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福氣聽到歐陽旭是歐陽家人會如此激動,是因爲她接受不了自己愛上的男人會與那個女人有關係,那個十幾年前奪走自己未婚夫的女人,那個來到村裡在自己婚禮上大鬧的女人-歐陽鈺。
郝福氣曾與司馬空指腹爲婚,當年司馬空的父親做爲知青,來到郝家莊,得到郝福氣爺爺的關照,並將其唯一的女兒-司馬空的母親,嫁給司馬空的父親,爲了親上加親,司馬空的父親決定在回京之前與自己的大舅哥,即郝福氣的父親約好,若彼此妻子腹中的孩子是異性就結琴瑟之好。果然郝家生了個女兒叫郝福氣,司馬家則生個白胖兒子,取名空。就這樣郝福氣和司馬空從小就被那一紙婚約束縛着,郝福氣喜歡司馬空,每當他隨家人下鄉,都異常的高興,但是司馬空似乎只把她當妹妹,特別是隨着年齡的增大,對她越來越冷淡。而胳膊扭不過大腿,即使司馬空一千一萬個不原意,其父親也不同意兩家解除婚約,他完全聽不進,兒子爭辯的近親結婚非法及婚姻自由等理由,一心爲其操辦婚事。
司馬空與郝福氣都二十歲時,兩家就開始爲孩子張羅婚事,可誰想到,在熱熱鬧鬧的婚禮上殺出來個程咬金--歐陽鈺。這個女人不僅痛批郝家、司馬家的封建守舊思想,還舉出好多近親結婚的危害,稱司馬空未完成學業就被強迫結婚退學不是明事理的父母所爲。就那樣鬧着鬧着把新郎鬧走了,留下孤零零的新娘。司馬家覺得是自家對不起郝家,對不起福氣,於是決定兒媳作不成,就做女兒。原本就是姑表親,況且郝家又不缺女兒,同意將福氣過繼給司馬家,只是姓氏仍然保留,這樣福氣隨着姑姑,姑夫來到城裡,進了職業高中,開始自己的另一種人生。雖家裡人早以與司馬空斷決關係,但那段陰影及羞辱一直纏着她。
聽到福氣講出自己的事情,歐陽旭甚是吃驚,他只知道歐陽鈺曾隨司馬空私奔,沒想到歐陽鈺還有如此魄力,內心不禁起佩服之意,又看看眼前受傷的福氣,又生憐憫之情,緊緊的將其擁入懷中,安慰她忘記曾經的過往,必竟婚姻要建立在愛情的基礎上,她和司馬空沒有愛情,若真結了婚,也只能讓悲劇更加悲傷。之後歐陽旭又說,自己之所以不公開身份,是不想被家族的光環所擾,希望自由自在的生活。
這邊郝福氣與歐陽旭交換披此的不幸過往與無奈,醫院那邊何小鷗與歐陽鐸相顧無言。一個不知說什麼,一個不知問什麼,二人只是聽着小澤的各種夢想。近中午時,吳大嫂到醫院,給小澤帶了點稀飯。
“小鷗,你去上班吧,小澤我來照顧就好。”吳大嫂對小鷗說“剛剛公司給了我五天的假,能照顧到孩子做完手術。”
“那真是太好了,既然您來了,我們就走了,我下午還要上班。”
“好,這幾天也把你累壞了,聽老吳說,那十幾萬是你借的,沒聽說你這裡有朋友?”吳大嫂關心的問。
“那錢?哦,錢是他的。”對於錢的來源何小鷗實在無法解釋,便把問題拋向歐陽鐸。歐陽鐸突然接到話題,並沒有太大的震驚,平淡的說,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我是小鷗的男朋友,與小澤也很有緣分,自然是要幫助。”
歐陽鐸的話令何小鷗有些吃驚。他說是我男朋友?聽到歐陽鐸的話時,何小鷗反問着自己,心裡也有些興奮,想到慕容熙便不再敢幻想。
也許只是藉口罷了,她安慰着自己。歐陽鐸似乎看出一旁何曉鷗的心思,很想告訴她剛纔的話是真的。與小澤告別後,二人出了醫院。
離開醫院何小鷗故意提速,她不想給自己過多的幻想空間,幻想他很溫柔,幻想他喜歡自己。直至二人走出醫院,歐陽鐸都一直沒有說話,安靜的緊跟在何小鷗身後,不遠不近。離開人羣走進林蔭路上時,歐陽鐸一個跨步上前抓住何小鷗的胳膊。
“聽我解釋。”何小鷗似乎清楚歐陽鐸會如此做,沒有吃驚,停下來靜靜的站着,淚水早已奪框而出。身後的歐陽鐸觀察到何小鷗微微顫抖的雙肩,快速的上前將她擁在胸前。他突然心疼何小鷗,開始意識到這幾天何小鷗的壓力,越心疼,擁的越緊,似乎要把她擁入身體裡。被緊擁的何小鷗放聲大哭,將這些天的委屈壓力全部哭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聽着何小鷗的哭聲,擁抱着她顫抖的身體,歐陽鐸自責道。
“你爲什麼要變的那麼兇,要對我那麼兇,還……還欺負我。”何小鷗在歐陽鐸懷裡抱怨。
“是我不好。”歐陽鐸撫摸着她的頭“我保證以後決不會對你兇”
“你發誓”靠在歐陽鐸肩上的何小鷗說。
“好,我發誓,如果我下次再對你兇,就讓我,讓我一無所有,讓我失去你。”歐陽鐸說着。
也許女人都喜歡聽男人對自己發誓,男人也同樣好在女人面前發毒誓,歐陽鐸沒說死,是因爲他把失去何小鷗看成比失去生命更糟糕,他已經失去一次,不想再失去第二次,此時,何小鷗已比生命重要。
“一會兒我送你去上班,在上車你還能休息一下,昨晚……?應該沒睡好?”歐陽鐸說着。
聽到此話,何小鷗想起昨夜,臉紅了起來,弱弱的說,“你不也是嘛”
看到何小鷗可愛的樣子,歐陽鐸笑了笑說,“我身體比你好。”說着,在小鷗的額頭輕輕一吻。何小鷗似乎第一次看到歐陽鐸笑,是那種發自內心燦爛的笑,配在英俊面孔上,着實迷人,她完全醉了。就那樣暈暈的被歐陽鐸拉上車,暈暈乎乎的真的睡着了。
何小鷗與歐陽的相擁,被馬路對面返回醫院的福氣和歐陽旭看到,看到的還有一直跟着何曉鷗的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