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清霜微微點了點頭，臉上帶着慈愛的笑容，那模樣簡直就是疼愛長憶疼到骨子裡去了。
若不是長憶心裡頭明白，恐怕早就被她騙過去了。
“娘你身子是不是好了？”九念終於問了一句。
“比方纔好了一些，還有些難過，”清霜實在是不想承認自己已經好了，可自己的臉色在這擺着呢，面前這兩個人也不是傻子，若是裝得太過了，就容易被察覺了。
清霜只能順水推舟的說自己好一些了，至於裝病之事只能見機行事了。
“好些了便好，”九念放心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還有一事要與娘商議一番，還望娘聽了不要生氣。”
“不會的，什麼話你就說吧，”清霜含笑看着九念，只有在看着自己這個兒子的時候，她滿臉的疼愛才是真的。
“我與長憶商議好了，我們打算明日出發去妖界，”九念試探着說了一句。
“去妖界做什麼？”清霜聞言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個長憶果然可惡，纔回來多久？便又要將她兒子拐帶到妖界去了麼？
“嗯……”九念想了想道：“我快要突破仙君了，想要找一處清靜之地，安心修煉。”
“這仙界這麼大，就沒有你修煉的地方嗎？”清霜頓時有些不悅，口氣也低沉了下來，顯然很不高興。
“也不是，”九念見清霜不高興了，也不知該怎麼解釋，怕說出去妖界是因爲要陪長憶清霜又要生氣，只能不再言語，靜靜的垂頭站在那處。
“那你這是已經定下了，你只是知會我一聲，並不是來同我商議，”清霜頓時就生氣了。
九念只是倔強的站在那處，沒有開口說話，意思很明顯，清霜就算是生氣，他也是要去妖界的。
兩人這般僵持了一會兒。
清霜好像是氣的有些狠了，站在那處，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緊接着便開始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可能倒下來似的。
長憶在心底冷哼了一聲，會法術之人要做到臉色蒼白，實在是太容易了，至於這個搖搖欲墜，她也能裝出來，不算什麼難事。
她心中分析着，這個清霜分明就是不想讓九念離開仙界，所以又開始裝病了。
果然，九念一見清霜的情形頓時便有些心慌，往前跨了一步：“娘，你怎麼樣了？”
清霜暗自一咬牙，原本不想這麼快就開始裝作重病的，但現在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她立刻腿一軟，坐倒在身後的椅子上，伸手捂着自己的心口，一臉痛苦不堪的模樣。
九念瞬間一躍便到了她身側，伸手扶住她的一條手臂：“娘，你怎麼樣了！”
長憶也只得跟了上去，裝作關切的樣子問道：“怎麼樣，您是何處難過啊？”
清霜擺了擺手，五官痛苦的糾結到一處，彷彿已經難受的不能說話了。
“快請聖醫！”九念急切的對着長憶道。
長憶有些無奈，若是換成旁人裝病，九念定然早就瞧出來她是在裝病，可現下九念顯然是太過緊張清霜了，根本就顧不上那許多。
“來人！快請聖醫，清霜大公主身子不舒服，”長憶走到寢殿門口，朝着外面喊了一聲。
即刻便有婢女應聲而出，急匆匆的便出門去了。
過了刻把鐘的功夫，聖醫便跟着那婢女來了。
清霜這個時候已經躺在了牀上，身上蓋着三牀大棉被，仍然在瑟瑟發抖，彷彿冷極了。
九念更是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旁，直到聖醫來了之後，這才讓到一旁去了。
方纔九念已經摸過清霜的脈了，這病症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只能看聖醫如何診斷了。
聖醫是個鬚髮皆白的老頭子，看着有那麼一股仙風道骨的意思，他眯着眼摸了半晌的脈，又查看了清霜的眼白白，舌苔一類的東西。
總之磨磨蹭蹭的約莫過了兩個鍾，在九念滿臉的擔憂之中，在長憶的不耐之中，終於徹底放開了手。
“怎麼樣？”九念顯然擔憂極了，立刻便問道。
“不必擔心，”那聖醫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大公主這個病症，已經有許多年了，應該是在北地太過寒冷，纔會變成這般。”
“那可有得治？”九念忙問。
“這個嘛……”聖醫顯得有些爲難。
“聖醫有話不妨直說，”長憶終於按捺不住了，開口催促道。
清霜再怎麼說也是仙界的大公主，就算是在北地十多年，也不會受多少苦，更不可能落下什麼舊疾，長憶是說什麼也不會信的，在看這個聖醫裝模作樣的拖延了這麼久才肯開口，顯然就是在裝樣子，好讓人覺得清霜病的確實很嚴重，分明就是找藉口留下九念。
“照理說，這個病是可以治的，只是治這個病需要的靈草靈藥，實在是太難尋了，所以我也沒有辦法根治，只能暫緩，”聖醫裝模作樣的道，他一切都按照天君指示的來。
“那請問聖醫，需要什麼靈草靈藥？”長憶問了一句。
那聖醫連着說了十幾種草藥，都是普通的草藥名字，但所需的年份實在是太長了，就連長憶在生翼境所採回來的靈草靈藥，居然有些也不夠年份，不過有一些品種長憶也是沒有的，畢竟這些草藥都太過普通了，長憶當初見了那麼多名貴的靈草靈藥，自然不會將這些普通的草藥放在心上。
長憶與九念面面相覷，長憶心中是真是奇怪的緊，若是清霜裝病只是爲了留下九念，那也沒有必要編排出這許多名目來，難不成她是真的生病了？
可哪有生病生的這般湊巧的，長憶還是不信，心中當真是疑惑的緊。
九念所想的卻是天底下哪有這般年份長久的普通靈草靈藥？因爲太過普通了，所以被衆人熟知，見到了也會直接採來用，哪裡會留下上萬年的草藥？
“這些普通的靈草靈藥，倒是隨處可見，可要是幾千年甚至上萬年，估計都沒有地方有了吧，”長憶皺着眉頭問道，不知清霜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其實，有一處地方是有的，只是那地方許多年不曾有人去了，也不知內裡到底是什麼情形，”聖醫猶豫了一下道。
“是何處？”九念迫不及待的問了一句。
長憶卻皺起了眉頭，看樣子清霜是想讓他們去採藥？那也可以啊，只要不待在這個鬼天庭裡面跟清霜一起，與九念去何處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