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忍不住了道:“飛仙門的人,誰怕過死?明將一個人在陣外力戰六大宗的人,也沒有半點退縮!”
秦水寒殺機漸升道:“這樣的局面,是你在幕後策劃的?”
陳佳搖頭道:“四年來,除了開會與大家坐在一起,其餘時間都在洞府修煉,拒絕任何人拜訪!局面如此,門主應該從自身多找原因。”
秦水寒掏出“霸王槍”道:“你這是在暗示大家,我不配當門主?”
陳佳道:“你覺得殺了我能解決問題嗎?明長老屈死,楊確受傷現在未恢復,付師弟藉機外遊不歸,風長老也不願回來……”
陳佳苦笑道:“我說多了,門主認爲我對你不敬,還是不說了吧!”
陳佳已經成皇境修爲,雖然坐在第一排,但秦水寒既沒有安排他執事身份,也沒有定他長老職位,在飛仙門高層之中懸浮着。
門主之爭塵埃落定之後,陳佳在武真殿始終不發一言,現在開口說話,實在是擔心飛仙門還能維持下去多久!
海妖族強者有多少,海妖族對人族修士的態度怎麼樣,都不清不楚;海族王宮之行,說不定就是去赴湯蹈火,明將就是被秦水寒派遣出防禦大陣,成了替罪羔羊!現在誰被派遣出訪海族王宮,難道不是秦水寒清除異己,借刀殺人?飛仙門高層,現在誰也不信任秦水寒,小心提防着!
見秦水寒起了殺心,宗長與遠車站起來,快速運起法訣,準備出手救援陳佳。飛仙門經不起傷損了,寧喜與林宇木也站了起來,爲陳佳站隊。
成皇境之間的爭鬥,入尊境的執事們只能靠邊站,避免被誤傷!
江雪看不下去了,勸說秦水寒:“飛仙門不能內鬥了,更不能折損了,請門主三思啊!”
秦水寒側臉狠毒地看着江雪道:“連你也要反對我了?”對着江雪的胸口一掌拍出。
江雪沒有想到秦水寒會對她下手,忘了躲避!
封呂見江雪呆在原地,匆忙拍出一掌,抵消了大半勁力,但餘勁落在了江雪身上!
江雪毫無抵擋之意,又不是體修,身體一下子被擊碎,只剩頭顱停在空中!
宗長立即施法將飄飛在空中和散落在地上的血肉凝聚到一起,交給執事杜娟道:“帶江長老回洞府,助其恢復身體!需要的天材地寶,到儲寶庫領取!”
血肉不散,修爲不失,但江雪的上境之路,卻被秦水寒一掌打斷了!
陳佳怒吼:“明長老被你活活逼死,楊師弟被你斬斷了前程,現在又差點殺了江長老,風長老也被你逼走了!飛仙門什麼時候自相殘殺過?你枉爲一門之主!也不配爲一門之主!”
秦水寒掏出“門主印”道:“令印在手,我還沒死,誰想當門主?”
誰能接秦水寒這句話?誰回答誰就是叛逆,當斬之大罪!
不一會兒,範甲飛到武真殿,慌恐彙報藏經閣無緣無故失蹤了!接着石芳全身冒冷汗,彙報儲寶庫突然不見了!
大家不明所以,飛仙門的根本,怎麼毫無動靜就丟了呢?
陽和解釋道:“兩位執事不用慌張。‘門主印’既能掌控蒼穹山的六個大陣,也能掌控藏經閣和儲寶庫!”
大家恍然大悟,明白了很多事情!四年前,明將在陣外獨戰羣敵的時候,幾個人要求大長老開啓大陣的一角,讓人救援明將;陽和無動於衷,只憑秦水寒作主!求助大長老無果,在場許多人,心中都對陽和的做法極爲悲憤與失望!然而錯怪了人,不救明將的人,是門主秦水寒!
讓明將看守藏經閣,讓風邊長鎮守儲寶庫,說這兩個崗位十分重要,是多麼的諷刺?一切都在“門主印”的掌控之中,邊緣化兩個長老、排擠打壓兩個長老,纔是真正的目的!
全力支持秦水寒的江雪,也是在蒼穹山唯一的成皇境中期修士,被秦水寒打碎了身體,更讓在場的衆人心寒與憤怒!門主秦水寒要殺人,還會對誰手下留情!
陳佳道:“誰都承認你是飛仙門之主。不要爲了一句話就下殺手,不要因爲我而傷害更多的人,我先回洞府去了。”
大家陸續離開武真殿,只剩下秦水寒一個人!秦水寒收了“霸王槍”,也將大廳的椅子收了起來;門主都站着了,其他長老、執事更應該站着!
封呂來到江雪的修煉洞府門外,杜娟走了出來。
“冷長老狀態如何?”封呂詢問。
杜娟搖頭道:“冷長老目光呆滯,不運轉功法與血肉相連,恐怕……”
一個修士沒有心臟供血,也沒有丹海供應丹元,單靠魂魄維持生命,終究不是長久之策;魂魄力耗盡,就是江雪徹底死亡之時!
封呂也無可奈何,是生是死,全在江雪的態度意志上!吩咐杜娟細心照顧好江雪之後,心情沉重地回到洞府之內,呆呆出神!
江雪、雲應與他都是支持秦水寒當門主之人,而江雪的慘狀,以及宗門高層的狀態,說明秦水寒在平衡各方矛盾、照顧各方利益上所做出的諸多行動,是極不妥當的!
飛仙門高層對秦水寒的所做所爲,極爲失望與痛恨,把秦水寒從門主之位拉下來,只差一個扛旗人而已!
陳佳已經當衆表態,沒有反抗秦水寒之心,依然承認他是一門之主!付然藉故不歸,顯然也不願意看到同門相殘!其他核心弟子修爲較低,鎮不住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