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碧雲軒,蘇若離才咯咯地笑出了聲兒。顧章卻虎着一張臉,一把把她給推倒在那張雕花架子牀上,磨着牙啃她的脖子。
蘇若離是個護癢的人,東躲西藏連連求饒,“好了,別鬧了,快放開我!”
顧章不依,索性伸出手來往她腋窩下撓去,這下子蘇若離實在是受不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只好放軟了聲音陪着小意兒求着他,“好人,良人,章哥哥……快住手!”
顧章望着身下那張燦若明珠的小臉,憐惜不已,卻裝狠嚇唬她,“以後還敢不敢這樣了?啊?”
蘇若離被他鬧得糊塗了,這傢伙,什麼意思啊?
她笑着問他,“你這是怎麼了?嫌我笑你娘嗎?”
她不是故意的好不好?就羅氏那樣兒,她還真沒把她放在和她一個級別的啊?
顧章眉毛挑了挑,卻沒說什麼。一張俊臉陰得似能滴出水來。
蘇若離仔細打量了幾眼,心想,遭了,莫非這傢伙真的在意她笑他娘了?
這是古代社會,男人思想那麼守舊,就算羅氏再不像話,估計他也接受不了媳婦嘲笑婆婆的事兒。不過她確實不是嘲笑,而是覺得好笑,羅氏那把戲段數太低了。
眨巴着一雙水眸,她扯了扯顧章的袖子,撒着嬌,“好人,不許生氣了,人家被你鬧得頭疼了。”
顧章眼裡的蘇若離,一向都是果敢有擔當的,膽識智謀比男兒還要強上幾分。雖然身量纖細柔弱,可是從沒有過這麼嬌俏的小女兒形態。
她這一笑一撒嬌,頓時給顧章一種嫣然一笑百媚生的感覺,讓他一下子就失了神。愣愣地定格在她的面上。
他從未發現,他的離兒還有這樣的一面。笑起來像是個古靈精怪的仙子一樣,嗔起來又像個鄰家小妹妹那般可愛。
他的心頭就跟有人拿了根羽毛輕輕地掃動一樣。撓得他心癢難耐,對着蘇若離那張粉嫩欲滴的脣就狠狠地吻上去。
前一刻。蘇若離還眨巴着眼等着這個男人告訴自己答案的,可後一刻,這個男人就狠狠地親上了她的脣,吻得她天旋地轉,差點兒沒有憋過去。
這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
蘇若離不滿地嘟着嘴,卻在他的強攻下不得不張開了粉盈盈的脣,讓他攻城略地般和她脣舌相交。
室內瀰漫着一股醉人的春色。
良久。顧章才戀戀不捨地鬆開了蘇若離,大口地喘着氣兒,卻別轉了臉不敢看她那張嬌美如三春之花的臉。
不是他不想看,而是看了之後怕自己控制不住。
每次摟着她親着她,他都會有那種自然的反應,身下那處就跟着了火一樣,脹得快要炸裂開來,讓他總是想着就這麼把她揉碎在體內算了。
可是,他知道蘇若離現在不樂意和他這樣的。
顧章雖然沒有那麼高深的愛情理論,可是打心眼兒裡。只要離兒不想做的事兒,他是不想用強的。
到了如今,他只能是死死地咬牙忍着。忍得艱辛,他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
蘇若離見他這般,自然是明白的,不由憐惜地拿了帕子替他擦着額頭上的汗,卻被他一把給攥住了手,只是低低地吼了一句,“別動!”
雖然自己不是男人體會不到這種想要卻得不到的感覺如何,但是蘇若離前世裡可是看過不少這樣的書,知道這個時候她還是老實巴交的好。省得勾起了他的烈火讓他走火了。
久久,顧章才平復了體內的那股*。從蘇若離身上翻下來,躺在她的外側。從袖內掏出那串精緻的小鑰匙,在她頭頂晃了晃,語氣很是不快地道,“別再讓我看到你下次把它送出去了。”
原來爲的是這個!
蘇若離鬆了一口氣,卻甚是不解地問他,“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娘若是真的想管家,就交給她就是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左右不過幾十口人的嚼裹!”
話還未說完,就被顧章給打斷了,“人口再少,那也是我顧章掙下來的家業,不交給我的女人交給誰?只有你給我管着宅院,我心裡才踏實!”
這話雖然不是甜言蜜語,但是勝似甜言蜜語。蘇若離美滋滋地接過那串鑰匙,只覺得心窩子從未有過的溫暖,情動之下,側過臉來就在他的頰上吧地一聲香了一口,就飛快地撤離了。
嘴裡卻笑着打趣他,“你今兒表現很好,喏,這是獎勵你的啊。”
被她給惹起了火的顧章,翻過身來就要撲上來,卻嚇得她連忙伸出胳膊把他擋在了一邊,嘴裡連連說道,“打住打住,我有正事兒跟你商量!”
顧章只好悻悻地躺下了,伸過胳膊攬着她纖細的腰肢,不解地問道,“有什麼事兒?”
蘇若離這才慢條斯理地掰着手指頭,“就是你弟妹的婚事啊。顧墨今年都十六了,到了說親的年紀了。你二妹也不小了,總不能在家裡做老姑娘。就是你三妹,過了年也十二了,也該早點兒給她定一門親事了。就是你三弟,也有十歲了,如今家裡寬裕了,該讓他進學了。”
顧章懶洋洋地聽着,時不時地哼上一聲,等她說完了,才慢悠悠地甩了一句,“這些事兒都交給你了,內宅之事我一個大男人還是少過問吧?”
“哎,這怎麼是內宅之事呢?”蘇若離撐起胳膊肘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可是關乎你弟妹幸福的終身大事,你就這麼放心交給我嗎?何況,這事兒也得和娘商量呢。”
顧章瞅了她一眼,忽然笑着把她給摁在自己胸前,滾熱的脣就湊上她潔白細膩的額,含混不清道,“你辦事兒我還不放心嗎?倒是別和我娘商量的好,一商量,準瞎!”
蘇若離氣惱地被他又是一陣揉搓,心裡卻暗笑,這人,對他娘可謂知之甚深呢。
過了幾日,顧墨下了場。
五月份放了榜,顧墨中在了二甲十七名上。
對於世代獵戶出身的顧家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消息。
放榜的當日,蘇若離就早早地從三元堂回家,張羅了一桌豐盛的好菜。
顧章也從衙門裡早早地下了值,一家人都聚在碧雲軒的花廳裡,熱熱鬧鬧地吃了一場。
羅氏破天荒地沒有找茬兒,只是拉着顧墨的手淌眼抹淚,“你總算是給我們顧家爭了一口氣了。等過些日子閒了,娘帶你回去一趟,給你爹和祖宗們燒些紙,也讓他們在地下歡喜歡喜!”
正低頭吃着菜的蘇若離,差點兒被羅氏的話給嚇得噎住了。
這也太像人話了吧?
如今也不知道她是“深閨寂寞”了還是年紀大了心思收斂了,竟然記起顧鴻鈞來了?
想當初,顧鴻鈞還不是被她給活活氣死的?
想着顧章當時從軍沒趕上顧鴻鈞的喪事,羅氏又轉過頭來拉着顧章的手道,“你找個日子告個假,咱們一家人都回去,也讓顧家村的鄉親們知道知道,如今咱們老顧家發達了!”
那副揚眉吐氣的樣子,逗得蘇若離只想噴笑。
這老孃們兒,這是想回去顯擺去了,哪裡是念着顧鴻鈞啊?
聽着羅氏和兩個兒子熱絡地說着話,蘇若離只靜靜地吃着飯。這時候是人家母子互動的大好時機,自己可不能那般沒有眼色。
不過羅氏可是沒有忘了她,正當她默不作聲裝透明人的時候,羅氏終於轉向了她,似乎是不經意地瞥了她一眼似的,羅氏語氣輕鬆地道,“回家的時候,就別讓她跟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