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御萬界
祁繼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在自己的皮膚之下,蘊含着一股驚人的力量。這股力量不是真氣,也不是天地靈氣,而是最原始的肉體力量的昇華。
不過在感嘆這股力量的同時,祁繼也悲催地發現,自己全身的毛髮都消失了。現在的樣子,就像一顆剝了皮的雞蛋,還是泛着光澤的雞蛋。
祁繼隨便找了件衣服穿好,無奈地摸了一把圓潤的光頭,苦着臉說:“這該怎麼解釋呢?”
玄老笑了笑說:“黑雲火窟連接地脈,火力雄渾,被燒焦了是常有的事兒,你也不必介意。來,我帶你去看看那柄五絕劍。”
說話間,玄老把祁繼帶到了丹器殿。丹器殿中豎立着九尊人高的銅爐,每尊銅爐上都有九個空竅。只不過只有其中八尊都是暗淡無光,只有一尊銅爐中還有着忽明忽滅的火光。
玄老嘆了口氣,解釋道:“這九尊銅爐本是一套極品法器九陽鼎,煉丹煉器皆可,只可惜九尊廢了八尊。只剩下這唯一一尊,還勉強能用。本來煉化五絕劍需要先天境界,才能用真力化爲真火。不過你沒到先天境界,沒辦法運用真火。所以當你靠近地心石焱的時候,我就趁機收取了一絲地心石焱的火力,輸送到這一尊九陽鼎中。這一絲地心石焱的火力雖然微弱,但煉化五絕劍卻是夠用了。”
祁繼走上前去,透過九陽鼎上的空竅,向其中看去。只見在鼎中有一絲燈芯大小的火苗,火苗之上則是五絕劍。不過此時的五絕劍已經全無劍形,而是五根燒的通紅的棍子。在這五根通紅的火棍之上,還能隱約地看見,仍有殘餘的陣法在上面流轉。
祁繼回頭對玄老問道:“玄老,要把五絕劍中的五行精元抽取出來,還需要多少時間?”
玄老搖着頭說:“這個不好說,地心石焱雖強,但是這一絲火焰,要用多久時間,這就不好估計了。”
祁繼想了想,又問道:“我要晉升先天,必須依靠這五行精元嗎?”
玄老點頭說道:“《九五帝尊術》雖然是仙法,但一樣有利有弊。雖然可以修煉五行真氣,比常人的真氣強大五倍,但缺點就是必須要五行精元來築基。到達丹師境界之前,你都必須用五行精元,否則強行提升境界,無異於引火自焚。”
祁繼不禁嘆氣道:“看來想晉升先天,還真是不容易。”
玄老則是笑着說道:“你修煉速度已經是常人的千百倍了。你看那火雲宗外門管事王勳,熬到頭髮花白了,眼看着就要壽元耗盡,可依舊沒能晉級先天。你等到了五絕劍的五行精元,就已經有了晉級先天的希望。只要找到那一點先天靈光,就可以順利晉級先天了。這樣得天獨厚的機遇,已經是常人根本無法企及,你就不要再嘆氣了。”
祁繼啞然失笑,回想這幾個月的時間,他還真是活的精彩。從春雨城的普通乞兒,到火雲宗的外門弟子,身份地位何止尊貴了千萬倍。
回想春雨城的經歷,祁繼頓時想起了當初的丐幫兄弟,不僅自言自語道:“大眼,小黑,兄弟們,不知道你們還好嗎?等我在火雲宗站穩腳跟,一定要回春雨城看一看。”
想到此處,祁繼的目光變得更加堅毅了
“玄老,我現在要回去了,抽取五絕劍的五行精元,還需要你多多照看了。”祁繼說道。
“五行精元的事兒,你就放心吧。不過有一點我要提醒你,從你昏迷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天的時間了,你可要先想好藉口。”玄老提醒道。
祁繼不禁暗暗咋舌,他早就聽說過山中無歲月,壺中日月長。修仙悟道,打起坐來,十天半個月也是常有的事兒。可是他從昏迷到清醒,自己感覺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卻沒想到竟然過去了整整十天。
“好了,我知道了,我會邊個藉口搪塞過去的。”祁繼說完,便不再逗留,連忙離開了玄天塔。
出來玄天塔後,祁繼便感覺到陣陣熱浪襲來。地心石焱依舊平靜地懸浮在岩漿河流之上,散發的陣陣光暈,讓人癡迷,卻也十分危險。
祁繼看了一眼地心石焱,心中暗道:“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徹底煉化。”
隨後,祁繼也不再回頭,沿着來時的路徑,爬了出去。有了兩次進出洞穴的經驗,祁繼也是輕車熟路,沒有再莽撞地墜入蛇窟。而是小心翼翼地順着來時的印記,一點點地攀爬了回去。
離開蛇窟後,祁繼故意在地上滾了兩圈,將衣服撕得破爛一些,裝作一副疲憊的樣子。
把自己弄得無比狼狽後,祁繼這纔回到了羅森等人的藏身之處。不過卻只有羅森在這裡,其他人卻沒有在。
羅森看着無比狼狽的祁繼,先是一愣,隨後驚喜地說道:“你這十天去哪兒了,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祁繼看了一眼羅森,只見羅森腿上的傷勢,竟然好了大半,心中不禁感嘆先天境界的強大恢復能力。
同時,祁繼也裝作苦悶地樣子說道:“這十天真是一言難盡。我本來只想到外門取些水回來,不過半路卻遇見一羣黑火蛇。爲了躲避黑火蛇,結果一不小心迷了路,差點掉進岩漿中,不但五絕劍丟失了,就連頭髮眉毛也都被燒沒了。”
羅森拍了拍祁繼的肩膀,安慰道:“丟了也就丟了,那五絕劍雖好,不過卻也是個燙手的山芋。若是被韓家人發現了,也是不小的麻煩。現在丟在黑雲火窟中,也算是一了百了。你放心,等血炎狼皮出手後,我會補償你一批白陽丹的。”
祁繼卻是連連擺手,“這可不行,當初說好的,我要五絕劍,其餘的分給大家。現在可不能食言而肥,羅師兄,你可千萬別陷我於不義。”
羅森不禁啞然,沒想到祁繼如此堅持。雖然他替祁繼可惜,但是卻極爲欣賞祁繼的這種態度。不禁在心中暗想,一定要把祁繼的損失補償回來。
只不過羅森卻不知道,其實是祁繼已經把五絕劍熔鍊,根本拿不出五絕劍來,所以才編造的謊言。不過祁繼拒絕羅森,倒是真心的,畢竟他已經得到了莫大的好處。雖然他同樣缺少資源,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種好處祁繼是定然不會收取。
羅森看祁繼態度堅決,遍也不再多說,而是拿出傳訊牌,召喚其他人回來。
這傳訊牌只有巴掌大小,一面刻畫着傳訊陣法,一面是刻着火雲宗羅森。只要到達先天境界,火雲宗都會分配一塊傳訊牌。不入先天的外門弟子卻沒有這東西,這到不是火雲宗小氣,而是傳訊牌只有運用真力纔可以激發。
過了盞茶的功夫,冷韓和程素衣等人便紛紛回來。祁繼又將這十天的事情講了一遍,衆人聽後都不禁扼腕嘆息。
只有陳幽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譏諷道:“若是當初你把五絕劍交出來,也不至於丟失在這黑雲火窟中。”
衆人聽了這話,不禁對陳幽露出鄙夷的神色。而做爲隊長的羅森,卻直言說道:“咱們歷來的規矩就是誰的貢獻多,分配的好處就多。當初五絕劍給祁繼,大家也都沒意見。現在祁繼丟失了五絕劍,那也是他的事兒。其他人……就不要多管閒事了。”
陳幽只是看了一眼羅森,沒敢再多說些什麼。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這陳幽是個小人,不過陳幽卻與羅嚴私交甚篤。羅森看在羅嚴的面子,才把陳幽納入自己的小隊。衆人雖然鄙夷陳幽的做爲,不過礙於羅氏兄弟面子,卻很少指責他。
可現在羅森自覺虧欠了祁繼,所以當陳幽說出這話時,羅森才直接指責他。
不過祁繼卻不以爲意,因爲他混跡市井,像陳幽這種小人,自然是見的多了。所以對於陳幽的話,祁繼也只當他是放了個屁而已。
羅森敲打了陳幽一番後,這才正色說道:“現在祁師弟已經回來了,我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現在可以會火雲宗了。記住,對於韓海寧的事情,大家一定要守口如瓶。至於血炎狼皮,我會想辦法換成白陽丹,到時候在暗中分給大家的。”
衆人紛紛點頭,收拾東西,離開了黑雲火窟。回火雲宗的這一路上,倒是風平浪靜,沒有發生絲毫意外。
畢竟羅森等人已經混跡八百里黑雲山多年,對這一帶的路徑可以說是瞭如指掌。如果不是上次血炎狼來找祁繼尋仇,他們倒也不會哪麼狼狽。
回到火雲宗山門後,衆人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十幾天前他們還在對戰血炎狼羣,跟韓海寧鬥智鬥勇,險死還生。
到了火雲宗的山門後,衆人都是鬆了口氣。心裡一直緊繃的那根心絃,終於放鬆了下來。
羅森對衆人說道:“大家都會去好好休息吧。等過些日子,我再找你們分配這次的好處。”
羅森話音剛落,還不帶衆人回話,便有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這不是羅師兄嗎?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衆人循聲望去,竟然是陸千帆帶着一羣陸家子弟走了過來。
羅森對着陸千帆冰冷地說:“關你什麼事兒。”
陸千帆卻不以爲意地笑道:“咱們可都是同門師兄弟,我自然是關心羅師兄了。”
“沒錯,我們都是在關心羅師兄。羅師兄手持中品法器火煉槍,都弄得如此狼狽。真是不敢想象你失去火煉槍後,會是個什麼樣子?”陸晉元突然從陸千帆身後竄出來,出言擠兌道。
祁繼看着陸晉元不禁心生疑惑,當初他領取白陽丹時,就已經有實力擊敗陸晉元。當時陸晉元也是被祁繼嚇得雙腿發顫,可今天他哪來的勇氣,敢說出這番話呢?
羅森等人也是一陣狐疑,不知道這陸氏兄弟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陸千帆卻假裝不滿地拍了一把陸晉元,“羅師兄可是先天三重的實力,可輪不到你這凡人九重來管。”
陸千帆此話一出,衆人頓時明瞭,原來是陸晉元提升到了凡人九重,陸千帆這是來示威的。
程素衣低聲罵道:“這陸家人真是卑鄙,仗着自己家族資源,強行提升境界。”
祁繼卻不以爲意,別說陸晉元是凡人九重,就算他晉級先天。祁繼仗着九轉金身,同樣可以滅殺了他。於是,祁繼說道:“區區凡人九重而已,還是用丹藥強行提升的,沒有經過了生死搏殺,只是個草包而已。”
羅森也說道:“祁師弟說的不錯,實力夠了,也要會用才行。賭鬥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咱們走着瞧。”說完,便對衆人一擺手,“咱們回去。”
陸千帆卻得意地大聲說道:“晉元,走。爲兄帶你去黑雲火窟歷練一番。一個月後,讓某些人看看,什麼纔是差距。”
祁繼聽了這話,不禁在心中冷笑,“一個月後,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是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