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樁的上的人,衣衫襤褸,全都是被鞭打的痕跡,暗紅色的血早就浸透了那單薄的破碎的衣衫,頭低垂着,看不出是活着還是已經斷了氣。
納蘭柳荷定在那裡,無法再移動半步,她是個人,沒有鐵石心腸,她雖然在理智上面要極力的說服自己不要這樣,這樣太過明顯了,會害了他。可是她真的做不到,真的沒有辦法移動一分。
“柳荷,你在看誰?”尉遲逸風心裡在暗笑,你知道心疼了嗎?知道害怕了嗎?是不是很難受?
那你知道我被你拒絕時的感覺嗎?比這還要疼,將我的好意棄與地上時,我比你現在的心還難受。
“那人曾經爲我牽過幾次馬,沒想到有他一個。”納蘭柳荷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開的口。目光就是移不開,她恨自己,爲什麼這麼感情用事。這樣用害死他的。
尉遲逸風對納蘭柳荷現在的神情很滿意,最起碼知道她不是一壞冷冰冰的石頭,她還是一個有着人心人的情意的女人。她也會擔心,只是那麼擔憂與關懷沒有用在自己的身上罷了。
“這些都是做了錯事的人,理應受到處罰。”尉遲逸風聳了一下肩,他是皇上,至高無上的那個人,他想做的事誰又能攔得住。他爲了他的目的,犧牲幾個人又有誰敢說不可?
納蘭柳荷想爲他求情,可是她不敢,她怕會適得其反。“他們會死嗎?”能問的只有這個,只要不死就好,還有一條命在。至於以後,她會想辦法的。
尉遲逸風沒有開口,時間恰到好處,穆秋來了。“皇上,您怎麼在這裡?”對於尉遲在這裡,他顯然十分的驚奇。
“柳荷沒見過刑房,朕帶她來瞧瞧。這就要走了,你來做什麼?”兩人很隨意的說着話。
“微臣是來處罰這裡的刑犯的。”穆秋恭敬的回道。
尉遲逸風點了下頭,並沒有再多說什麼,便打算帶納蘭柳荷離開這裡。可是納蘭柳荷沒動,因爲她看到穆秋是進了她擔心的人所在的那房牢房。
是要折磨他嗎?他都那樣了怎麼還受得了折磨,那會要了他的命的!不要,不要再折磨他了!
“柳荷,隨朕回宮。”尉遲逸風臉上的笑退去了,因爲納蘭柳荷十分沒給他面子的定住不動。
“皇上,柳荷斗膽,想爲裡面的人求情,求皇上饒他們一命。”納蘭柳荷真的不能不管,她的心都要裂了。看着那人不知生死的模樣,她心如刀絞一般。
“柳荷,不要造次。”尉遲逸風的臉全都沉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自己的地位微不足道,她沒有能力說服尉遲逸風不動手。
“皇上!”納蘭柳荷已經聽到有鞭聲再次落到那人原本已經皮開肉綻的身上,聽着他痛苦的**聲,心裡知道再這樣折磨下去他就要死了。
穆秋命令刑房的人拿刑具,烤得赤紅的鐵鋸伸已經捱上了蕭池的大腿,發出那種燒焦肉的怪味。
尉遲逸風皺着眉頭,看着已經驚慌失措的納蘭柳荷。“皇上,不要,求求你~”不要,鋸割之刑是十分殘酷的刑罰,會讓人生不如死的。她不能親眼看着蕭池被活活的折磨而死。
“柳荷,什麼事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他們做了錯事,就要付出代價。”這話你也應該聽得明白,你想爲他們求情,那也是要付出代價的。我不追究那人偷偷拿了毒藥害我的罪,可是不代表我會任他繼續無憂無慮的繼續在皇宮裡爲所欲爲。
“皇上,柳荷願意付出代價。”豁出去了,她得救他的性命。不管用什麼代價,她不能對他的生死坐視不管。
所有的人都盯着尉遲逸風,他的話便決定人的生與死。“穆秋,今天先這樣吧。”最後尉遲逸風還是順了柳荷的意,她露出一個安心的笑來。
終於保下了他的命。但是接下來要怎麼辦?她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身體?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