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恐怕和左家、蘇家脫不開干係。
“等爸入土爲安,我就親自栽了那兩個老賊!”
高煊深吸一口氣,目光森冷,一字一頓的說道。
陡然間,一道清清郎朗的聲音傳入場中。
“中海,夏塵到。”
高青花姐弟二人都微微一怔。
夏塵?
中海那個夏塵?
他怎麼會過來了?
夏塵臉色淡然,緩步而行,身側跟着韓君,還有其他幾位鷹隼的隊員。
“你居然敢找上我高家!”
高煊爆喝一聲,隨手抄起鐵棍,撲殺而至。
就是夏塵!
如果不是夏塵,盛海根本不會出現這麼多變數,自己的父親也不會身死!
即便父親不是夏塵親手所殺,他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我要你死!”
高煊神色癲狂,眼神嗜血,如同擇人而噬的野獸一般,朝夏塵衝了過去。
而夏塵依然老神在在的站在原地,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
“住手!”
高青花冷斥一聲,伸手把高煊攔了下來:“夏先生是前來弔唁的,不能失禮。”
“姐!”
高煊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牙齒咬得嘎嘣作響,不甘的怒吼一聲:“他是……”
沒等他把話說完,高青花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現在你連姐的話都不聽了是嗎?”
聽到這話,高煊深吸一口氣,竭力忍耐下來。
剛纔,他被怒火衝昏了頭腦,此時冷靜下來,不禁有些後怕。
如果他剛纔真打起來的話,恐怕高家還得辦一場喪事。
給自己辦。
“夏先生。”
高青花也是第一次見到夏塵,只覺得對方和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非常年輕。
中海那邊的傳聞,她也回到不少,聽說,博爺身死,如同一個噬人的漩渦一般,讓不少人人間蒸發。
即便連建州的地頭蛇,聲名赫赫的楊家,還有那建州五豹,好像都和中海有着脫不開的干係。
“聞此噩耗,心中悲慟,特來弔唁,逝者已逝,生者節哀。”
夏塵接過三炷香,直接大步走到靈堂前,神色肅穆。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家屬答禮!”
高煊有些不甘,但還是跟隨高青花對着夏塵深鞠一躬。
“夏先生與我高家並無交集,此次前來,青花不勝感激。”
高青花抿了抿嘴脣,輕聲說道:“來人,給夏先生看茶。”
夏塵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不多時,有人送來一壺冒着白氣的茶壺。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多,賓客才陸陸續續的離去,而夏塵自始至終都一言不發,只是端坐在椅子上。
“你怎麼還不走!”
高煊怒目而視:“趕緊從我眼前消失,不然我怕忍不住殺了你!”
夏塵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語氣微冷:“就憑你?”
“我之所以沒走,是看在你姐的面子上,和你這白癡沒有絲毫關係。”
高煊聞言氣的臉色鐵青:“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夏塵抿了抿嘴脣,輕聲說道:“我說,你就是白癡一個,你爸的死,你有很大的責任!”
“蠢不可及,被人調虎離山尤不自知,你這一走,直接讓整個高家都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聽到這番話,高煊臉色難看的無以復加,身子如篩糠似的抖了起來。
“你……你……”
雖然他不願承認,但是他心裡很清楚,夏塵說的有些道理。
如果他沒有離開的話,即便左擎天和蘇博通一齊到場,父親也不會出事!
沉默半晌,他略顯陰翳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夏塵,艱難的聳動了一下喉嚨:“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在背後動手腳是吧!”
“白癡。”
夏塵輕蔑的瞥了他一眼:“你要一直跟白癡似的,高家遲早會覆滅。”
“放屁!”
高煊爆喝一聲,手臂上青筋畢露:“過不了兩天,我就讓蘇家和左家在盛海除名!”
聽到這話,夏塵輕笑兩聲:“是嗎?”
高煊聞言臉色陰沉的彷彿能滴出水來:“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恨不得把亞年這個人撕碎,但是,他知道,自己沒有這個實力!
不論夏塵信也好,不信也罷,等父親入土爲安後,他就會殺向蘇左兩家。
“高煊!”
高青花緩步走來,冷聲說道:“不得無禮。”
“姐!”
高煊憤恨的瞪了夏塵一眼,冷聲說道:“這小子居然說……他說……”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高青花揮了揮手,輕聲說道:“你去休息一會吧,夏先生這邊我來招待。”
高煊深吸一口氣,竭力壓制住胸腔的怒火,重重的哼了一聲,這才轉身離開。
高青花怔怔的按着夏塵,眼神複雜。
父親臨死之際曾經說過一句話,讓他不要記恨幕後之人,夏塵恐怕就是那個攪動風雨的大手……
但是,細細想來,又有些不大可能……
畢竟他不過是區區中海的地頭蛇,怎麼能在盛海這個國際大都做手腳?
要知道,這件事不是表面上看着這麼簡單,與其說是盛海的內鬥,不如說是北方那些高門大姓在掰手腕!
經過這些天,她已經查出了一些端倪,左家身後站着的是宋家,蘇家現在是北方鐵家的代言人,這兩大家族,在北方都有着不容小覷的地位,實力強勁,雖說算不上頂級,但對付他們已經算綽綽有餘了。
即便高家宗族比起來,也是伯仲之間。
這一次,盛海大亂,宗族那邊沒有施以援手,高青花就已經清楚了,這事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解決的。
而這一切……
尤其是夏塵可以撼動的?
根本不可能!
“夏先生,我有一事不明,不知道你來到盛海,可有什麼目的?”
高青花深深的看了夏塵一眼,靜靜說道:“我高家的此番變故,不知你是否提前知曉?”
她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直接開門見山。
而夏塵的答案也很簡單:“知道。”
這兩個字傳入耳朵,高青花瞳孔驟然縮緊:“你連家父的死,都猜到了?”
“猜到了。”
夏塵抿了抿嘴脣,淡淡說道。
高青花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嬌軀不受抑制的顫抖起來。
半晌過後,她深吸一口氣,死死的盯着夏塵,質問道:“那你爲何不通知我?或者阻止這件事?”
說完,她便意識到這個問題多麼愚蠢。
夏塵跟她高家並沒有半點交集,冒着得罪蘇家和左家的風險,甚至是北方兩大家族的風險施以援手,實在是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