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後門,出現一輛豪華馬車。
街道斜對面,五百米外一處酒樓上,房間中,隋雲滿臉激動。
魏書閒竟然真的獨身離開秦府了。
身邊跟隨有魏書閒的兒子,兩個丫鬟以及八個隨從。
八個隨從的實力,有兩人是四品修爲,餘下六人全是五品,都是一副家丁打扮。
隋雲立即吩咐道:“卓超。”
“屬下在。”
“去,給陸大人稟報一聲,就說魏書閒打算遠行。”
“是大人。”
叫卓超的百戶迅速離開酒樓後門。
隋雲則是帶着百戶,去追蹤魏書閒,一直追出京周城。
“大人,向東去了。”
“繼續追!”
隋雲沉眉說道,魏書閒向東去應該是回老家的。
半時辰後。
周環帶着三十人追上隋雲:“大人讓我來助你,所有人,全部帶回鎮魔司。”
隋雲點頭:“好。”
他自己帶有十多人,加上週環三十人,要抓魏書閒足夠了。
在一處密林之地,魏書閒的馬車被阻攔住。
“隋千戶、周千戶?”
魏書閒的兒子魏傑三十多歲樣子,他皺起眉頭:“你們爲何阻攔?”
“別廢話,統統帶走!”
周環是個粗壯漢子,蹙眉一橫喝道。
“等一下。”
魏傑沉眉大喝:“沒有緝拿文書,你們憑什麼拿我們?”
“看好了,金牌鎮魔人,拿人不需要任何文書。”周環亮出陸寧給他的金腰牌,喝道:“全都拿下!”
魏傑一看,臉色極爲陰沉,眼看鎮魔人要動手,他忙說道:“爹,怎麼辦?”
馬車內,魏書閒閉着雙眼,但握着的拳頭之上,真元繚繞。
刷!
陡然間,魏書閒猛地衝出馬車,一掌對着周環轟去。
周環哪想到魏書閒是一個高手,猝不及防下,一掌被打的胸膛凹陷。
整個人倒飛出去十數米遠,撞擊在一棵大樹上,接着蹲滑地面,大口吐着鮮血。
僅是片刻,頭一歪,沒了氣息。
這一幕,令得隋雲四十多人愣住了。
周環可是四品後期啊,一掌被一個武功稀鬆平常的人打死?
“伱,三品強者?”隋雲一臉震驚的盯着魏書閒。
鎮魔司卷宗,魏書閒是一個書生,後來改文習武,但武功稀鬆平常。
在京周給秦忠當管家,也從未見過魏書閒出手。
誰能想到魏書閒是個三品強者。
這隱藏的真深啊!
下一瞬,隋雲大吼一聲。
“撤!”
魏書閒沒有選擇隱忍,而是出手,說明沒打算留他們活口。
砰!
隋雲剛轉身,魏書閒一閃而至,恐怖的黑炎手掌瞬間轟擊隋雲背上,將隋雲打的吐血飛出。
“大人,殺啊!”
四十位百戶、總旗一看情況是逃不掉,怒吼一聲朝着魏書閒殺去。
這邊,魏傑見他爹動手,當即也一跺地面騰空而去,朝着隋雲追殺去。
魏書閒帶着的八個隨從,也紛紛出手。
一瞬間,場面有些混亂。
魏傑衝進樹林中,尋找好一會兒,沒有找到隋雲,臉色極爲凝重。
返回馬車旁時,魏書閒九人將四十多人全部殺死。
魏傑深吸口氣道:“爹,隋雲逃了。”
魏書閒神識橫掃,一縱而起,朝着一處方向追去。
一處小溪旁邊,隋雲擦去嘴角血跡,一路狂奔從小溪上掠過。
在小溪上有三裡處,有一位白髮中年男子,身邊跟着一個小姑娘。
隋雲看一眼,立即調轉方向,免得魏書閒追上他,連同那兩個無辜的人一起殺了。
“師尊,那邊好像有人受傷了!”
陸青漆黑眼眸一閃,指了指說道。
白髮中年男子,面無表情:“青兒,你一定記住,戰場上遇到這種河、湖,阻礙了戰事,一定不要慌。”
“天地皆可用,河擋斷河,湖擋填湖。”
“還可以兵馬踏江,或天馬行空,暢通無阻。”
說罷,白髮男子一揮手,小河中的溪水瞬間被抽乾,化作一匹水液駿馬,發出嘶鳴,眨眼間追了上隋雲,馱着隋雲乘風踏雲而去。
眼看要追上隋雲的魏書閒,一下子懵了。
“造化境?”
被水馬馱着迅速而去的隋雲也懵了,回頭一臉震驚的看着那白髮中年人。
片刻,他就出現在京周城外。
“哇噻!師尊,您好厲害啊!”陸青興奮的連連拍手。
“以後你也可以。”
白髮中年男子淡淡說道:
“只要心無桎梏,念通天地,那天地皆可用,萬物掌中兵,催山填海,不過揮手之間……”
“閣下,真是好氣魄、好手段!”
魏書閒懸空而立,凝視着白髮男子。
白髮男子根本就沒有理會,對陸青道:“青兒,走吧,去下一個場地。”
陸青瞧了瞧那臉色凝重的魏書閒,笑道:“來了,師尊。”
轟!
見白髮男子不理會自己,魏書閒眼中閃過一抹狠辣之色,一閃去偷襲白髮男子。
“師尊!”
陸青嚇的花容失色。
眼看魏書閒凌空一掌,還有三米距離,也不過眨眼間的事。
“兵!”
白髮男子手掌一擺,河水翻滾而起,化作一柄水劍直接將魏書閒轟飛,大口吐血。
“自作惡,不可活,好自爲之!”
一道水劍轟飛魏書閒後,白髮男子拉着陸青一閃而去,好似憑空消失了般。
令得落地吐血不止的魏書閒,臉色極爲難看。
少許,他轉身出現在馬車旁,瞥一眼周環手中的金腰牌,隔空手掌一抓,那金腰牌落入手中,打量一眼後揣入懷中。
……
鎮魔司。
當陸寧見百戶們是攙着隋雲走進正殿,臉色不由一凝。
一閃出現在隋雲面前,他沒有問話,先從圖錄中取出一枚五品療傷丹,迅速塞入隋雲口中。
“療傷丹。”
陸寧冷眼一閃,纔開口問道:“怎麼回事?”
“大人,那魏書閒是個三品高手,全死了……”隋雲滿臉痛苦。
“三品?”
陸寧臉色極爲沉重,魏書閒突然暴露實力,看來是不打算回京周了。
應該是因爲秦忠罪惡滔天,早晚會被女帝問斬,他也得跟着去死,所以便提前打算逃之夭夭。
“帶下去休養。”
陸寧一擺手,又喊道:“劉巡。”
“屬下在。”
“通知顧千戶,帶人向東攔截魏書閒,本官先走一步。”
“是大人!”
劉巡迅速遠去。
陸寧連馬都沒有騎,直接一閃而去。
一壺茶後。
他出現在之前,魏書閒打死周環之地,只見道路兩側都是鎮魔司的兄弟,周環也在其中,瞪着大眼看着他。
“啊!”
一剎那,陸寧喉嚨間發出一抹痛苦聲音。
是他的失誤,今兒忘了看一眼周環的氣運。
導致周環慘死!
咔嚓!
陸寧握起拳頭,一縱而起,朝着東方追去:“魏書閒,今兒你要是能逃走,我特麼名字倒着寫。”
一縱中,神識橫掃而開。
方圓百里內,感受到魏書閒等人,但陸寧瞬息萬里的速度快,眨眼就飛出數千裡。
終於在一處岔路口,前往安州的官道上,發現魏書閒的馬車。
魏書閒老家本是幽州的,他不去幽州,直奔安州,難道是想投奔安山王?
管他投奔誰呢!
陸寧眼中閃爍着冰冷之色。
一盞茶後。
轟!
一股恐怖的氣息瞬間阻擋住馬車前行,一道身影墜落地面,冷冷凝視着魏傑等人。
“爹,又來一個送死的!”魏傑冷冷瞥陸寧一眼,對車內魏書閒說道。
“陸長安?速度倒是挺快。”
馬車內,魏書閒老眼微微眯起,還以爲陸寧會帶着衆人追他,速度要慢些,卻不想獨自一個人先追來。
他冷眼走出馬車,凝視着陸寧:“放開,否則死!”
轟!
陸寧根本就沒有理會魏書閒,一眨眼到了魏傑面前,一拳轟出。
噗嗤!
一瞬間,魏傑的胸膛被打穿,當場被打死。
“傑兒!” шωш. TTkan. ¢ Ο
魏書閒驚呼一聲,他萬萬沒想到,陸寧速度如此快,快到他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砰!
一拳轟殺魏傑後,陸寧一掌將豪華堅固的馬車拍的細碎。
“殺!”
八位隨從怒吼一聲,要與陸寧動手。
刷!
冬雷刀出鞘,一道寒芒閃過,八顆人頭瞬間飛起。
滋滋……!
片刻,八道血色煙花才噴涌而出,令得魏書閒老臉極爲凝重。
僅是一個呼吸,陸寧就殺了他兒子以及八個隨從。
“死去!”
魏書閒手掌上繚繞着黑炎,一閃到了陸寧後背,手掌轟落。
砰!
金光閃爍,魏書閒直接的手掌麻木了,反觀陸寧紋絲不動。
“怎麼可能?!”
魏書閒知道陸寧有實力,但哪想陸寧如此恐怖,硬接他一掌,毫髮無損。
砰!
一個金剛頂肘,撞擊在魏書閒的胸口,只聽胸骨‘咔嚓’一聲崩碎。
噗嗤!
魏書閒大口吐着鮮血,人被頂飛。
接着一個大腳掌狠狠踹來,踹在他老臉上。
“啊!”
魏書閒一聲慘叫,整個人,臉面被踹的血肉模糊。
陸寧欺身而上,抓住魏書閒,一遍遍狂扇,硬生生將魏書閒的老臉扇爛。
直到魏書閒奄奄一息,他才停手。
魏書閒暫時還不能死,否則他一見面就轟殺了後者。
半時辰後。
顧無雙帶着方雲展等二十人,與陸寧碰頭。
只見陸寧手中提着一個血肉模糊的人,衆人不由鬆口氣。
“回去。”
陸寧面無表情,一手提着奄奄一息的魏書閒,一縱落在周環等人身死之地。
片刻,顧無雙等人追上來,一個個臉色凝重的看着周環等人。
“全都帶回去,厚葬!”
……
鎮魔司。
陸寧面無表情走進正義殿。
顧風棠正在看書,擡頭見陸寧臉色異常,便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大人,屬下抓了魏書閒。”
顧風棠眸子一閃,道:“你抓他做什麼?”
陸寧面無表情道:“他知道秦忠一切。”
當即把魏書閒擊殺周環等四十多爲鎮魔人的事說了一遍。
顧風棠一聽,臉色驟變:“三品修爲,擊殺四十多人?”
陸寧點頭:“周環帶有金腰牌,根本不需要文書,魏書閒也得乖乖配合調查,然而他暴起殺人,則說明沒打算再回京周了。”
顧風棠一臉凝重:“他一家老小,還在秦府的吧?也都不顧了?”
陸寧冷道:“秦府留的有,幽州老家留的也有,所以,魏書閒根本不在乎,否則不會動手。”
“先關着魏書閒,至於周環四十三人,秘密厚葬,暫且不要驚動秦忠。”
“是大人!”
陸寧轉身離開。
傍晚下值。
他獨自一人前往仙樂坊。
落月小築。
自從轟殺關山瘋魔那一晚後,陸寧再也沒有來過。
“公子!”
見到陸寧,陌洛來了精神,連忙上前拉住陸寧的手。
卻發現陸寧一臉頹廢樣子。
“公子,你這是怎麼了?”陌洛臉上露出一抹擔憂之色。
“上酒。”
陸寧面無表情,席地而坐道。
陌洛趕緊轉身去吩咐。
很快,酒菜被貼身丫鬟端上來。
陸寧抓住酒壺就先給自己倒一杯,仰頭喝了。
今兒,他心情非常差。
平時他都會看一眼身邊人氣運,偏偏今兒上午,他研究《大封神術》給忘了。
一眼沒看,導致周環等四十多人喪命。
“公子……!”
陌洛見陸寧直接對着酒壺大喝,有些擔心奪過酒壺道:“公子,您是遇到什麼傷心事了嗎?”
“沒事,喝點酒就好了!”陸寧又將酒壺奪過來。
顧風棠聽到周環等四十多人犧牲,也僅是吃一驚,臉上並沒有多少悲痛。
但他還做不到。
很快,夜幕降臨。
仙樂坊變得熱鬧非凡起來。
落月小築中,雅樓內,陸寧連喝五壺酒,已喝的迷迷糊糊,人在悲痛的時候喝酒,很容易醉。
剛開始陌洛還陪着陸寧喝些酒,直到微醺才停下。
“公子,別喝了!”陌洛依偎在身邊勸道。
“死了,都死了,我害的……!”
陸寧嘴裡重複着話,人搖搖晃晃,有些坐不直了。
最後朝着地板上倒去,嘴裡還在重複:“我害的,我害的啊……”
陌洛看陸寧一眼,漆黑如星辰般美眸微閃,起身對兩位小廝吩咐:“把陸公子扶到樓上。”
兩小廝應一聲,攙扶着陸寧往樓上走。
直接將陸寧給放在一處香噴噴的閨房中,綾羅幔帳輕垂,風一吹在臉上摩挲,癢癢的感覺。
半個時辰後。
房間門被推開,沐浴過後的陌洛,雪白玉足輕輕踩在地板上,朝着寬大牀榻走去。
嗯?
陸寧只是人醉,神不醉。
迷糊中看到雪白的香肩,眉頭不由皺了皺。
“陌洛,你想……?”
“噓噓!”
陌洛伸出纖纖玉指,壓住陸寧嘴巴,輕輕在其耳邊低語:“公子,夜深了,讓妾身服侍你休息哦!”
說着,她纖纖玉指從陸寧嘴巴滑下,一直到胸口。
……
銀月高懸。
灑落下柔美的光芒。
如美女的yushou一遍遍撫摸着人間大地。
夜深之後。
狂風大作,嚇的月兒躲進雲層中。
人間大地上山川搖晃,湖泊水浪蕩漾,空中白絮飄飛,一團團飄落在,小院中悄悄盛開的紅梅之間。
熱浪一波波,狂風一陣陣。
一直持續到後半夜,狂風才消停下來。
清晨。
三月十四日。
經驗:490萬點。
陸寧起身掃一眼圖錄,開始穿衣。
陌洛從身後抱住了他腰。
“公子,要上值了麼?”
“嗯!”
陸寧點下頭,繼續穿衣服。
“公子用過早餐在走吧!”陌洛坐起身問道。
陸寧回頭看她一眼,目光下移落盯着牀榻上看一眼。
“不了!”
聲音落下,陸寧轉身離開。
不久。
賀衡臉色沉凝的走進雅樓。
“有話就說!”
陌洛穿着一身淺藍色長裙,臉上沒有溫柔,如女王般只有冷色。
“少主,您這樣做,值麼?”賀衡心裡不爽問道。
陌洛冷道:“區區一具肉身,當然要用在值得用的人身上,謀劃他,我才能如薛景年一樣,離開京周。”
賀衡咬着牙,默默退走。
“等一下。”
“少主吩咐。”
“昨天鎮魔司死了很多人,目前還保密中,死者身份應該不低,至少千戶,你去暗中查查,看哪位千戶死了!?”
“是少主。”
賀衡點頭,轉身迅速離開。
……
北正司。
陸寧看着顧無雙、何東、宋各、隋雲四人,特別是隋雲:“傷好了?”
隋雲感激點頭道:“大人的療傷丹藥很神奇,休息一夜便完全好了。”
陸寧暗自點頭,圖錄獎勵的丹藥自是好丹藥。
“宋各,再選拔一個千戶上來,缺的人趕緊補充。”
“是大人。”
“那考覈的兩個千戶,怎麼樣了?”
“回大人,已經通過,等會兒應該就會來報道……”
正說着,正殿之外走來兩人,身穿飛熊服。
其中一人,讓陸寧皺起眉頭。
因爲是個少年人,且還不是別人,正是裴天悲。
裴天悲對着陸寧眨巴下眼睛,與另外一個千戶上前躬身行禮:“參見陸大人!”
“你怎麼來了?”
陸寧皺起眉頭,言外之意,你不在陛下身邊守護着,來鎮魔司做什麼?
“陸哥,我想你了啊,宮裡沒你的日子,實在太無聊了。”
“女帝姐姐都不開心,我就更不開心了!”
“所以,我就申請來了鎮魔司。”
“……”
陸寧一聽,滿臉無語。
當即看向另外一個青年,青年約有二十出頭點,很年輕,眼底帶着一抹傲然之色,便問道:“叫什麼?”
青年好奇打量陸寧一眼後,道:“回大人,屬下盛軒。”
陸寧暗自點頭,這盛軒實力還可以,四品後期,人看着有氣質,也很穩重。
正點着頭,只聽裴天悲咧嘴道:“陸哥,他可是鎮國公家最受寵的公子,你竟然不認識他?”
“鎮國公?”
陸寧一愣,難怪盛軒眼底帶着一抹傲氣,原來是鎮國公家的公子。
仔細一看,與前些天晚上,秦承帶的鎮國公公子,兩人眉宇之間有幾分相似。
“什麼陸哥?”
忽地,陸寧喝斥裴天悲一聲,道:“在鎮魔司,只有大人與下屬的關係,哪來哥哥弟弟鎮國公?”
裴天悲也一臉愕然,但很快醒悟過來:“大人說的是,屬下口誤。”
陸寧瞥他一眼,旋即看向盛軒道:“在北正司,心態一定要擺正,這裡沒什麼鎮國公公子,只有盛軒盛千戶,你沒有比任何人高出一頭。”
盛軒略有愕然,這個少年副司,與他想象中不同,倒是令他刮目相看了。
“大人說的是,屬下謹記!”
“嗯,你二人先去熟悉職務。”
“是大人。”
裴天悲和盛軒點頭,一起轉身離開。
陸寧深吸口氣,看向何東道:“周環等人,已秘密厚葬了麼?”
何東點頭道:“昨天傍晚之前,就已厚葬完畢,家屬也發放了相應撫卹金。”
陸寧暗自點頭。
就在這時,一個百戶快步走進正殿:“陸大人,司正大人喚你過去。”
“說了何事麼?”陸寧起身問道。
“司正大人沒說,只說讓你快去。”百戶說道。
陸寧沒再廢話,大步走出正殿。
正義殿。
陸寧來時,殿中只有顧風棠。
“大人喚屬下有任務麼?”
“不錯。”
顧風棠起身道:“你迅速帶人去皇宮,陛下要前往白雲道觀,今日是白雲觀主與太初掌門最後一日論劍,辰時五刻趕到永樂宮,別遲到了。”
陸寧皺眉,一禮後轉身快步離去。
回到北正司。
他看向顧無雙、何東兩人:“各帶十名百戶,隨本官走。”
“是大人。”
顧無雙和何東也沒有詢問什麼事,立即去叫方雲展等人。
……
永樂宮。
陸寧帶着兩位千戶、二十位百戶趕到時,更好是辰時五刻。
女帝早已等到正殿中,數月沒見到陸寧,她內心很是想念。
見陸寧昂首挺胸走進來,女帝嘴角揚起溫柔笑容。
“微臣參見陛下。”
陸寧帶着顧無雙、何東上前行禮。
“平身!”
女帝一擺手,站起身來。
陸寧這才仔細打量着她,今兒女帝一身玄色常服,乾淨利索,腰間玉帶上還懸掛着一柄靈匕,正是玄鳥。
“走吧,白雲道觀。”
女帝輕輕說道,大步朝着正殿外走去。
白雪、白薇相隨。
正殿之外,蘇六七、方學武也準備了好人。
陸寧帶人相隨,不過是以防萬一。
出宮後,浩蕩隊伍直奔白雲道觀而去。
“天悲去了鎮魔司,人有點魯莽,你多照看點。”
路上,坐在豪華龍車中的女帝,微微掀開車窗簾子,對陸寧說道。
“陛下放心,微臣知道該怎麼做。”陸寧微微頷首道。
“還有那兩件事,你要快點查了。”女帝沉眉說道。
“微臣正在抓緊。”陸寧說道。
女帝沒再說話。
巳時左右。
浩蕩隊伍趕到白雲山脈外,留下部分人,餘下隨着女帝一起前往白雲道觀。
再見白雲山樓。
宏偉壯觀。
論劍地點就是白雲山樓前的白雲廣場。
陸寧等人趕來時,論劍還沒開始,在等着女帝。
白雲觀主、太初掌門、姬仙子等人,見女帝從豪華龍車中心下來,紛紛躬身行禮。
“師尊、太初掌門以及諸位仙者,今日無需多禮,就把朕也當一個仙者看待。”
白雲觀主等人笑着點頭,請女帝上座。
女帝也沒有推辭,朝着安排好的上座走去。
陸寧、顧無雙、蘇六七等人自是緊隨其後護駕。
路過姬仙子身邊時,陸寧與其對視片刻,心中驚訝,上次在鎮魔司見到,姬非魚還只是半步三品。
這才幾天啊,竟然跨過另外半步,達到三品修爲。
“哼!”
姬非魚輕輕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站在太初掌門身後,有一個白衣青年,察覺到姬非魚的情緒變化,不由看陸寧兩眼。
“少年副司?”
白衣青年沉眉,沒說聽說鎮魔司中有一個少年副司。
倒是陛下身邊有一個鎮魔司少年,聽說是個奇才,但囂張跋扈,難道提升做了副司?
“師尊,開始吧。”
女帝坐好之後,看向白雲觀主笑道。
白雲觀主點頭,看向對面太初掌門。
太初掌門名叫姬風揚,看着五十多歲的年紀,但兩鬢斑白,顯得很是滄桑。
實則真實年紀以兩百多歲,與白雲觀主同是二品後期修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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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京周,幫鎮魔司加持鎮魔大殿封印,耗去三天時間,休息一日,拜訪夫子院一日。
接下來就一直在白雲道觀。
今日是第三天論劍,過後姬風揚就要帶着門下弟子回宗門。
陸寧看到太初掌門,就想到唐景之死。
他殺了金鱗公子身邊的唐景,唐景是太初劍門的弟子,臨死之前,給太初劍門的師兄傳信,爲其報仇。
過去快三個月,也沒見太初劍門的人找他麻煩。
不知道這太初掌門知不知道情況?
“今日論劍心的重要性!”
姬風揚微微一笑,看着白雲觀主說道:“修仙要修道心,修劍同樣要修劍心,劍修者,若無劍心,永遠不可能達到一品境界。”
白雲觀主頻頻點頭,認爲姬風揚說的有道理,便問道:“姬掌門認爲怎麼修劍,纔算修了劍心?”
姬風揚看向身邊太初劍門的弟子,特別是姬非魚,嘴角一揚對白雲觀主道:“修劍心,定要先斬紅塵心。”
衆人都露出一副聽教的表情,就連白雲觀主都是如此。
不管姬風揚說的對或是錯,肯定是先聽過之後再說。
陸寧站在女帝身側,也安靜聽着,畢竟他也練劍,聽聽對自己有好處。
“劍心,劍心,便是人心與劍心之間的共鳴。”
“很多劍修仙者,感受不到劍心,便是沒有將自身的紅塵心斬去。”
“斬不斷紅塵心,六根如何清淨,不清淨則神亂,神亂則意動,意動妄想則神散。”
“神已散,人心都不淨,如何能察覺到劍心,就更做不到萬劍歸心。”
姬風揚這番言談,讓在場仙者,特別是劍修仙者很是受教,紛紛點頭贊同。
不愧是二品仙者。
白雲觀主也很是認同,因爲她早斬了紅塵心。
但站在女帝身邊的陸寧,也微微皺眉,沉吟着沒有說話。
只聽姬風揚道:“魚兒,爲白雲觀主及諸位年輕道友演示一下。”
“是掌門!”
姬非魚點頭,快步走到廣場中央,微微閉上雙眼,並指如劍,斜斜指着蒼穹:“劍起!”
刷!
她手中一柄靈劍沖天而起,散發着極強的冰寒劍氣。
“太初靈劍,寒淵?”
白雲觀主有些詫異,太初劍門鎮宗靈劍,竟然傳給了姬非魚。
看來太初劍門下一任掌門,便是姬風揚的重孫女姬非魚。
也倒是,姬非魚天賦驚人,將來問鼎一品仙者問題也不大。
姬風揚肯定着重栽培。
刷刷刷!
伴隨着寒淵劍衝入半空,白雲道觀中弟子手中的劍,一個個都不受控制的出鞘,衝入半空中,圍繞着寒淵靈劍飛動。
僅是片刻,在場人手中的劍全部出鞘飛起。
陸寧腰間的春分劍差點也要飛出,但被他心神給控制住了。
僅是發出一陣劍鳴聲音。
然而就在衆人,滿臉吃驚姬非魚能控上千柄長劍時。
女帝笑笑,指了指陸寧腰間的春分劍:“姬仙子,這還一柄劍沒有起飛呢。”
聞言,衆人一臉愕然。
姬非魚也愣一下,還有一柄劍沒有起飛,誰的?
她順着女帝的目光看去,發現陸寧。
見陸寧腰間的確懸掛着一柄青銅色長劍,看着與春秋門的春分劍有些相似。
姬非魚腦瓜子有些嗡了,怎麼會有一柄劍不聽使喚呢?
姬風揚看去,也不由皺眉。
白雲觀主也有些意外。
姬非魚臉蛋有些發燙,應該紅了,幸好她臉上帶着白色絲巾,看不到她的臉色。
否則尷尬死了!
“劍起!”
她微微閉着清澈的杏眸,再次淨心神喝道。
然而卻發現,根本無法催動陸寧的劍。
“怎麼可能!?”
姬非魚有些不自信了。
此時,白雲道觀一方也出現了噪雜聲音。
這個時候,能看到姬非魚出醜,她們自然是很高興的,所以有說姬非魚可能修練劍心還不到火候,並不是所有劍都能催動。
也有說姬非魚根本就沒有斬斷紅塵心,六根不清淨,心神思亂。
雖然聲音很小,但姬非魚三品修爲,自是聽的非常清楚。
氣的她高聳胸脯起伏,面紅耳赤。
不由狠狠瞪陸寧一眼,她懷疑是陸寧故意的,否則怎麼會催不動那一柄劍呢?
陸寧見姬非魚的眼神氣狠狠的盯着自己,當即把春分劍從腰上取了下來,
表情古怪的左看看,右看看,最後特意將春分劍給舉起來。
“姬仙子,你再試試。”
姬非魚覺得她已經被陸寧給亂了心神,忙深吸三口氣,去甫定浮躁的情緒。
然後念淨心訣,讓自己心如止水。
片刻,她猛地睜眼,漆黑杏眸中閃過一道劍芒。
“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