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冒頓才道:“此事關係重大,能不能夠讓我考慮幾天,”
輔公衍淡淡道:“正是因爲關係重大,因此左谷蠡王必須當機立斷,如果這個時候仍然還是猶豫不決,瞻前顧後,恐怕終將自受其害,這一次我來草原,就是爲了尋找機會對付高原,不可能等左谷蠡王慢慢考慮,現在左谷蠡王就必須馬上答覆我,如果左谷蠡王答覆不了,那麼我們馬上就向左谷蠡王告辭,對付高原我會另想其他辦法,而左谷蠡王也自己想辦法對付頭曼單于吧,”
說完之後,輔公衍凝視着冒頓,一付決然的神情,
在短短一瞬間,冒頓的臉色連變了幾變,而心裡也一連閃過了好幾個念頭,終於一咬牙,道:“好,我答應了,”
輔公衍微微一笑,老實說剛纔那一會兒,他心裡也頗有些緊張,萬一冒頓仍然下不定決心,自己也不好辦,畢競如果沒有匈奴的幫助,是對付不了高原的,
本來這一次輔公衍帶着水心月等一批人來到草原,就是打算利用匈奴的力量來對附高原,將高原誅殺在草原上,正好一齣雁門關,就遇到了代軍和匈奴的交戰,匈奴軍隊被代軍打得大敗,輔公衍等人找到了幾個散逃的匈奴士兵一問,知道這支匈奴軍隊的主將是左谷蠡王冒頓,
水心月的人一直和匈奴有交易來往關係,當然同時也收集了不少匈奴的情報,因爲在韓騰的計劃中,如果有合適的機會,匈奴也是將來可以利用的力量,因此提前佈置,收集匈奴內部的情報,這幾年的工作還是頗有成效的,對匈奴內部的矛盾爭鬥,水心月的情報人員到是瞭解了六七分,而且頭曼單于和冒頓之間的矛盾,在匈奴部落中也並不算什麼秘密,
而現在正好遇上了冒頓,於是輔公衍的心裡立刻生出了這樣一個計劃,就是幫助冒頓殺死頭曼單于,奪取單于之位,然後讓冒頓出動匈奴大軍,不僅僅要將高原殺死在草原上,而且連白靈族也要一起消滅乾淨,另外還能收伏匈奴,以後可以成爲九黎族的一支重要力量,可謂是一舉三得,這樣一來,自己立下的功勞可不小,完全可以壓倒韓騰了,
於是輔公衍立刻帶着水心月和幾名得力人員,連夜來找冒頓,而經過連騙帶哄,連蒙帶嚇加忽悠,終於讓冒頓下定了決定,先奪取單于之位,然後以匈奴的力量,全力幫助輔公衍來對付高原,
見冒頓總算是下定了決心,輔公衍也總算放下心來,呵呵笑道:“我敢保證,你決對不會後悔的,冒頓單于,”
雖然被輔公衍尊稱爲單于,但冒頓並沒有什麼興奮之色 ,畢竟現在自己的處境還十分艱難,對於奪取單于之位,他可沒有輔公衍那麼足的信心,因此只是笑了一笑,然後道:“那麼依先生之見,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輔公衍淡淡一笑,道:“請左谷蠡王立刻派遣自己的親信人員,轉回匈奴部中,告訴頭曼單于,現在雁門關的守備空虛,大爲有利所圖,左谷蠡王己經在雁門關外大有斬獲,現在代軍己經全面退守雁門關,只是左谷蠡王所帶的人馬太少,而且又缺乏攻城的器俱,因此難以攻入雁門關,如果這個時候匈奴能夠出動大軍,大有可能破關而入,攻入雁門關內去大肆劫掠,將可以大獲收利,因此請頭曼單于速發大軍南下,如果來得晚了,恐怕代軍的援軍趕到,就難以攻破雁門關了,”
冒頓怔了一怔,道:“這是爲何,”
輔公衍笑道:“如果頭曼單于依然留在匈奴部落中,那裡仍是頭曼單于的王庭所在,根深蒂固,心腹親信衆多,我們當然難有下手的機會,只有將頭曼單于引出匈奴部落,我們纔有動手的機會啊,而只有如此言辭,頭曼單于纔會立刻動身南下,而他走得越是勿忙,就越是難免有所疏乎,我們的機會也就越大,”
冒頓點了點頭,道:“先生所言有理,”
如果頭曼單于一直留在匈奴部落中,也就是在重重的親信保護之中,自已確實幾乎不可能有下手的機會,就算是能夠僥倖得手,自已恐怕也很難逃脫,因爲還有大閼氏和她的兒子還在,
在匈奴部落中,大閼氏也是有相當權力的人,她不僅僅是單于的王后,同時也能夠脅助單于處理匈奴部落中的事務,參於部落中的重大決策事務,從某種意義上說,和李瑛鴻在代郡的地位十分相似,
而頭曼單于對他現在的大閼氏十分寵愛,不然也不會想立她的兒孑爲單于的繼承人,因此大閼氏在匈奴部中的權勢也很大,就算冒頓能夠成功的殺了頭曼單于,但只要大閼氏振臂一呼,絕大多數的匈奴權貴就會立刻倒向大閼氏的一方,並且擁立大閼氏之孑爲新的單于,結果自己不過是爲他人做了嫁衣,只有把頭曼單于引出匈奴部落,自己纔有機會,
而且冒頓是頭曼單于的長子,對頭曼單于的性格自然十分清楚,頭曼單于在位己有近四十年,在他的在位期間,匈奴從草原上一個普通部落一躍而成草原的霸主,自然也和頭曼單于這段時期的英明領導分不開的,因此說頭曼單于是一位雄材大略的部落首領,一點也不爲過,
不過冒頓也知道,頭曼單于最大的弱點就是心胸狹窄,貪心過重,而且他一直向住着掠奪華夏各國的人口財富,因此一但知道雁門關的守備空虛,有利可圖,他一定會立刻出兵南下的,而出了匈奴部落之後,頭曼單于身邊的守衛也就要鬆懈得多,無論是當面刺殺,或是在半路上找一個地方,打一個伏擊,成功的握把還是很大的,也可以說,輔公衍的這一個建議十分中肯,於是冒頓對輔公衍的信心也不由得多了幾分,或許他真的有辦法也說不定,
於是冒頓立刻道:“好,我馬上就派人回去通報,”頓了一頓,又道:“我在匈奴部中還有五千人馬,正好可以把這五千人馬暗中調來,這樣我們的實力就會大大增強,成功的機會也就更大一些,”
輔公衍想了一想,道:“現在左谷蠡王身邊可有絕對相信的人,就是可以參與我們商議大事的人,”
冒頓道:“有,卡魯古、扶護羅兩人本來都是其他部落的俘虜,在匈奴中淪爲奴隸,是我發現了他們兩人的勇武,因此纔將他們兩人從奴隸中提拔起來,現在己是匈奴的左右大將,因此他們兩人對我忠心耿耿,就算是我要他們兩人去死,他們兩也不會皺一皺眉頭的,”
輔公衍點了點頭,道:“那就好,左谷蠡王可以將這兩個人都派回去,不過要先將底全都交給他們,這樣他們回去之後,纔好行事,”
冒頓道:“好,這事好辦,我馬上就叫他們來,把我們全部的計劃都告訴他們,”
輔公衍笑了一笑,道:“此事稍後再說,不過你派出的兩個人回到匈奴部落之後,可以把留在部落裡的人馬帶出來,不過要明目張膽,不要偷偷摸摸,也不要讓他們率先趕來和這裡的人馬匯合,而是讓他們率領人馬,隨頭曼單于一起前來,”
冒頓怔了一怔,馬上就明白了過來,其實冒頓的頭腦並不笨,相反還十分聰明,現在己經下定了決心,要殺死頭曼單于,奪取單于之位,因此一切也都圍繞着這個主題展開思考,自已在部落裡還有五千軍隊,這可不是一個小數,而且他們的家人都在部落裡,想要偷偷把這五千人全都帶出來,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相反,如果讓頭曼單于知道,還會引起頭曼單于的疑心,
相反,如果大大方方的把這五千人馬拉出來,隨頭曼單于一起趕來,就不會讓頭曼單于懷疑了,因爲想把自己的人馬拉出來,在攻入雁門關之後,多搶一些人口財富,這也十分合理,卡魯古、扶護羅都是自己的心腹,因此由他們兩人回去通報,調兵,頭曼單于絕對不會懷疑,還會對攻入雁門關深信不疑,而且這五千人馬跟着頭曼單于一起,在自己動手的時候,他們在頭曼單于的隊伍裡發難,還可以打頭曼單于一個措手不尺,只要先向卡魯古、扶護羅兩人把底交待清楚就行了,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冒頓立刻道:“我明白了,先生果然是好計劃,看來有先生相助,我的大事可成,”
輔公衍笑了一笑,道:“而且我這裡還有幾個人,可以幫助左谷蠡王,讓他們隨行回到匈奴部落中,足可以騙過頭曼單于,讓頭曼單于迫不急待的趕來這裡,”
冒頓怔了一怔,道:“是什麼人,”
輔公衍呵呵一笑,道:“現在天色己晚,我們的營地還在二十里之外,還有其他隨行人頁,左谷蠡王就好好休息一夜,同時和心腹人員多多商議,等明天一早,我們會再來面見左谷蠡王,我自然會將他們帶來,左谷蠡王一見就明白了,”
說完之後,輔公衍這才起身,向冒頓告辭,
等他們一行人消失在黑夜之中,卡魯古、扶護羅才帶領着其他的匈奴士兵圍隴了過來,卡魯古道:“左谷蠡王,他們和你說了些什麼,”
冒頓的臉色一正,道:“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要和你們商議,”說着,他點了卡魯古、扶護羅還有其他二三名心腹留下來密議,命令其他的匈奴士兵在百步以外警戒,不行讓其他人靠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