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有關係？”
似乎沒想到舒茜會問出這麼一句話來，秦薇楞了一下，才眯着眼睛瞅了舒茜一眼，“茜茜，你在害怕？”
“我……”害怕嗎？舒茜雙手都忍不住輕輕顫了顫，對於秦薇的問題，猶豫着突然不敢給出任何答案。
當初要離開這裡的想法也那麼斬釘截鐵，後來被迫回去公寓裡重新跟莫韶安住在一起，她的意志力就好像在一寸一寸的被瓦解。
而現在的她，很害怕莫韶安真的跟孫嘉瑜有關係，從而破壞了她其實很想要跟他在一起的念頭？
“不是！”
好像被秦薇戳穿了最隱蔽的情緒，舒茜好像被刺激到了一樣，倏地就緊張了起來，變得有點喘不過來氣，“我沒有！”
秦薇楞了一下，瞧着舒茜喘息比剛纔陡然厚重起來，只微微僵硬了兩秒，很快就恢復了過來，“所以，如果真的有關係，剛好你連選擇都不用做了，就憑着你現在的樣子，肯定毫不猶豫的離開他，不是嗎？”
她真的這麼想的嗎？
等到真的證明了莫韶安和孫嘉瑜有關係，她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他？會嗎？
好像從來沒有正視過自己的內心，舒茜陡然感覺自己好像掉入了一塊冰窟窿裡似的，渾身突然都發涼。
她對莫韶安沒有信心，對自己更加沒有信心！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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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話之後，秦薇瞧着舒茜臉色煞白的模樣，深吸了口氣，問：“應該結果很快就會出來，到時候我來看你。醫生說沒說你大概什麼時候出院？”
雙手都還在忍不住的顫抖，心跳更是亂七八糟的快要控制不住。
好不容易按耐住了忐忑，舒茜腦袋好像鑽入了一隻蜜蜂一樣半晌沒有平復，狠狠咬了咬嘴脣才終於淡定下來，“沒，沒有。”
“那我待會兒問問醫生，你現在沒有手機，也不能隨時聯繫我。”
“薇薇。”舒茜好像從來沒有這樣心慌過，她艱難的擡起頭，眉眼深處滿滿都是無奈和惶然，還有無助，“我……”
秦薇挑了挑眉，“手機嗎？”
舒茜點頭。
“手機我暫時就不給你了，有事情我會直接跟莫少聯繫，暫時，我選擇相信他！”
秦薇相信莫韶安！
等天色徹底暗下來，張嫂送來晚餐，舒茜才鬆開了幾乎被咬破的嘴脣，反省着剛纔秦薇的話。
沒有給她手機，不給她跟外界聯繫的機會，她現在所能依靠的人除了她秦薇，就只有莫韶安。
她這是要憋瘋了她嗎？
“太太？”
老宅的劉姨因爲這些天在休假，沒時間趕過來，所以午餐和晚餐仍舊由張嫂負責，舒茜人中午就已經有些不對勁了，晚上更是這麼魂不守舍的，看得張嫂也不由得擔心了起來。
舒茜回神，接過張嫂遞過來的筷子，動作緩慢的夾菜。
“太太是有什麼心事嗎？還是有什麼事，需要我聯繫先生嗎？”張嫂瞧着她始終吃着一隻盤子裡的菜，看起來滿是心事重重的模樣，又尋思着問。
苦瓜……
味覺被張嫂打擾，終於將苦澀的味道在味蕾蔓延開，舒茜陡然醒悟，品嚐着嘴裡的苦味兒，眼眶陡然一酸。
“太太，您這是怎麼了？”張嫂被眼淚突然就掉下來的舒茜給嚇到了，臉色也跟着一變，“是有什麼事嗎？我馬上打電話給先生！”
“不用！”
“可太太，你現在……“
舒茜用手背狠狠擦過下眼瞼，吞下了口氣，才抿脣道：“我沒事。”
吃着吃着東西都哭出來了，還說自己沒事。
張嫂看着舒茜，最終還是被她堅持着不肯告訴莫韶安給打敗了。
等到臨走前，看着牆壁上的時鐘已經到了八點半了，而莫韶安還沒有回來的意思，張嫂欲言又止，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跟吃了沒多少東西后，就躺在牀上再不願意說話的舒茜道：“太太，先生今天晚上是有什麼事情要做嗎？要不，我在這裡陪着你好嗎？”
放着這麼一個病人自己在病房裡，而且今天的舒茜，情緒看起來太奇怪了，她怎麼也放不下心來。
舒茜閉目養神，聽到張嫂的聲音，又重新張開眼睛，“張嫂，你先回去吧。”
“那先生……”
“他公司開會，一會兒就會回來。”
一會兒，會回來嗎？
好不容易支走了張嫂，獨自一人看着空空蕩蕩的病房，舒茜感覺自己心臟好像被壓着一塊巨石一樣喘不過來氣。
那雙漂亮的眼睛，盯着病房門板，眼底透出的孤寂，幾乎將整個房間都渲染上了一股蕭瑟的味道。
……
楊鈺鬆口了。
當清晨的陽光照亮在依舊還開着燈的總裁休息室，莫韶安張開眼，拿到電話，所聽到的第一個消息，便是這一條。
簡單的洗漱之後，將前一天的襯衣和長褲換掉，換成了休息室常備的一套，他轉身下樓出門。
“莫少！”
警察局的李局早已經等在大門口了，看見黑色的勞斯萊斯老遠的開過來，連忙迎上去。
“事情怎麼樣了？”李局的熱絡並沒有讓莫韶安心底的急切平息多少，他下了車，快步跟着李局上樓。
多年的領導生涯，李局的身材已經發福，上樓的速度當然不如莫韶安的快，但身爲人民警察，他要跟上也不會多困難。
好不容易爬上了二樓，他指引着莫韶安往辦公室的方向走，“昨天晚上招的，律師信我們已經傳達給她了，應該就是莫少你預計的那樣，受不了那麼重的壓力，才招了，但她說，要你親自去，才肯說。”
昨天上午，從舒茜的病房離開之後，莫韶安還當真因爲最近這段時間的事情而有種一籌莫展的感覺。
菲菲和趙五那邊的消息一斷，再想要找突破口，勢必就要從另外的角度着手了。
而目前，警察局也沒有任何頭緒。
想來想去，還有楊鈺關在醫院裡面。
不知道爲什麼，分明兩件事沒有任何關聯，但莫韶安想起來楊鈺，冥冥當中似乎就是有那麼一種感覺。
從楊鈺身上，似乎他還能得到其他意想不到的消息？
計劃沒有進行的時候誰也不敢打包票。午後，莫韶安才親自打了電話給李局，將簡單的計劃給部署了一下，又讓手底下的律師送去了律師信。
假如得知當時得知舒茜個人體檢信息的人只有楊鈺一個人，而沒有其他人知道。那麼經過調查，的確查不到其他人還知情的情況下，她便是泄露出去的那個人。
莫家，會因此要求鉅額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