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光很微弱,從客廳慢慢向上移動,不一會的功夫就不見了。
我說道:“那“東西”好像在上樓梯,現在應該在次臥室的位置,咱們應該過去看看!”
李教授來了精神,“也許是人捧着蠟燭,事不宜遲,咱們快點過去。”
“等等!”小開說道,“這裡有糯米,護身符,大家都帶上!”
“你要吃粥啊?還帶糯米。”我問道。
“你懂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最怕這個!”小開邊說邊胡亂塞給我一把。
我們三個下了樓,打着電筒向那幢別墅走去。
到了之後,李教授身先士卒,舉着電筒就走進別墅裡。
“喵嗚!”隨着一聲尖細的叫聲,一隻膘肥體壯的黑貓撲了過來,它的瞳仁在電筒的照射下眯成了一條縫。不過它並不是撲向我們,而是逃了出去。
李教授明顯吃了一驚,不過他回頭鎮定道:“我想這貓一定是有人餵養的。”
小開卻道:“一般黑貓在的地方陰氣都很重。”
我說道:“別瞎說,這玩意最不禁唸叨。”
李教授邊向裡走,邊說道:“就是,你們年輕人怎麼比我還迷信。”
此時天陰沉沉的,月亮似乎躲在了厚厚的雲層裡,不過天氣預報好像沒有說要下雨。
我們站在客廳中央,不約而同地舉起電筒向二樓照射,這一陣風吹過,似乎吹起了一堆落葉席捲到我們的腳下。
小開隨意照了照,說道:“什麼啊?白花花的。”
我一看,馬上對他說道:“沒見過?死人出殯用的紙錢。”
小開急道:“紙錢怎麼撒在這裡?”
“除非是當年的工頭就吊死在這幢別墅裡。”我說道。
“不會吧!這麼巧,看來這幢別墅就是凶宅了。”小開說道。
“這裡有一根繩子。”幾步遠的李教授晃着電筒說道。
二樓樓梯的扶手處拴着一根繩子,另一端系成圓圈,垂直地懸吊在一樓客廳。
“剛纔好像還沒有啊?”李教授奇道。
“咱們去二樓看看!”我提議道。
我剛踩上一節樓梯,就聽見“咯咯咯”的笑聲,好似嬰兒嬉鬧的聲音。不過屏息細聽,卻又一片寂靜。
“阿健,這不會是鬼嬰吧?”小卡問道。
“什麼是鬼嬰?”李教授問道。
小開解釋道:“就是還未出生的嬰兒因爲意外胎死腹中,這樣的死嬰怨念極深啊!”
李教授邁開步子,說道:“你們害怕就留在這裡,我自己上去好了。”
他剛一向上走,忽然摔了個大馬趴,電筒飛出了幾米遠,我和小開趕緊把他扶了起來。
“你們誰在後面抓住我的腳踝?”他問道。
“沒有啊?”小開用電筒向下一照,在李教授白色的運動褲上,留着一個紅色的小手印,再照向四周,一個人也沒有。
剛纔我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二樓,所以沒有留意腳下的情況,我們自然不可能抓住李教授的褲腳。
“你們把手伸出來看看!”李教授坐在樓梯上,一副賭氣的模樣。
我把電筒交給李教授,伸出了雙手。
在白色光柱的籠罩下,我的手上什麼痕跡也沒有。
“你的手!”李教授詰問小開道。
小開也伸出了手。不過驚異的是,小開的雙手佈滿着血紅的顏色。
“怎麼回事?”小開愣住了。
“你們要是害怕,自己就回去,別在這拖後腿。”李教授有些生氣。
“我們可回去了,您慢慢在這捉“鬼”吧!”小開一把從李教授的手搶過電筒。
我說道:“李教授,我可以證明,剛纔不是小開做的。”
李教授正欲說話,突然有紅色的液體滴落在他的臉上,一滴,兩滴——
李教授用手擦了一下,沒敢向上看,驚慌道:“真邪門了,咱們先撤!”
我們下了樓梯,李教授斷後,我們便要跑出去。
“哎呀!”李教授驚呼。
藉着一點月色,我看到那根吊在客廳中央的繩子此刻正套在李教授的脖子上,
“有人拉着我!”李教授喊道。
在電筒的光束中,二樓的樓梯扶手處什麼人也沒有,只有兩個黑漆漆的房間。
我一邊解開一邊問道:“是不是你自己撞進圈套裡了?”
李教授說道:“不是我,是這根繩子自己撞過來的!”
就在我們走出別墅門口的一刻,又傳來幾聲清晰地“咯咯咯”——
回到“安全屋”,我們從窗口上望過去,那幢別墅沒有出現光亮。
小開說道:“忙了半天,連個鬼影都沒看到。”
我看李教授恢復了鎮定,正對運動褲上的紅色小手印進行分析。
過了一會,李教授說道:“血液一般呈微鹼性,而這紅色水漬卻是酸性的,我沒判斷錯的話,這水漬應該是紅墨水之類的東西。”
小開吸了一口煙說道:“照這麼說,咱們被一點紅墨水嚇得屁滾尿流?”
我笑道:“別灰心,既然知道了那幢別墅有問題,明天白天再去一探究竟。”
第二天,我們三個人起來的時候,一個個灰頭土臉的。
吃了點東西,我們又去到了那幢別墅。
進到客廳,小開走到樓梯扶手處,“昨天我進來的時候,手摸到了扶梯,上面果然有紅墨水的痕跡。”
李教授說道:“不光這樣,昨晚滴到我臉上的紅色液體,應該是靠近天花板的鐵管出現氧化反應所形成的鐵鏽水,這個地方應該擱置了很長時間。”
在地下散亂的紙錢中,我在靠近廚房的角落裡看到了一張報紙。
“哦?海城市要舉辦巨星演唱會啊!”我拿起來讀道。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看報紙。”小開嘟囔道。
“這是昨天的報紙,報紙中間有一塊油漬,應該是包着臭豆腐用的。看來臭豆腐不是李教授吃的,而是有人趁我們不在偷走的。”
李教授說道:“我有痛風病,從來不吃臭豆腐的。”
可以肯定的是有人搗鬼,但我們樓上樓下轉了一圈,只是不見了昨天還懸掛在客廳裡的繩子。
“怎麼辦啊?教授!”小開沒了主意。
就算是人爲因素,不過沒有抓到現形也沒用。
“現在時間還在,我估計有人在這裡佔山爲王,故意嚇走咱們。咱們要抓緊時間把他找出來!”李教授認真道。
我和小開面面相覷,這裡有幾十幢別墅,找起來一定很費力。
李教授似乎看穿了我們的想法,他笑道:“你們別擔心,我有辦法。”
看着李教授大步流星地離開,我道:“你的經理什麼時候過來?他不是怕捉不到鬼所以推卸責任吧?”
小開搖搖頭說道:“經理可是大忙人,一揮手就是上百萬的成交額。他大概想借這個機會考驗我呢!不過跟你說句實話,其實我是經理助理,當然這多虧羅總的親筆推薦信。”
我笑道:“羅總還真是有氣度。”
過了一會,在別墅外的空地上,李教授支起一個三腳架,把他的儀器架在上面。
“教授,這是什麼秘密武器啊?”小開奇道。
“哦,這個不稀奇,只不過是熱成像儀而已。”李教授笑道。
李教授指着小小的一塊屏幕說道:“根據物體會對外界發出熱輻射的原理,我們把這些強度不一的熱輻射轉化成電信號呈現在屏幕上。這些別墅在屏幕裡幾乎都是淺藍色,不過離我們二百米外的別墅裡,卻有一處紅點。”
我問道:“那處紅點是不是代表有一個人?”
李教授點了點頭。戰慄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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