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就因爲晚了一步,她的家,已經在他沒有資格參與的地方了。
韓兮有點無奈,但瞅着舒茜一臉不打算再多說什麼的模樣,也終究沒有問點什麼,而順從的將車子開到之前送舒茜回來過一次的高檔小區。
莫韶安沒這麼快回來。
進門看見一室的黑暗,舒茜有微微的失落之後,又很快平息下自己的情緒,打開了公寓上下走廊和客廳的燈。
晚上吃得有點撐,但被那一杯辛辣的白酒一刺激,加上後面這一連串的事情,舒茜在客廳坐了不到一分鐘就覺得胃裡開始翻滾難受起來。
也不知道莫韶安到底要什麼時候纔會回來,她頓了頓,終於轉身上樓。
明亮卻安靜的走廊裡,臥室門被再次打開的時候舒茜還沒有從浴室裡出來。
她平常洗澡時間都很短,但唯獨今天。
溫暖的熱水讓人有股想要沉溺其中的衝動,就算知道莫韶安隨時會回來,她也突然就不想出來。
最終還是臥室裡突兀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她的沉溺。
熱水拍打下的皮膚已經染上了一層紅潤,飛快抽過來毛巾擦掉臉上灑落的水珠,等她迅速收拾好換上居家的套裝出了浴室門,臥室裡果然已經多了一道剛剛都沒有存在的高大身影。
“你倒是心寬!”
剛好莫韶安手中的電話也結束了,對上舒茜一身淺灰色的套裝從浴室裡出來,他眼神悄無聲息的閃爍了一下,冷不丁的開口道。
舒茜紅潤的小臉上,鮮豔的色澤因爲莫韶安突然地疏離和冷漠又微微散去了一點。
她腳步停下來,神色也沒比莫韶安柔和多少:“我不懂你的意思。”
“廖安權。”莫韶安眸底沒有憤怒,甚至連一點點責怪的味道也沒有,意味深長得舒茜感覺那像一隻深邃讓人猜不透的黑洞一樣。
果然是他!
舒茜眼底甚至都沒有多餘的疑惑,只是靜默的瞅着莫韶安:“廖安權怎麼了?”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舒茜的模樣實在不像說謊,莫韶安瞥了她一眼,末了,脣角微微上揚:“茜茜,剛纔爲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這又是怎麼回事?
不過還沒等舒茜再開口,莫韶安高大挺拔的身軀已經靠近了她,骨節分明的長指輕而易舉就捏住了她下巴,閃爍的眸光裡面帶着讓人看不懂的光彩:“別忘了,你是我莫韶安的太太。”
疑惑涌入喉嚨,又生生的被吞了回去。
按照莫韶安的態度,廖安權是出了事,但是事情並不嚴重?
亦或者,莫韶安根本不在乎這麼一個廖安權,纔會對被懷疑的她這模樣?
男人的心思不難猜,但這道理並不能用在莫韶安身上。
自舒茜認識他兩年多時間,他從來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雖然兩年時間也都相安無事,但她懸着的心臟,卻始終沒有落在平地上過。
“所以……”打啞謎的滋味兒並不好受,舒茜沉默了兩秒,呼吸才慢慢和緩下來。
她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莫韶安的黑眸終於漸漸多了一抹叫做探究的光芒,在舒茜剛剛沐浴後白淨的小臉上輕柔的滑動。
如果不是裡面偶爾夾雜的銳芒,舒茜幾乎都要以爲這個男人是真的有點喜歡她?
雖然平常在公司的氣勢真的壓倒性讓人服從,但不得不承認,被他這樣專注的看着……
“你臉紅什麼?”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莫韶安勾了勾脣角,終於鬆開了手,轉過身開始脫身上的西裝外套。
“有嗎?”她臉紅了嗎?
燥熱的情緒在心尖跳躍,舒茜幾乎下意識的轉身。
“去哪裡?”身後很快傳來莫韶安的詢問。
他們現在這樣到底算什麼?
舒茜輕輕吸了口氣,“倒水。”
“順便給我一杯。”
舒茜沒有吭聲,下樓後才發現手機沒有帶下來。
不過樓下有座機,可拿着話筒,她卻突然不知道這個電話可以打給誰。
晚上去參加宴會的雖然不止她和莫韶安,還有一個葉菲,但葉菲,會告訴她嗎?
“想知道,爲什麼不直接問我?”
深沉的嗓音破空響起的時候,怔楞中的舒茜被嚇得飛快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轉身愣愣的看着原本應該拿着睡衣去浴室的莫韶安。
他怎麼也下來了?
莫韶安身上只剩下瞭解開了兩顆釦子的襯衣,還有一條筆直的西褲,遠遠一看,冷漠中帶着嚴謹的氣場跟白天也並沒有什麼區別。
在那樣的宴會上出來的男人,有幾個能擺脫東倒西歪,就算喝酒不多,也全然不會有莫韶安此刻給人的感覺。
“你相信我真的不知道?”
眼看着莫韶安一步步靠近,好半天沒有開口說話的舒茜啞然了兩秒,嘴裡終於蹦出了一句話。
莫韶安原本緊抿的脣突然間輕笑了出來,微眯的眼瞼微彎,沉穩中帶着一抹魅惑的感覺:“那你呢?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如果我說我什麼都不知道呢?”舒茜咬脣。
莫韶安嘴角的笑容越來越盛,引得舒茜剛剛沉靜下來的心臟好像被丟進了一過沸水裡面,再度沸騰起來,“莫韶安,我是真的不知道!”
“你跟他喝酒了。”男人下一秒的口氣已經斬釘截鐵。
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好隱瞞的事情。
舒茜想都沒想就點頭承認了,“但只是一杯酒!”
“我不在的時候就隨便跟其他男人喝酒,舒茜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自我防範意識?還是舒家的人就這麼教育你勾搭男人的嗎?”
舒茜愣愣的看着莫韶安,心臟好像因爲他的這麼一句話,突然有點忍不住的蠢蠢欲動?
“那……只是一杯酒,而且……”連葉菲都這麼說了,如果她那個時候還是堅持不喝,不光對方的面子下不去,連帶葉菲的面子也下不去。
“只是一杯酒,那後來呢?廖安權如果真的膽大包天,你以爲你今天晚上逃得過去?”
男人的神色沒有一點緩和的意思,舒茜無奈的咬脣,“我不知道。”
的確,當廖安權追出來的時候她已經產生了警醒的意識,但那會兒如果不是韓兮出現,她還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
莫韶安氣急,轉身大步朝廚房走去:“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跟任何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