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小雪搭乘的那班飛機劃破夜空,漸行漸遠,慢慢消失在我的視線裡,我的心裡也涌出了一陣酸澀,頓時失落不已。何半仙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把我拉進了酒館裡,非要讓我做東,請客吃飯。
找到位置坐下後,何半仙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樣子,轉移換題道:“阿健,我回道觀之後,你家再沒出這樣的事了吧?”
我苦笑着說道:“這樣的事有一次就夠了,我可不想再出現第二次。”
何半仙喝了口白酒說道:“我回道觀之後,把這件事詳細的講給了師傅聽。師傅說這個妖孽的來頭他也不得而知,但師傅曾看過一本古書,上面記載着只要能湊齊金木水火土五行這五種魂魄,在月圓之夜吸納融合,鬼魂可以擺脫輪迴,重塑肉胎。但這種旁門左道,師傅也只是淺嘗輒止,並沒有涉足研究,也禁止我觸碰這類禁忌,所以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
我打起了精神,說道:“難道說我的父母,小開,我和你加在一起正是這五種屬性的人?不會這麼巧吧?”
何半仙說道:“世間就是有這麼湊巧的事,這個妖孽最後沒有得逞,也許是我們運氣好,也許是天命使然。”
接着我把留聲機的來由告訴了何半仙,他認爲珍妃人雖然當時就一命嗚呼,但冤魂凝而不散,依附在了留聲機裡,但她如何知道這種陰毒的方法我們就無法知曉了,也許她重生只是爲了見光緒帝一面?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甚至可以超越生死?
伴着酒精的作用,越想腦袋越疼,便不再去想了,不斷重複的動作就是倒酒,不一會,我與何半仙就稱兄道弟了起來。何半仙喝得爛醉如泥,嘴裡不斷念叨着小雪,剛開始我聽的出他心裡也是十分不捨得小雪,後來,他又回憶起了小雪的母親,再後來我也分不清他到底說的是誰了。
喝得差不多之後,我找了個旅店把何半仙安頓好,我也踉踉蹌蹌的回到了學校,小開不在宿舍,我一看錶,都八點多了了,便沒有在意,我把那條手鍊放到了枕頭下,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一睜開眼,發現小開正聚精會神的在電腦前奮戰,不知道昨晚什麼時候回來了。
小開見我醒了,漫不經心的問了句:“小雪走了?”
“嗯,走了。”我輕輕答道。
“見到他男朋友了嗎?”小開繼續問道。
“他們分手了,小雪給了我一顆神奇的種子,讓我把它種在盆裡,如果開了花,三年之後小雪回來就會做我的女朋友。”說完我我那串手鍊遞給他看。
小開狐疑的接過了那串手鍊,打量了半天,說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定情信物?”
我說道:“那當然,趕緊給我,別給弄髒了,一會我就去買個花盆把它種下去。”
小開感嘆道:“真是一顆癡情的種子。”
我把手鍊收好,問道:“這幾天神神秘秘的幹什麼去了?”
小開聽我這麼問忽然來了興致,掩飾不住興奮的心情說道:“兄弟我已經告別單身了,祝賀我吧!”
“哦?她是誰啊?”我好奇道。
“前幾天我路過海城兒童遊樂場,無意中與她邂逅了。瞬間我們都停住了腳步,她深情的看着我,我也目不轉睛的望着她,那一刻全世界好像只剩下我們倆,除了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聲,我什麼都聽不到了,那一刻,是我人生中最美妙的時刻。”小開手舞足蹈說了起來。
我笑道:“既然這樣哪天領來讓我認識認識,我也開開眼。”
小開滿口答應道:“這個當然了,到時別看到美女就流口水了。”
“怎麼可能,我的眼裡現在可是隻有小雪一個人。”我說道。
晚上回來的時候,小開剛一進寢室就問道:“阿健,明天你有沒有空啊?”
“你說呢?現在我除了‘空’一無所有。”
“好吧,明天下午一點咱倆一起去看米妮的演出。”
“米妮是誰?”
“忘了和你說了,米妮就是和我一見鍾情的女主角,也就是我新交的女友。”小開解釋道。
“她是不是還有一個哥哥?”我問道。
“是嗎?你怎麼知道?”
“她有個哥哥叫米奇,我還知道她哥哥有個朋友叫唐老鴨。”我說道。
“你這一問我就知道你沒安啥好心,你什麼時候能正經點啊!”小開不屑道。
我微笑道:“我在說不正經的時候最正經了。”我們倆閒扯了一會,熄燈之後,便到自己的夢中與各自的夢中情人相會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打開電腦,發現一封越洋的電子郵件,我一看署名,是何憶雪,頓時欣喜若狂。
原來小雪早就到了法國那邊,是離萊茵河畔不遠的一座醫學院,她和同學暫時與在那的留學生同住一所公寓,剛安頓下不久便給我發了這個郵件,告訴我要多保重身體,如果有空的話去看望何半仙。
我馬上給她回了一封電子郵件,告訴她儘管安心學習,何半仙交給我就好了,雖然我們相隔萬里之遙,但我會在這裡等着你,等着你回來。
把這封郵件發送出去後,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阿健你怎麼起的這麼早啊?”小開睡眼朦朧道。
我說道:“我想看看能把你迷住的女孩有多麼的神通廣大,三頭六臂。”
“照你這麼說不成妖怪了。”小開說道。
下午的時候,我和小開一起來到了海城歌舞劇院,在劇院的門口,我看到上面掛着一個條幅,上面寫着“哈姆雷特”。
我問道:“哈姆雷特是幹什麼的?”
小開說道:“倒騰軍火的,你信嗎?”
我當然知道哈姆雷特是莎士比亞悲劇小說中的人物。
小開塞給了我一張票,我跟他一起走了進去,在觀衆席上找到位置坐下來。
“你什麼時候有這雅興啊?”我問道。
“她是個舞蹈演員。”小開顯擺道。
我笑了笑,心裡有些好奇。
等了一會兒,周圍稀稀拉拉的也快坐滿了,這時有一個主持人大步流星走上臺開始介紹,說把哈姆雷特以芭蕾舞的形式搬上舞臺開創了市歌舞劇史上的先河,羅哩羅嗦說完後便消失在紅色的大帷幕後面,這時,燈光全部都熄滅了。戰慄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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