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城內的五大武館,分別是:狂雷、天蟒、金鼎、紅雲、驚濤。
這五大武館,有的傳授拳掌,有的傳授腿法,還有的傳授橫煉硬功,各有不同。
“這五家武館,弟子之間互有勝負,但各大館主卻從未公開比試過。”
“因此,即便是常平城中生活的本地人,也不知道五家武館傳授的本事,究竟孰強孰弱……”
張耀在房間中來回踱步,默默思索,很快就有了決斷。
“那還是選金鼎武館吧。”
既然分不出強弱,那他自然優先考慮保命的本事。
從這方面來看,金鼎武館傳授的橫煉硬功,比其他幾家武館的更適合他。
有了決定之後,張耀也並未立即上門拜師,而是離開客棧前往常平城各處,打探金鼎武館的情況。
主要打聽的,就是館主的爲人,以及武館的風評如何。
如果金鼎武館的館主,是個蠻橫霸道的人,或者武館弟子經常惹是生非、劣跡斑斑,那他就得好好考慮是否換個武館了。
一番忙碌過後,張耀回到了客棧二樓,梳理了一下打探來的消息。
“總體來說,金鼎武館在常平城的風評還算不錯。”
“武館對弟子的管教很嚴厲,雖然也有以武犯禁、好勇鬥狠的事,但只是個例,而且事後也並未包庇。”
“館主和幾位親傳弟子,也常有一些扶危救困的義舉,在百姓心中頗有名望。”
張耀想到此處,便也堅定了拜入金鼎武館的念頭。
第二天。
張耀一早便退了雲來客棧的房,在街邊小攤用過早飯之後,就動身前往金鼎武館。
常平城作爲一郡治所,城高池深、佔地廣闊,生活着近十萬百姓,商業繁盛、坊市衆多。
金鼎武館,便坐落在西大街之上,周遭都是各色酒樓、商鋪,周遭行人絡繹不絕,攤販、貨郎的叫賣聲不絕於耳。
“嚯,真夠氣派的。”
張耀來到了金鼎武館,見得青磚綠瓦、石階紅門,鎏金的匾額在日光下熠熠生輝。
隔着院牆,也能聽到武館內部整齊劃一的呼喝聲,顯然一大早就有大批的學徒在這裡練武,證明了武館的生意很是不錯。
他來到門口,向兩位守門的弟子說明了來意,很快便有人領他進去。
領他的,是一名白衫青年,先是帶着他參觀了一圈武館內部,隨後就帶他來到了內院的賬房中交錢。
在金鼎武館拜師學藝,一年收費是十兩銀子,不包食宿。
賬房先生覈算無誤,確認是足稱真銀之後,詢問了一下他的姓名、年齡、籍貫,便錄入花名冊中。
至此,張耀便算拜入金鼎武館門下了,屬於館主的記名弟子。
“張師弟,走,我帶你去拜見師父。”
白衫青年名爲張延年,是館主的親傳弟子,語氣溫和道:“新入門的師弟,只有前幾天,師父會親自教導你。”
“再往後,想要請教的話就只有找我或者大師兄了,我們的水平自然是遠不如師父的。”
“張師弟,你可得把握住這個機會!”
“我明白。”
張耀點了點頭。
他跟着張延年,穿過幾個庭院,到了正堂之中,終於見到了金鼎武館的館主。
他約摸五十來歲,國字臉,頷下留着一寸短鬚,一身黑色的武服,端坐在太師椅上,頗有幾分不怒自威的態勢。
這便是金鼎武館之主,
常平城中威名不小的“金剛神拳”周安。
“師父。”
張延年恭敬行禮,開口道:“這位是新來的張耀師弟。”
“見過師父。”
張耀也上前一步,躬身行禮。
“嗯。”
周安微微頷首,打量了張耀一眼,開口道:“身子骨不錯,神氣完足,倒也算是可造之材。”
“我金鼎武館傳授的橫煉硬功,名爲《金鼎功》,分爲三個階段,練至圓滿有刀槍不入之能……”
他將《金鼎功》粗略的講解了一遍,便直接開始下場教導。
“看仔細了。”
周安先是紮了一個馬步樁,緊接着就開始演練拳法,配合腳步交錯、身形轉動,一招一式之間極有章法。
“轟……”
他的招式雖然緩慢,卻並不遲鈍,速度看似不快,卻隱隱傳來空氣嗡鳴呼嘯之聲,顯然蘊含極大的力量。
這樣的一拳,若是轟在人身上,只怕能將人當場打的四分五裂、慘不忍睹。
“真是神奇。”
張耀目不轉睛的看着這一幕,心中有些驚歎。
他前世見過挖掘機,力量遠勝人體百倍不止,但因爲速度不快,也絕對打不出這樣的聲勢。
他明白,這是一種奇妙而特殊的勁力運轉方式,能爆發出極大的殺傷力——這就是所謂的武功。
“這金鼎武館傳授的武功,果然不是養生功法可比的。”
張耀全神貫注,一個動作也不敢錯過,將這一幕牢牢記下。
數十息後,周安收了架勢,輕吐一口氣, 額頭連半點汗珠都沒有。
“這是《金鼎功》的入門法訣,喚作‘扛鼎二十四式’,是專門用來拔筋開背、壯骨養力的招式。”
他轉頭看向張耀,開口問道:“張耀,你可看清楚了?”
張耀點點頭道:“看清了。”
“好,那就打給我看一遍。”
周安坐回了太師椅上,伸手示意。
這扛鼎二十四式,看似動作並不複雜,但第一次接觸武學的人,能模仿個三四成就已經不錯了。
習武天賦怎麼樣,將來成就如何,通過這第一次的傳授、教導,就能看出個大概來。
“好,請師父品鑑。”
張耀應了一聲,站穩身體紮下馬步,開始演練“扛鼎二十四式”。
他的記憶力超羣,看了一遍就牢牢記下,加上筋骨體魄遠勝常人,一趟下來竟有模有樣,至少動作上有七八成相似。
“這……”
一旁的張延年,看的驚住了:“這位張師弟的天賦,竟然如此出色?”
這等武學天賦,別說是他,恐怕就連大師兄也有所不及。
他能看得出來,張耀確實是第一次接觸“扛鼎二十四式”,很多細節上都犯了不該犯的錯,可這卻更證明了他的天賦驚人。
“不知道師父是什麼想法……”
張延年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周安,卻發現他眉頭緊皺,心中有些不解。
“師父這是怎麼了?難道還不滿意?”
“張耀!”
周安忽的開口,目光盯着張耀,沉聲道:“你學過內家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