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長道:“門主,蒼穹山有五峰,名字叫‘五指峰’更貼切些。改變上天峰的形勢,就如在不斷地切割一個手指頭;五峰連根連體,大氣運相連的,咱們不宜再大動土木了。”
大家不知道氣運爲何物,但卻知道氣運是存在的,而且伴隨着修士武道之路!就是凡人的一生,也有運氣好壞之分。一個長老用飛仙門的安危建言,一個長老用飛仙門的大氣運提醒,上天峰的樹木不宜砍伐!
四年來,核心弟子、長老、執事的權力被不斷地變相壓縮,大家心中敢怨不敢言;會議上不說話,反而更沒有話語權了,更沒有存在感了,於是在墾荒種植藥材這件事情上,發出了心中吶喊的最強音!
兩個長老用正義立身,用大義站位,秦水寒也強行決策不得,掃視兩排人員,道:“種植藥材的好處,諸位長老、執事,難道不知道嗎?”
遠車道:“當然知道,有些事可爲,有些事不可爲。種植藥草的好處再大再多,也抵不上飛仙門上下衆人一生的平平安安。六大宗威壓天蒼峰,也許還會發生的!黑魔派逼得陰陽宗慌恐不可終日,就在眼前啊!”
林宇木道:“首先,上天峰已經有了兩百塊藥田了,只有十個煉丹的弟子,也只有十個雜役弟子,夠他們目前忙碌的了。其次,這十個煉丹的弟子,水平還是有限得很,煉製不出天級丹,也只有一兩個弟子能煉製出一種地級丹,也沒見到大家受益。還有,種植藥材太多,還要人員保管維護,越來越多的弟子、執事、長老,繞着他們的工作轉,爲他們服務,對我們而言,是好是壞還真難說呢。”
每一個宗派的長老與執事,就是宗派的主宰;但這幾年的時間裡,他們是被宰割的對象,活得很壓抑,過得較委屈!江雪、封呂與雲應也不說種植藥材的好處,也不反對擴大藥田的數量,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秦水寒突然感覺到孤寡無援,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墾荒的事情暫且放一放,以後商議再決。關於與海妖族經商做生意的事,大家也考慮了一段時間,想法更成熟了,大家說說吧。”秦水寒換了一個議題。
沒有結果的話題,這些在座者討論幾百年也枉然!不過多了一個人沒有講過話,而且對海族也相對熟悉一些,於是大家的目光若有若無地看着陽和。
陽和參加這次會議,主要是看看飛仙門高層的決議,對他的弟子明君臨有不有重大影響,尤其是性命攸關的事;與海族通不通商,前幾次他都沒有參加,這一次也不會多說。
秦水寒道:“大長老遊歷時,與兩個海妖族接觸頗多,介紹一下海妖族的情況,給出一些建議。”
陽和閉目養神,當作沒聽見。
秦水寒提高了聲音:“大長老!”
陽和微微睜開了眼睛,自言自語:“散會了?歲月不饒人啊,頭昏眼花了,也沒聽清大家說了什麼。坐在這裡,怕沒有幾次啦。”
大家詫異陽和裝糊塗,而秦水寒也壓下心中的不快。陽和起身要走,江雪一把抓住陽和的手,勸道:“門主讓你介紹兩個海妖修士的情況,以及海妖族的一些信息。”
如此不顧秦水寒的面子,獨立離開武真殿,後果怎麼樣,不敢想象。
陽和愣神一會兒道:“兩個海妖修士?參加雷霆宗婚禮的兩個人?”
陽和搖頭晃腦,“我得了一份神水,這兩個人就盯上我啦,一路尾隨南下,我嚴防死守,他倆無計可施,被邀請上了雷霆宗觀禮。我是人族,他倆是海族,兩族生死不相往來,雙方沒有交流,海族什麼情況,真的不知道。”
秦水寒道:“與海族交換有無,可行還是不可行,大長老怎麼看?”
陽和道:“我修爲低,見識少,不敢妄言。我也沒有什麼看法,交易也行,不交易也行。”
陽和已經不是孑然一身了,他還有家族在臨水城,又收了弟子明君臨,有所牽掛了!他現在說出建議,萬一引發什麼不良的後果,有人藉機要找他族人出氣泄火,要打殺他的弟子平息衆怒,怎麼辦?多說多錯,不說不錯,什麼也不做,就不會出紕漏。
陽和不介紹海妖族的基本情況,大家還有什麼可討論的?不知道詳情,判斷會失誤,風險太大,就不敢隨便下結論!
秦水寒道:“山水大宗大派,都在等着我們的決定呢,我們不能毫無期限地拖延下去的!”
大家都不說話了,這是無聲的對抗!武真殿雖然坐着衆多強者,但卻沒有一個真心爲秦水寒抗事分憂!
“只能先邀請海族強者,到向天峰見見面,然後再決定吧。”秦水寒無奈地說。
陽和道:“門主,我年齡已高,戰力也弱,去海底王宮,恐有失宗門的顏面。”
宗長道:“門主,我正處突破成皇境中期的關鍵時刻,心情不宜大起大落。”
寧喜道:“我正在創造新術法,如果成功了,戰力能提升兩成!”
……
大家爭先恐後地說出不能去海族王宮邀請強者洽談的理由,不管充分不充分,說出不願去的態度,門主再命令前行,完不成任務,可不能怪罪定責!
秦水寒怒火濤天,一掌拍碎了屁股下的椅子:“大家連這件小事都不願爲宗門出力,還能指望你們誓死保衛蒼穹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