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大人,我們這一次真的要幫輔公衍,把冒頓扶上單于之位嗎,”龐卷向帳外看了一眼,見匈奴士兵雖然在外面跑馬射箭,十分熱鬧,由其是冒頓射出的鳴鏑,會帶出一聲十分刺耳的尖銳呼嘯,這幾天以來,他們可沒有少聽過,不過在自己的帳前並沒有人來往,
水心月淡淡道:“那又怎麼樣,現在的情況,輔公衍要扶冒頓上位的勢頭已經不可阻擋了,現在我們還有別的辦法嗎,”
龐卷又向外面看了一眼,確定在自已的帳蓬附近確實沒有人偷聽,這才湊近水心月,道:“水大人,現在頭曼單于的大隊人馬還沒有到來,我們還有機會,如果我們派人去給頭曼單于送信,提醒他留神注意,也就可以破壞輔公衍的計劃了,”
水心月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情我也想過,但並不妥當,無論是頭曼單于也好,冒頓也好,他們都是匈奴人,並不值得信任,別看這裡只有輔公衍一人,但他絕不好糊弄,只看他在這幾天的時間裡,就將趙新、馬宇兩人拉倒了過去,就可見他的手段不簡單,而現有趙新、馬宇兩人在頭曼單于身邊,我們真要再向頭曼單送信,很難保密得住,如果走漏了消息,讓輔公衍知道,那可就糟了,而且他在族裡位高權重,一但真的讓他抓住了把柄,連主公都護不了我們;因此這件事情絕對不行,”
龐卷恨恨道:“這兩個小子,竟敢吃裡扒外,等這一次事情完了,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們兩個,”
水心月嘆了一口氣,道:“他們兩個終究不是我們的人,因此見到輔公衍的權勢更大,倒向輔公衍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不過這也說明輔公衍的手段高明,主公和我都有些小看他們這些權貴子弟了,”
趙新和馬宇本來都是代郡的地方豪強,在高原剛剛入主代郡的時候,狠狠的打壓了代郡的豪強勢力,趙新和馬宇的家族因爲和高原強硬對抗,結果遭到了滅頂之災,只有他們兩人逃脫了出來,兩人一心想要推翻高原在代郡的統治,爲家族報仇,也只幾經反覆,一度曾經還淪爲馬賊,但隨着高原在代郡的統治地位日漸穩定,兩人的活動空間也越來越小了,
後來水心月到代郡建立情報系統,偶然之間遇到兩人,立刻將兩人吸納進來,並且充份利用兩人是地頭蛇,熟悉代郡環境的優勢,可以說水心月能夠在代郡建立這一片基礎,他們兩人確實是做出了相當大的貢獻,
而且以前兩人的家族和草原部族還有一些商業來往,兩人在當馬賊的期間,也將搶劫來的財物和草原部族進行貿易,交換馬匹兵器人口,並且還和匈奴搭上了線,而水心月在代郡潛伏,也想和匈奴建立關糸,於是在代郡站穩腳跟之後,就讓他們兩人付責和匈奴進行貿易來往,
因爲有了水心月的產業依靠,再加上這幾年來匈奴人忙着爭霸草原,也無睱南下刧掠,要想獲得華夏各國的物品,只能依靠貿易來往取得,因此兩人也幹得有聲有色,幾年時間裡,不僅開拓了和匈奴固定的貿易線路,而且在貿易的過程中,結識了相當一批匈奴的大小權貴,在匈奴部落中頗有一些名氣,就連頭曼單于和冒頓都知道有這兩個是來自華夏的商人,
輔公衍向冒頓所說,會派人隨卡魯古、扶護羅一起回到匈奴部落中去遊說頭曼單于,就是說的趙新、馬宇,
其實趙新、馬宇到並不是真的因爲看到輔公衍的權勢大於水心月,而投靠了輔公衍,畢竟這個時代的人比較講信義,由其信奉頓飯之恩必償,眥睚之仇必報,當初在兩人幾乎走投無路的時期,是水心月拉了他們兩人一把,說是救命之恩,一點也不爲過,因此兩人也確實對水心月感恩戴德,這幾年來兩人爲水心月做事十分賣力,也有一部份是出於這種報恩的心理,
但兩人的最終目地並不是只做一個商人,而是要推翻高原在代郡的統治,爲家族報仇,儘管水心月也告訴過兩人,她來代郡的目地就是爲了收集情報,推翻高原,但這幾年來,水心月的興趣似乎都在做生意上,規模到是越來越大,賺的錢也是越來越多,而對收集情報,推翻高原在代郡的統治好像並沒有多少興趣,
這次秦代大戰,兩人就向水心月建議,應該馬上組織人手,在代郡發動暴動,配合正面戰場,一舉擊敗高原,但卻遭到了水心月的嚴辭拒絕,同時水心月還十分嚴厲的警告兩人,不得輕舉妄動,否則必將受到嚴懲,兩人也只好悻悻而退,兩人當然不知道水心月的長遠打算,因此對水心月想要推翻高原的決心也產生了懷疑,心裡也覺得要爲家族報仇,並不能指望水心月,
當然,這時兩人也並沒有背叛水心月的想法,畢竟一來兩人仍然記着水心月的恩情,二來離開了水心月,兩人就一無是處了,想要爲家族報仇,首先還要保證自己的生存,
就在這時,輔公衍來到代郡,經過了一番考察之後,輔公衍認爲趙新和馬宇兩人是可以拉隴的對像,而且他們兩人對匈奴的事務熟悉,在匈奴部落有一些人脈關係,因此也極力的拉隴他們,而趙新和馬宇也看到了輔公衍的強勢,就連水心月都要對他恭恭敬敬,不敢有任何的違抗,在兩人心裡,自然也產生了不小的震動,
而更爲重要的是,這一次輔公衍是要利用匈奴的力量來對付高原,將高原殺死在草原上,這是正是兩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再加上輔公衍許以厚利,保證事情成功之後,就帶兩人離開代郡,給他們尋找發展之路,重新恢復家族,也讓兩人動心不己,因此兩人最終還是倒向輔公衍,全力的幫助輔公衍聯絡匈奴,
本來水心月打算在暗中破壞輔公衍拉隴匈奴來對付高原的計劃,畢竟輔公衍在匈奴部中毫無關係,如果沒有自已全力幫助,輔公衍根本就玩不轉匈奴,但由於這兩人的倒戈,讓水心月十分被動,再也無法以合適的手段阻止輔公衍的計劃,
不過這也讓水心月再次領教了輔公衍的手段,只看輔公衍隻身一人來到代郡,卻可以用種種手段就韓騰花費數年的時間,在代郡建立情報系統爲自己所用,雖然輔公衍位高權重,提供了很大的便利,但也不能否認,輔公衍的手法十分高明,首先以強勢手段壓制住水心月,然後在組織中尋找可以拉隴的人選,而且看人很準,這樣的人絕不好對付,而輔公衍是如此,那麼族中其他幾個被重點培養的人恐怕也都不能輕視,
當然這些還是其次,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怎樣阻止輔公衍,雖然水心月還沒有和韓騰聯絡上,但也十分清楚,絕不能讓輔公衍成功的在草原上殺了高原,
這不僅僅是因爲在九黎族中爭功的關係,更爲重要的是,現在的局面己經很清楚了,只有高原纔是九黎族最強大的對手,一但高原死了,那麼韓騰的作用也就大大的降低,雖然九黎族人或許不敢傷害韓騰,畢竟他是蚩尤之力的繼承者,但把韓騰架空起來,還是完全可以做到的,而向自己這樣的韓騰部下,也就成爲族裡重點打壓的對像,因此無論是爲韓騰還是爲自已,都絕不能讓輔公衍成功,
這時龐卷道:“那麼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難到就看着輔公衍把冒頓扶上單于之位嗎,”
水心月淡淡一笑,道:“誰當單于對我們來說並不重要,而且就算是輔公衍把冒頓扶上單于之位,也並不等於他就能夠成功的在草原上殺死高原啊,”
龐卷怔了一怔,道:“水大人,你的意思是……”
水心月道:“不要以爲輔公衍把冒頓扶上單于之位,就可以得到匈奴的全力幫助,冒頓在匈奴部中的勢力並不算深,而且又是殺死前任單于自立,在匈奴部落中難免會讓其他的權貴族長心服,如果人心不服,自然也就難以全力以赴,這是兵家大忌;而且這樣一來耗時長久,等到冒頓真的坐上了單于之位,高原恐怕己經找到了白靈族,以高原的身份,想要取得白靈族的支持並不難,要知道白靈族當年可是黃帝部下的一支重要力量,只以他們的訓獸能力,就絕不能小視,再加上又有高原這樣的不世將材指揮,一羣人心不齊的狐疑之衆,想要戰勝由高原指揮的白靈族大軍,你認爲他有多大的勝算,”
龐卷想了一想,道:“大人所說的,到也不無道理,但白靈族畢竟數百年不出世,現在還有多少族人,還有多大力量,尚未可知,而匈奴人畢竟人多勢衆,出動二三十萬大軍不難,如果雙方的實力懸殊太大,高原和白靈族能有多少勝算,也不好說,萬一白靈族的實力不強,我們又該怎麼辦,”
水心月淡淡一笑,道:“不是還有我們在嗎,只要是有我們,就絕不會讓輔公衍成功,而且現在都是我們自己人,沒有趙新、馬宇這樣的外人,行事反到是容易多了,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