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越亭之所以這麼理直氣壯,除了臉皮的確是厚以外,也與他和這個保安隊的雷隊長熟識有關。
這個雷隊長,當初是他爸賈義一手提拔起來的。
一直以來,雷隊長對賈越亭在學校內的一些胡作非爲,往往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賈越亭纔會那麼肆無忌憚。
這時,聽得賈越亭這麼一說,雷隊長也不管事實究竟是如何,當下先是對賈越亭拍着胸膛保證道:“賈同學你放心,對於這樣想在今天的展覽會上搗亂的人,我們是絕對不會姑息的!”
而後,他又冷冷地轉頭,先是打量了一番,然後對着林涯冷漠地道:“這位同學,麻煩你出示一下你的學生證或者是校園卡!”
雷隊長一邊說話,一邊有意無意地擺動着手裡面的防暴棍,眼神輕蔑。
賈越亭站在身材厚實的雷隊長身後,心中頓覺踏實安全了許多,不由得暗中冷笑。
“等會兒讓雷隊長將你帶到保安室,看我不好好修理你一頓!”
手臂上的擦傷現在還在痛着,雖然這幾乎不算是什麼傷勢,但對賈越亭這種嬌生慣養、蠻橫霸道的人來說,哪怕是一點點虧,都吃不得。
如果不小心吃了一點點虧,那就十倍百倍地索還回來!
面前突然來了個凶神惡煞般的壯實保安,而且明顯還是站在賈越亭那一邊的,這下子衆人紛紛有些同情地看向林涯。
林涯卻像是沒什麼感覺一樣,目光隨意地直視着雷隊長,淡淡地道:“我並不是楚州大學的學生,所以也沒有你說的什麼學生證或校園卡。”
衆人聞言,都是有些發愣。
看林涯年紀也就二十歲出頭的樣子,還以爲他是個學生呢!
“怪不得敢和賈越亭對着幹,估計他是不知道人家的身世背景,不然不可能這麼大膽的!”衆人一下子倒是有些明悟了。
雷隊長則是眉頭一皺,臉色有些發黑:“沒有學生證和校園卡,那你是怎麼進來這個展覽會的?”
“怎麼進來,我直接就走進來了啊,怎麼還需要校園卡或者學生證才能進來麼,我看周圍這些人,也不都是學生呀。”
林涯怔了一下,問道。
“你仔細看看,那些不是學生的人,是不是都胸前都帶着嘉賓證的證件?”雷隊長冷笑了一聲,目光越發不善。
皺了皺眉頭,林涯目光一掃,這才注意到,會場中那些明顯年紀比較大,不像是學生的人,的確胸前都掛着一個藍底白字的證件牌。
“如果真的需要出示證件才能進來的話,那在門口怎麼沒有人查看我的證件……”
這個問題一在腦海裡冒出來,林涯便立馬想到了答案,接着苦笑了起來。
“剛剛在門口,估計白嵐那小姑娘就是負責查看的,那妮子估計是太相信我了,所以也沒有讓我出示證件什麼的……”
這麼一想,剛剛在門口,白嵐那另外一個女生,原來不只是負責迎客,還負責查看證件。
“不過黃教授怎麼沒有給我發嘉賓證,難道是忙得忘記了?”林涯有些疑惑。
沒容他來得及多想,耳邊又響起了賈越亭的冷笑聲:“雷隊長,這個傢伙既不是學生,也沒有證件,結合我剛剛看到的他那鬼鬼祟祟的模樣,說不定還真是想來偷這玉戒指的!”
說完,賈越亭得意地看着林涯,露出一副“真是天助我也”的模樣。
本來還以爲要費點口舌,才能把這個王八蛋帶到保安室的,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沒有證件,這下子任他怎麼說,也不可能逃脫得了去保安室一趟的結局了。
“到了保安室,我先把你綁起來,看你這下子還怎麼躲?身手好有什麼用,在楚州大學裡面,還沒有人可以惹我!”
賈越亭已經勝券在握,腦海中已經幻想着等會兒要用什麼陰毒的手段,來折磨這個不自量力的小子,以報一摔之仇。
周圍衆人,此時也是暗暗搖頭,認爲現在的林涯,幾乎已經相當於絕境,不久之後將遭到賈越亭的瘋狂報復。
“真是可惜,這兄弟不是本校同學的話,說不定賈越亭下手還不會那麼重,不過一頓捱打是少不了的了……”
“也算這個傢伙倒黴,一般這種場合的證件檢查,就是走個形式而已,沒想到偏偏還碰上了這茬子事,唉!”
不少人紛紛悲觀地想道。
雖然他們並不認識林涯,但是不久之前,林涯幫他們教訓了一番賈越亭這個惡霸,他們自然心裡是偏向於林涯的。
不過,事已至此,他們就算是相幫林涯說兩句話,也沒有什麼用了,只能在心裡面爲他祈禱。
雷隊長沒有理會周圍人的神態,而是居高臨下地道:“這位先生,鑑於你沒有相關的證件,並且被本校的賈同學懷疑有偷盜意圖,所以請你跟我到保安室走一趟,我們必須弄清楚你的身份,以及你今天來到這裡的目的,這也是爲了大家的安全着想,希望你能理解!”
雷隊長雖然是在利用自己的權力,幫賈越亭進行報復行爲,但表面上的套話卻是說得公正合理,天衣無縫,沒有留下給別人挑毛病的可能性。
林涯聞言,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確實是沒有證件,不過我是黃河水教授親自邀請的,這一點我是可以證明的。”
“另外,你們對我的懷疑,根本也是無稽之談,因爲這枚玉戒指,本來就是我的,正是因爲我將其借給了黃教授,所以黃教授纔會邀請我來參加展覽會。”
“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我還偷它幹嘛?”
林涯坦坦蕩蕩、不卑不亢,不慌不忙地解釋道。
然而,他話一說完,站在不遠處的賈越亭,先是一愣,而後放肆地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這小子,真是逗死我了,你就算想脫身,也想個別的藉口啊,還說什麼自己是被黃教授親自邀請哈哈哈……這戒指要真是你的,我特麼跪下來給你學狗叫,你知道這玉戒指估價多少起步嗎,你看你穿的那身破爛,就算這輩子拼了命,估計都買不起這戒指!”
賈越亭笑得前仰後合,而他身前凶神惡煞的雷隊長,也忍不住搖着頭微微地笑了起來,用一副看傻子的目光看着林涯。
至於周圍的其他人,則大部分都是有些意外和失望。
“剛剛還以爲他敢於教訓賈越亭,是個善良的人,沒想到竟是個吹牛大王!”
不少人搖着頭離開了,似乎對林涯的死活,再也沒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