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韶安,我沒有跟你開玩笑!”
聽聞莫韶安的口音,舒茜怎麼回不瞭解他習慣要掛電話了的口音,連連又急又快的開口,“你現在要是掛電話,你的心肝寶貝要出什麼問題,我不負責任!”
“你打算對她做點什麼?”
沒有否認心肝寶貝這樣曖昧而赤裸的字眼,莫韶安倒真的因爲舒茜的緊張而咋中斷了要掛電話的動作,想了想,看着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陰沉沉的天,慢慢問。
她能對孫嘉瑜做點什麼?
舒茜氣得就只差翻白眼了,她根本巴不得快一點離開這些人越遠越好,主動攬事上身,從來都不是她的辦事風格!
“莫韶安,你聽着!”視線瞟到前排的後視鏡,瞧着司機似乎始終都在往後看,舒茜微微皺了皺秀致的眉心,衝司機點點頭,便推門下車,同一時間壓低了聲音,“我從來沒想過對孫嘉瑜做什麼,我們之間原本就是她先出現,現在我們離婚你要跟她在一起我都認了,我發誓我不會對她做什麼!”
舒茜話音剛落,一抹輕笑,彷彿還帶着淡淡的諷刺在舒茜耳膜裡緩緩劃過,“你不想對她做什麼,總得告訴我你找她的目的,才能指望我把她的行蹤告訴你吧,我莫韶安不是傻子!”
那她就是傻子了!
如果將舒拓可能對孫嘉瑜不利的話告訴莫韶安,大概這一次,再也不會像上一次那樣,輕易就讓舒拓給躲過去了吧?
那她現在還來找他,她傻了吧。
“不能說,還是不想說?”
舒茜腦袋轉得飛快的想着這個問題到底要怎麼會打莫韶安,電話對面的男人已經速戰速決的調侃了她一聲,“既然這樣,那想好了再打電話給我。”
“莫韶安你混蛋呀!”
大馬路兩旁的人行道上根本沒其他人,舒茜吼完才後知後覺的左右看了一眼,確定她的聲音也不算太大,才稍稍放了心,“我舒茜用我自己的聲譽起誓,我今天去找孫嘉瑜,絕對不會對她不利!”
“你的聲譽值錢嗎?”
舒茜:“……”她以前怎麼從來沒有發現,這個男人原來這麼毒舌呢!每一句話幾乎都要將她給氣個半死!
剛纔在莫氏大樓前等着小劉的時候已經停下來的小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重新開始慢條斯理的下了起來。
舒茜白色半袖t恤的肩膀很快落滿了一片水漬,溼潤的感覺讓她有點不舒服的伸手揉了揉,聲音終於慢慢放軟:“莫韶安,我沒有恐嚇你,也沒有那麼多心機,你要是真不想說,那,當我今天沒找你過。”
反正,舒拓到底要幹嘛,她也不知道。
女人柔軟的嗓音,吐字清晰圓潤,就好像纖細的手指敲上鋼琴黑白鍵盤一樣靈活細膩。
也不知道怎麼的,電話那端竟然靜默了好幾秒。
就在舒茜以爲男人已經不打算搭理她另類的行爲,突然,清潤中帶着一點點冷漠的聲音又從手機聽筒裡傳出:“一會兒給你發手機上。
……
舒茜很忐忑不安。
就算掛斷電話兩分鐘後就拿到了孫嘉瑜今天下午的行蹤,她還是有些說不出的不安。
她要趕去阻止這樁事,並不完全因爲不想看着孫嘉瑜出事。
甚至更直接的原因,她知道舒拓的是個衝動的性子,她不希望上一次的事情再發生!
可……
想了好半天,很用力的甩了甩腦袋,將所有的不安和猜想全部都甩出了腦袋裡,她才扭頭看着車窗外比剛纔還要快速閃過車窗的城市風景。
一通陌生的座機電話就是在她快要趕到醫院的時候打來手機的。
因爲上午舒拓的一通電話,現在對來電都有些微微抗拒的舒茜愣了好幾秒才接通了。
不過值得慶幸,這通電話並不跟今天發生的事情相關,而是隻發了一通面試短信給她的‘黎江集團’打來的。
年輕好聽的女聲很關切的問她爲什麼沒有出現在衆多的面試者當中,還沒等舒茜開口,又問她是否遇上了堵車,需要爲她多留出一段時間嗎?
舒茜這輩子還真從來沒遇到這麼溫柔可親的面試電話,就算當初面試進來莫氏也走了官方程序,但當時面試她的幾位面試官,除了其中一位莫老爺子很多年的下屬,其他人,特別是女人,對她可絲毫沒有客氣.
這通電話來得很不是時候,可又讓舒茜有種受寵若驚的滋味兒。
在早上準備要去面試之前,舒茜已經在網上簡單地將黎江給普及了一遍,最終的結果是,不管她面試上,這大概是她想要找的工作裡面,最出色的了!
雖然很捨不得,但舒茜還是低沉着聲音感謝了對方一番,並言明自己今天因爲有很重要的私人事情,而不能到現場。
“那舒小姐,要不你看這樣行嗎?”
舒茜都準備掛斷電話了,對方沉默了一下,突然又開口:“這職位的面試我們先爲你留着,我們的初試結果明天下午纔會出來,明天下午之前,你都可以隨時過來參加面試。”
緊緊遜色於莫氏集團的黎江,居然願意爲他保留着面試機會,只要她在初試結果出來之前趕去面試就好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天上突然掉下來一顆彩蛋的滋味兒。
舒茜微微瞪大了雙眼,楞了一下,直到對方聲音清晰的再開口:“舒小姐,你覺得如何呢?”
“好!謝謝你!”有點麻木又吃驚,但舒茜到底還是飛快應了一聲。
驚詫對方的態度,但這事在電話兩端的兩人都客氣了兩句之後,也就算定下來了。
出租車到了目的地,舒茜有些眩暈的將手上準備好的錢遞給司機,輕柔的聲音顯得有點僵硬麻木:“不用找了。”
說完,也不等出租車司機出聲,她已經迅速打開車門下車,快步朝醫院住院大廳走去。
面試的事情先丟開,舒茜用最快的速度上樓找到老爺子的病房,薄透好看的耳朵幾乎貼在病房門上,好一會兒卻完全沒有聽見裡面有什麼動靜。
“小姐,請問你找誰?”
舒茜心思越來越低沉,小心翼翼的動作卻引得一個面生的護士走了過來,一臉謹慎的看着她奇怪的動作。
難道,孫嘉瑜還沒來?
舒茜心臟抽搐了一下,回頭看見距離她不過兩米的穿着白大褂的小護士:“護士,請問你剛纔見過這病房來過一個年輕的女士探望病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