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秦以寒倒是心裡清楚得,他道:“爺爺你或多或少總是知道一些吧。”
秦老爺子點點頭,而後又道:“說起來,當年的幾大家族之中,是沒有莫家這個存在的。莫昊天橫空出世,而且獲取了商界大佬白慶初獨生女白菲柔的芳心,兩人情投意合,很快就成親。
而後白慶初因病身亡。當然,現在看來,當初白慶初的死也是頗有蹊蹺的,不過當時所有人都在局中,誰會注意,現在要去查也是沒有什麼線索,只能是靠猜測了。這一點白菲柔會比較清楚,我就不多說了。之後的事情,便是白菲柔繼承了白家鉅額的遺產。”
墨老太在一邊道:“這筆遺產的數量可以說是驚人,另外,以寒你可能不知道,當年白家橫行商界,靠的是什麼?不僅是驚人的財力,白慶初掌控了國內幾乎所有大家族的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幾乎所有家族都未能倖免,包括秦家。白慶初將這些消息整理成冊,並且和自己的財產一起被保管在瑞士銀行。正是那個如同黑名單一般的冊子讓白家成爲一時無人超越的真正的商業皇帝。”
秦以寒的確不知道這一點,但是他知道這恐怕不是空穴來風,畢竟,所有的大家族背後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這幾乎是一種共識,秦以寒也深以爲然,因爲秦家也是如此。
這個世界便是如此,太過純粹的存在是不可能長久的存在下去的。所有事物要成長,總是要揹負着一些骯髒。
秦老爺子繼續說道:“於是白菲柔自然獲取了財產的控制權,只有她能夠打開白慶初的遺產。而那時候,白菲柔對莫昊天仍然是死心塌地,所以,竟然是將一半的財產給了莫昊天。
也就是在那不久之後,莫昊天開始露出了蛛絲馬跡,也許是白菲柔察覺到父親的死並不正常,這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具體如何,你可以去問白菲柔。接着,便是兩人的婚姻崩盤,但是另外一半的財產已經落入了莫昊天的手中。”
秦以寒嘆氣道:“我想,後來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了一些,莫昊天本以爲自己能夠打開白慶初封存的資料和財產,但是發現必須要所有的繼承人到場。
也就是白菲柔和他同時打開。但是白菲柔自然是不同意的,於是開始了被追殺。後來宛白獲取了所剩不多的四分之一財產!這些事情是我所知道的。”
秦老爺子點頭:“所以說,暗影還是必須要得到宛白手中那四分之一的財產才能夠啓動所有的財產。他的真正目的,我想,不僅僅是財富,而是那本黑名單!”
秦以寒突然感覺內心都涌起一陣陣的寒意。
他皺眉道:“我很好奇,那些冊子上具體記述的有哪些事件!如果只是家族經濟的黑幕,這麼多年過去,線索早該被抹平了。”
秦老爺子苦笑道:“當然,不僅只是這樣。我甚至懷疑莫焱這孩子的一些過往也被記述在那冊子上面,不然他不會在那段時間變得如此詭異。”
秦以寒道:“那段時間,是指莫昊天和白菲柔離婚
之後,開始對付其他幾個大家族的時候?”
秦老爺子點點頭:“莫焱那孩子並非無能,但是秦家卻是在他手裡被毀了,他究竟遭遇了什麼也沒人知道。”
秦以越聽越是覺得心中有些不舒坦。
這讓他認識到,不僅莫家很恐怖,而且白家也十分的恐怖。按照秦老爺子的這些說法,白家所掌控的黑幕之中,肯定也有關於暗影的線索。而那些線索,一定足夠讓暗影都完全的崩塌。
但是秦以寒卻更想不通了,因爲暗影如果一早就知道了顧宛白的真實身份,他們完全可以選擇更加強硬瘋狂的方式,但是姚雅暔的好幾次動手都是不夠果決,而且漏洞百出,這又是爲什麼?
暗影,或者說莫昊天難道還有什麼顧忌?
無論如何也想不清楚,這些事情就像是被籠罩在雲霧當中,無論如何也不能被看清楚。
秦老爺子看着眉頭深鎖的秦以寒道:“以寒,爺爺也老了,雖然無法再保護你了,不過你即將要面臨更大的風暴,我沒有料到宛白的身世竟然是如此。
也許你娶了宛白,福禍不知。不過,爺爺奶奶不會有任何的意見。能夠幫得上你們的,我們也會盡力。你爺爺我若還年輕,那莫昊天,怕也得懼我幾分。”
雖然老爺子說話的語氣仍然嚴肅而生硬,不過秦以寒心中卻是一震激盪和暖意。
他自幼便是缺失父愛,所以老爺子對他的關照愛意更是讓他感覺自己也變得柔軟了起來,一時激動,便是跪倒在了地上。
“爺爺!奶奶!以寒……”
秦以寒想要說什麼,張口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秦老爺子瞪了一眼秦以寒道:“你這臭小子,現在跪什麼跪,等你成婚那天再來跪我不遲。”
秦以寒也是哭笑不得。
……
婚禮的事情基本都籌備好了,當天夜裡,秦以寒便是獨自去了白家母子所在的院子。自然是想要見到顧宛白。
但是白菲柔卻連門都沒讓秦以寒進去。
秦以寒在門口的花園裡坐了許久纔看到白菲柔走了出來,身後的阿全看着秦以寒也是意味深長的一笑,彷彿在告訴秦以寒白家的女婿可不好當。
的確不好當。
“伯母,宛白……”
秦以寒的話都還沒有說話,白菲柔就瞪了秦以寒一眼道:“我那天說了什麼,婚禮的當天才能夠見面,你着急什麼?宛白和子劍兩姐弟十多年沒見,這過幾天就要進你們秦家的門,給他們留下相處的時間難道你都要剝奪?”
秦以寒苦笑道:“好吧,伯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宛白了而已。”
白菲柔帶着冷意一笑:“嘴倒是甜,難怪宛白被你哄得團團轉……三年前……算了,不提了!”
秦以寒知道白菲柔是故意的,於是低頭道:“伯母,那時候我也不懂事,以後不會了。”
白菲柔道:“姑且相信你。說罷,婚禮準備多久舉行?”
秦以寒於是道:“已經決定是後日的晚上。因爲還需要定製婚紗,當然這明天就能夠完成。”
白菲柔道:“這些事情也不用你來操心,你這次前來,就爲了這些事情?”
當然不是。
秦以寒調整了呼吸,然後又道:“實際上,當年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一些,所以,以後宛白可能還會處於危險當中。我想表明的是,我知道這些事情,有需要的地方,伯母不要瞞着我,我們可以一起應對。而且在某些方面,我們還有着共同的目標。”
白菲柔和阿全都定定的看着秦以寒!
白菲柔沒有表態,而是問道:“你那父親,找到了麼?”
秦以寒搖頭。
阿全突然說道:“如果秦莫焱這次回來參加你和宛白的婚禮,請一定要多多注意一下他。雖然他是你的父親,但是你也知道,不管是前些年還是這些年,他都是那麼的神秘和怪異,當年的事情,他不見得乾淨。”
秦以寒沉默了,雖然這些事實他也知道,但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他依然覺得是有些羞辱。
白菲柔和阿全都察覺到了這一點,於是不再言語。
“總之,以後就是一家人了,自然可以好好商量。不管什麼事情,坦誠以待就好,秦以寒,在你成爲我家人之前,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面。
你能夠做錯任何事情,但是絕對不能再對不起宛白。也許她還能夠給你機會,但是我不會了。我把女兒放心交給你,已經算是奇蹟了,如果你知道我的那些經歷的話。”白菲柔平靜的說着。
秦以寒唯有點頭,然後沉默,多餘的語言只會顯得更加的不誠懇。
“另外,宛白的名字本該改回白婉兒,不過,也是爲了紀念因她而去世的養父養母,她還是繼續以顧宛白的名字生活下去。”白菲柔補充道。
秦以寒心想,這白菲柔果然還是個善變的女人,這種善變倒不是毫無道理,而是時而溫柔,時而嚴厲,但是總不是無理取鬧的。
說完了之後,阿全看了一眼時間,然後對白菲柔道:“小姐,晚餐時間到了。”
白菲柔起身,看了一眼秦以寒道:“我們就不便留你用餐了,畢竟暫時還不是一家人,是吧?”
秦以寒敢說不是?
白菲柔可和當初姚家的那些長輩完全不一樣,姚家的人卑躬屈膝是自作低賤,而且本來有求於秦家。
但是白菲柔的出生和實力甚至認爲將宛白嫁給秦以寒是一種下嫁。而且她這麼做不是沒有意義,也是爲了考驗一下秦以寒,看看他的反應。
秦以寒苦笑着道:“雖然感覺很遺憾,但是,等到婚後再和伯母,阿全叔和子劍一起用餐吧,今日,我就不打擾了。”
說罷秦以寒便是轉身離去了。
白菲柔看了看秦以寒的背影,回過頭來和阿全對視了一眼。
“這小子……”白菲柔喃喃。
阿全笑道:“小姐是覺得自己的氣場都壓不住秦以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