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一聲令下,山民們瞬間把我們四個人包圍起來,蘇寒和美措被隔在圈外。山民們的表情很複雜,他們的眼神裡更多的是無奈,而不是仇恨。雖然氣氛變得緊張,可是山民們沒有進一步行動。
洛桑又加重了語氣,說了一通唾沫橫飛的話。
蘇寒喊道:“阿健,洛桑要把你們綁到祭臺上!他說只要過了這一夜你們平安無事就可以離開這裡。”
洛桑用漢話陰測測地說道:“是這樣的!不過還有一句,如果你們的心臟被水螞蚱挖走,那是你們應有的懲罰,不過念在相識一場,我會厚葬你們的!”
美措扯到洛桑的衣襟,說道:“阿叔,他們不是故意的!不要把他們送到祭臺上!”
洛桑掙脫了美措的拉扯,威嚇道:“再胡鬧我把你一起也送到祭臺上去!”
山民們互相推脫,誰也沒有再靠近我們一步,我們和山民們就這麼僵持着。
蘇寒似乎見到了山民們情緒上不是很穩定,於是大聲說道:“住手!”
洛桑微仰着頭,不屑一顧地看着她,“怎麼?你替他們說話?”
蘇寒不卑不亢道:“就算他們去過鷹爪洞,但不一定就是他們驚擾了惡魔,也有可能是你的族人或是其他的遊客。”
洛桑沒有答話,衝着我們說道:“惡魔與格寨爾王大戰後本已元氣大傷,無力出來作亂。但你們的出現驚擾了它,讓它魔性大發!無知的人,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惡魔的威力!把你們的衣服脫掉!”
“什麼?”我們幾個同時納悶道。
蘇寒也不知道洛桑的用意,但還是說道:“按他說的做吧!”
羅總毫不介意地脫掉了上衣,露出了大肚腩,很不雅觀。
接着賈泉三下五除二也脫掉了上衣,他果然很瘦,就像一塊菜板上擺着兩列友上傳)
“阿健,怎麼辦啊?咱們也脫啊?”小開尷尬道。
“脫吧?如果犧牲色相能保命,咱們就認了吧!”我也脫掉了上衣。
因爲害怕山裡蚊蟲多,再加上這裡氣候涼爽,晚上很少脫衣服睡覺。突然把上身暴露在光線充足的陽光裡,這才發現胳膊和胸膛黝黑黝黑的,和被衣服遮擋住的皮膚黑白分明。
小開見我也脫掉了,而起大家都在看着他,於是抱怨道:“這叫什麼事!”說完慢吞吞地脫掉了上衣。
小開的後背剛一裸露在大家的視線裡,衆人紛紛驚呼,就連羅總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我扳過小開的肩,這一看,我也大吃一驚!
在小開的背後,浮現一個成人手掌大小的黑色爪印!
那爪印的關節遒勁地張開,彷彿剛剛有一隻猛禽從天而降,狠狠地在小開的背後按了一下!
小開茫然地看着我,問道:“怎麼了阿健?我的後背有什麼問題?”
我顧不得許多,飛快地向掌心吐了口吐沫,在他的後背抹了起來。然而墨黑色的爪印彷彿紮根在小開的皮肉裡,我怎樣用力的擦拭他的後背都看不到顏色脫落的痕跡。認識他這麼多年,我知道他根本就沒有這樣一個胎記。
小開奇道:“阿健,怎麼給我搓起澡來了?”
我氣道:“你的後背上有一個黑色爪印,你是不是在外面讓鷹抓到了?”
小開有些糊塗,洛桑彷彿找到了證據,鄭重地說道:“這爪印正是惡魔留下的記號,而水螞蚱就是跟蹤這記號找到寨子的。現在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
羅總髮話了:“洛桑,不要逼人太甚,對我們這般無禮,你同樣也撈不到任何好處。”
洛桑大笑道:“想要到這裡科學考察的人多的是!說實話,你們已經沒什麼價值了!”
“什麼?”羅總死死地盯着洛桑,情緒起了很大的波動。
洛桑大概早已準備好了繩子,他一聲令下,很快我們就被山民們五花大綁起來,像一串糖葫蘆一樣,洛桑特意檢查了繩子是否牢靠。
做完這一切,他獰笑道:“我也相信你們是無辜的,不過能不能過得了今晚,就看你們的運氣了!”他說完揚長而去。我們被四五個壯實的山民押到了附近的祭臺。
我們幾人就這樣緊挨着綁在一根石柱上,我忽然想到我家門口的羊湯館,每天早上總有一兩隻羊像我們這樣被綁在案板上。
本來希望出來散心,沒想到稀裡糊塗成了祭品被晾在這裡,而且很有可能被挖去心臟,想到這就有點後悔莫及。
待到衆人散去,我問道:“羅總,您是主心骨,現在咱們怎麼辦?”
羅總說道:“洛桑粗人一個,諒他也不敢拿我們怎麼辦。”
小開說道:“就算他不敢,可是還有什麼該死的水螞蚱呢!”
賈泉輕蔑地一笑,說道:“我倒要見識一下這個水螞蚱長得什麼樣子!”
我一想倒也有些道理,畢竟剛見面那會洛桑對我們幾個還算客氣,他不可能翻臉比翻書還快,這裡應該是有什麼誤會。
洛桑還算講究,繩子沒有綁的太緊,我們幾個互相用力蹭了幾下,把我們綁在石柱上的繩子有些鬆動,我們幾個順勢坐了下來。但是由於手和腳都被牢牢綁住,暫時也無法脫困。
中午的太陽把我們曬的口感舌燥,似乎太陽在我們的頭上停止不動了,我們幾個被照的昏昏欲睡。突然我好像看到了蘇寒正小心地向這邊摸索過來,似乎害怕腳下有地雷一般。
等待她確認我們周圍沒有人,便快速跑來,從兜裡摸一把小刀,要割斷我們的繩子。
我問道:“你怎麼來了?”
昏睡的幾人都睜開了眼,看到蘇寒滿頭大汗地給我們割繩子,都有些茫然。
小開安慰道:“放心吧蘇寒,洛桑只不過是嚇嚇我們。”
蘇寒拿的是一把鈍刀,她低着頭,麻利的割着,“長話短說,剛纔看了我失蹤的那個同學的日記,最後一頁寫的竟是‘七月十四日,多雲。今天,洛桑族長親自帶我去捕捉一種珍惜又罕見的蝴蝶,我要給蘇寒一個驚喜。‘這是他的最後一篇日記,然後那一整天我都沒有找到他!那天我還去問過洛桑,他竟然也說沒有見過他!”蘇寒一邊用力的割着,一邊說道。
似乎有淚滴掉落在地面上。
這件事蘇寒只向我一個人提起過,其他三個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你怎麼會纔看到?”我的脊背有些發涼。
蘇寒說道:“那一頁紙是因爲裝訂不工整脫落出來的,正好被他塞在日記本的封皮裡,如果不是我剛纔不小心把日記本掉在地上,那頁紙也不會掉落出來。”
難道是洛桑害了蘇寒的同學?可是有什麼理由呢?
賈泉插嘴道:“你們說的什麼?還不快點解開羅教授的繩子!”
小開怒道:“你給我閉嘴!人家說正事哪!”
如果不是中間隔着一根石柱子,這兩個人估計早就張嘴咬對方了。
我問道:“他的日記都記了些什麼?”我想問的是裡面記錄了什麼能幫到我們的東西。
結果蘇寒動作放緩,難得臉色微紅,說道:“我想找到是否有關於水螞蚱和洛桑的記錄,不過沒有。”
看蘇寒的樣子,估計裡面全都記錄着有關蘇寒的事情。戰慄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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