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大彪心目中張賢可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不久前這傢伙才和自己視頻直播了一回刺激的經歷,想想蔚山的老大,那可是雄踞一方勢力的牛人,雖然得罪了大父,但下場也不至於這麼慘吧。
脖子縮了縮,金大彪有那麼一刻把自己和蔚山的老大聯繫到了一起,該不會張賢也要這麼對付自己吧,之所以給自己直播視頻就是想要告訴自己他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
加上此時的張賢不是以前的張賢了,大父對這次張賢的行動非常滿意,這小子就要飛黃騰達了,過不了多久會成爲公司裡最得大父相信的紅人。
“賢啊,怪我,我不該這麼說,但我也是爲了你好,這幾年你從來都沒有和任何異性接觸過,我也是從你這個年齡走過來的,有些時候不能蹦太緊,該放鬆就要放鬆一下,再說徐賢這姑娘那裡不好了?人漂亮,又善良,懂禮貌,還是明星……”
張賢的眼神不在冷漠,心裡到是覺得有點意思,金大彪如果不幹這行轉去做婚介所搞不好會發大財,他了解徐賢嗎?不,他肯定不瞭解徐賢,只是通過短暫的接觸就發現了這些?
的確
這些都是徐賢的優點,如果只看一個人的優點生活那麼你會覺得自己是幸福的,未來都是一片光明的。
可惜,金大彪並不知道徐賢的缺點,那個最致命的缺點,固執!
在對與錯之間,徐賢的世界裡是沒有灰色地帶的,只要是錯誤的事情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那都是錯的,所以張賢知道自己和徐賢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因爲自己做的這個事情不是好事,至少在徐賢看來不是好事。
“飯菜還是你自己吃吧,我還有點事。”
見張賢起身要走,金大彪趕緊站起來伸手攔着道:“賢啊,來都來了一起吃吧,不要浪費,現在經濟環境那麼差,這一頓飯可花了不少錢。”
“所以?”
張賢沒有絲毫要留下來和金大彪一起吃飯的想法,他是沒有吃飯,但不代表誰都可以跟他一起吃飯,過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很多時候都更向往一個人的自由。
“沒什麼,算了,我一個人吃吧。”
走了幾步,到門口的時候張賢突然停了下來,金大彪一直都在關注張賢,他認爲張賢心軟了,捨不得看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裡吃飯,這纔對嘛,當初可是自己把張賢帶入行的,算是老師,更是前輩,這小子不會那麼對待自己的。
以爲是那樣,結果張賢緩緩說着:“金石頭我會暫時收留,如果他觸碰到了我的底線,哪怕一次我會立刻讓他消失,我說的消失你明白是什麼意思的吧。”
狠
比之前更狠的話,而且語氣相當冰冷,金大彪都差點打噴嚏,想象中溫暖的一幕呢,溫馨的語氣呢。
“石頭他?”
“現在沒什麼,每個月按時把他的生活費給我,你知道應該給多少合適。”
金大彪明白張賢的意思,不能給多了,張賢從來不會多拿不屬於自己的一分錢,當然也不能給少了,不是他主動扛下來的款子,讓他貼錢?作死的節奏。
自己這個移動監控看來已經被張賢看穿了,但這也不沒什麼,起碼張賢沒有立刻送走金石頭,這說明他行得正坐得端?對自己沒有半點危險意圖,嗯,肯定是這樣。
想到這些金大彪心情又好了,這是個奇葩。
出了紅寶石,徐賢和他叔叔早就離開了,鑽進駕駛座,掏出一支菸點上,靠在座椅閉眼想了想,一支菸抽完肚子咕咕叫了起來,張賢這才笑了笑啓動汽車離開了紅寶石餐廳。
沒有回家
對張賢來說九龍的房子要比江南的好很多,更適合說是一個家,現在搬到到江南那邊張賢打心裡覺得彆扭,那種彆扭不是自己做作,也不是因爲突然生活環境好了自己犯賤不適應,而是張賢容易想起自己很想忘掉的曾經。
他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他的父母,這是生他養他的親人,在自己最叛逆的時候也無限包容他的親人,結果卻早早的離開而去,他會想起洪忠浩查到的資料,自己父母的死亡不是意外,他會在瞬間記住大父,不是因爲提拔他的感激,而是因爲仇恨。
他會想起那些薄情寡義的親戚,所謂人走茶涼,明白這個道理的人無不都是擁有一個悲傷故事的人,不幸的是張賢也有這樣的故事。
路邊攤
也叫做布帳馬車,紅色的帳篷將食客和桌椅板凳保護了起來,吵鬧的聲音透過帳篷衝向天際,朋友之間的聚會,同事之間的聚會,在中下層的社會裡布帳馬車是最受歡迎的地方,這裡往往物美價廉。
馬路對面就是張賢新入住的公寓,車子停靠之後張賢抽着煙鑽進了帳篷裡,進去的時候微微貓腰沒有擡頭,進去後直接找到了老闆點了菜,點的是一碗烏冬面和一瓶燒酒。
這是布帳馬車裡最常見的搭配,除此外受歡迎的還有血腸,肝臟,豬蹄等下酒菜。
一口面一口酒,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聽到的那些對話無不適對這個社會的抱怨,社會就是如此的殘酷和現實,下層人士永遠都是下層人士,抱怨中的投胎,含金鑰匙出生十分頻繁,其實在張賢看來這也是一種實力。
就在張賢快要吃完的時候,一道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裡,說話的是一個女人,已經喝的差不多了,舌頭攪成一團吐詞渾濁,張賢沒有第一時間去看,他大概也猜到說話的人走路已經搖搖晃晃的了。
“什麼啊,不看路嗎?”
有客人發出了斥責,然後,發出斥責的客人態度一變,溫和的說着:“美女,一個人嗎?坐這裡吧,哥哥請你喝酒。”
“酒?有最烈的酒嗎?來一杯最烈的酒”
轉頭
張賢這纔看了過去,那個女人年齡也就25歲左右,身材凹凸有致,鵝蛋臉,雪白的肌膚,穿着一件銀色亮片的連衣短裙,腳上一雙銀色的高跟鞋,像極了灰姑娘的水晶鞋。
五官精緻,臉頰粉紅,眼神迷離,右手聚在半空用食指胡亂的指着帳篷四周。
說話的男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戴着一副眼睛,身材有些微胖,穿着一件白襯衫和西褲,應該是某公司的職員,從聲音上來判斷是剛纔一直在抱怨的那個人,此時眼神閃着精光,一直放在年輕女人的胸口位置。
“我,洪瑞恩,是憑實力進去的,不是靠的美色,你們這些不懂欣賞的人渣知道什麼?”
“是是是,我們不懂,現在開始慢慢了解也不遲,美女,這裡坐吧。”
老闆是個中年婦人,她已經有所動作了,看着年輕女人說着:“姑娘,你喝多了,家裡人呢?需要我幫你打通電話嗎?”
“家人?他們在故鄉,呵呵,我沒喝醉。”
這就是喝醉
老闆還想說什麼,那個男人搶先開口道:“大嬸,這桌加一個人,在來兩瓶燒酒兩瓶啤酒,幾個下就小菜。”
“客人nim,可是……”
“費什麼話,囉裡囉嗦的,不想做生意了嗎?”
老闆不敢多言,她只是一個做小生意的人,還靠着這個掙錢吃飯,萬一得罪了客人生意搞沒了就麻煩了。
男人很滿意老闆的態度,靠近年輕女人,左手抓住女人的左手臂,右手趁機摟住了女人的柳腰,嘴角帶着一抹壞笑,以爲自己得逞的瞬間‘啪’的一聲響起,整個帳篷陷入沉默,男人被扇了一耳光,而扇他耳光的正是年輕女人,嘟囔着:“壞蛋,你想佔我便宜以爲我不知道?我沒喝醉,放開我,快點放開我。”
男人面子掃地,居然被打了,是,他是想佔便宜,但現在他更不可能鬆手了,惡狠狠的咬着牙,還保持着之前溫柔的語氣說着:“親愛的,我沒佔你便宜,我是你男朋友怎麼會是佔便宜呢?”
眨眼間就變男朋友了,然而,又一個打擊來了,右手邊角落處緩緩發出了一個聲音,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整個世界似乎爲了讓眼鏡男聽到這句話都陷入了沉默,這句話很短,很篤定,說着:“放開她,否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