫不留情的砸在何小鷗的身上。
“真下雨了?”被砸到的何小鷗加速了腳步,她努力讓自己快走,行駛的速度還是抵不過雨速,什麼是屋漏偏逢連陰雨,被澆溼的何小鷗,又被身旁駛過的黑心司機濺了一身的泥水。天、人捉弄,讓她如此的狼狽不堪,一直跟着她的人,下了車,準備拋開自己所有的自尊,去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爲她遮擋這不測的風雨,可那個人快要靠近時,何小鷗已被趕來的歐陽旭用衣服包在了懷裡。
遠遠的望着馬路對面,歐陽鐸忘記了雨,任由涼涼的雨水在自己身上肆行,若不是遠處憤怒的喇叭,歐陽鐸可能會立在雨中看那對人消失。回到車上,將車開走,掉頭離開,心涼讓他感受不到雨水的冰冷。
歐陽鐸獨坐時,無意中聽到自己姑姑對穆、熙二人說,何小鷗已走,無人去送,要回去擠地鐵,在她們看來擠地鐵就像煉獄一般。她講述大快人心。那時歐陽鐸便想開車送何小鷗,他清楚那個傻女人是路癡,會輕易的把自己弄丟。回去路上的歐陽鐸,默默的告訴自己,那個女人,從此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至於歐陽旭的突然到來,純屬巧合,因歐陽旭又接到自己舅舅的電話,說其已經到了,不用去機場接,所以半路返回,在返回的路上遇見了狼狽的何小鷗。地鐵口,在何小鷗的極力要求下,歐陽旭僅送她進地鐵。
這一天,對於何小鷗來說,所經歷的驚心痛魄,是二十幾年的第一次,第一次進入了天堂,來到了做夢都想不到的大觀園,但在這裡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在這裡所受的嘲諷,貶低令她覺得這個金錢的世界是如此的骯髒,她沒有劉姥姥的胸懷,什麼都會一笑而過;她回想着慕容熙,穆昱倩及歐陽伊鬥,若不是親身經歷,很難想象那麼美麗,高貴的外表下,竟有如此醜惡的內心;不過,她也遇到了天使,如歐陽鈺,給人的感覺是那麼的親切,還有歐陽旭的母親,那般的溫柔;有天使,自然也有魔鬼,歐陽鐸,想到今天的歐陽鐸,何小鷗又一次覺得自己認錯人了……
頭好痛想着想着,何小鷗感到頭痛,於是決定不再去想,今天是一場夢,睡醒就好。何小鷗勸着自己,安安的睡去,可淚卻悄悄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