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他不行,那我們行不行呢?”
嘭嘭的整軍聲,從四面八方涌出,來的極致迅速,只見寬闊的青石長街上瞬間密密麻麻站滿了人,他們身配利劍,銀盔閃耀,腰間一枚“霄”雲玉。
血霄軍,近千的血霄軍。
他們目露挑釁,周身血性之氣迸發,如排山倒海般瞬間壓的御林軍喘不過氣。
血霄之威,你御林軍算毛?
血霄軍副尉秦風冷眼看着對方一羣小羅羅,王爺真是大材小用,居然讓他們陪這羣兔崽子玩。
瞧着來人,谷玉白峰利器齊齊一收,笑道:“教給你啦。”話落,飛身離開,還有事要做呢。
城門。
人頭攢動,幾乎整個皇城的人都聚集到一起,他們擡頭張望,瞧着樓門上不斷非議着。
“天啊,真的把千盛公主綁起來了?”
“這霄王妃是瘋了麼?怎麼把千盛公主綁上面,胡來胡來呀。”
“……”
議論不斷,此時無數朝中大臣急急向皇宮奔去。
幹啥?參霄王妃一本啊,簡直是胡來,不顧耀天之危,可惡可惡。
只是剛出府門沒幾步,不斷有血霄軍落下,霄王特意命人送了新茶拜訪各位,天乾物燥,回府喝上兩杯吧。
衆人惶恐,躁動之氣瞬間壓下,不敢邁出府門半步。
時過申時,天邊暮色。
霄王妃放話,刺殺公主者兇狠殘暴,第一次失敗,便會再有第二次,如今,只得委屈公主懸掛城門以身誘敵,三日之內,刺客必現,到時一定給千盛抓出刺客還沐芯公主一個安寧之日。
譁然,滿城譁然,宣聲傳遍整個皇城,還要懸掛三日,這這……
百姓惶恐,心驚肉跳着,他們知道這樣做意味着什麼,偏生那些個千盛使者們和沐芯公主居然不發一語,像是默認了霄王妃的做法。
惶恐如暴雨海嘯般席捲至每個人心上。
血霄軍突降皇城守城,所有閒雜人等夜不能出,整個正武德城門騰空,皇城陷入詭異的安靜。
此時。
霄王府銀沙苑涼亭中圍滿了人。
“爽啊!太爽了,老子早就看那臭娘們不爽了。”白峰興奮呼道,掩不住的喜色。
身邊風揚天翼等人也是如此。
“不過,王妃,三日後我們交不出兇手怎麼辦?”白峰忽又擔憂的道,這出氣是一回事,真到了三日後他們怎麼收場?
輕抿手中雲茗,鳳眸微挑:“你怎麼就知道交不出兇手呢?”
此話一出,衆人齊齊一怔,還能交出兇手?頓時眸光灼熱的望着景袖,靜待答案。
瞧着衆人神色,景袖眉羽間露出一股自信的神態,向着身側的北雲霄看去,不答反問:“上次的刺客可有眉目?”
碧眸閃爍,一股尊貴之氣微露,他脣角勾起,淺笑着道:“沒有,半點信息都沒。”
“這天下能造死士的勢力有哪些?”景袖又問。
不等北雲霄回答,一旁蹲地的谷玉忽地跳起:“我知道,三洲中能培養出死士的除了各國皇室,還有神羽閣,閻王樓,鬼帝廟。”
要
培養死士,那必是耗費大量的財力人力,若非一般勢力,絕對做不到,就拿主子的暗樓來說,要造一個死士,就會花掉暗樓整個一年的收入,暗樓可是日進千金,如此龐大的消耗,除了這幾大勢力,還有誰能造出。
被搶了話,北雲霄神色暗下,眸光中寒色警告,臭小子,袖袖問的我。
衆人卻像未見,天翼又接口問道:“王妃的意思是說從這些勢力尋找兇手?”這個方向他也曾經想到過,可不說幾大勢力,單皇室這方就不好下手,這怎麼查?
北雲霄的臉更暗了。
景袖點頭道:“不錯,那麼你們再想想在耀天刺殺千盛公主,對誰有最大好處,記住是最大哦。”
此話一落,衆人齊齊思量起來。
對誰最大好處?神羽閣一直都注重研究奇兵利器,與耀天極少來往,鬼帝廟雖然血腥殘忍,可一巷都是喜好佔寶奪寶,對公主興趣不大,古臨離的太遠,也不敢在耀天放肆,鳳冥太過神秘,極少出洲,也不太可能,至於川瀾就更不可能,繼承王位的公主都在這,還敢放肆,不是作死麼?
那麼,剩下的便是……
衆人眸眼一亮,齊呼:“閻王樓,千盛!”
沒錯一定是千盛,閻王樓是千盛太子齊沐昭的暗中勢力,那人一向心計深沉狡詐,雖然還未繼位,整個千盛卻已是此人的囊中之物,這人心高氣傲,歷來只視耀天戰神爲唯一敵手,刺殺千盛公主,挑釁耀天,這齣戲定是爲北雲霄而來。
一時間,苑子的氣氛變的緊張,衆人齊齊望着北雲霄。
只見隨風輕舞的銀袍閃着光輝,他上身斜靠着楠木紅椅,右手轉玩着瓷白茶盞,一身閒適無謂,眸裡不見任何情緒變化。
景袖靜靜的打望着身邊男人,紅脣輕勾,露出個流光鉛華的笑容:“你早就知道?”這話不是疑問,是篤定,因爲他臉上的神情早已說明一切。
只見他流光盈盈,瞧着景袖溫柔語道:“自然,這天下太過平靜,此時會起風作浪的只有他,不僅如此,我還知道袖袖爲何要演抓刺客這齣戲呢。”
他周身散着銀暉,一身氣韻絕然,眸眼帶着俯瞰天下的慧光。
“哦,那你倒是說說。”景袖淺笑,身子也斜靠在軟椅上。
一時間這兩人身上同時散發出風華超然,自信絕傲的氣息。
衆人不禁打了個寒顫,仿若看着兩隻老謀精算的狐狸對弈。
“引蛇出洞。”他只說了四字,景袖的瞳孔驟縮。
風吹過,葉沙沙在耳邊作響。
半響,景袖脣角勾起一抹明麗,起身,裙角拖曳在地上畫出朵雪蘭,翩然離開。
瞧着景袖出了苑子,北雲霄也站起,銀袖翩躚如蝶,轉身離開,獨留一路雲茗茶香縈繞。
“什麼意思啊?”白峰摳着腦袋一臉不解,連谷玉也是皺着眉頭,其他人更是不用說。
只有天翼眉峰微蹙,心思急速轉換着,半響,眸光陡然一亮。
“喂,你想清楚了?說說?”瞧見青翼反應的谷玉急忙問道。
劍眉一挑,天翼雙手環胸,故作深沉的道:“想知道?”他話剛落,一聲清呼響起。
“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紅妖呼道,掩不住的興奮。
衆人瞬間望去:“快說快說。”只見紅妖帶着點水藍色的眸子透亮,雀躍的道:“你們想啊,那齊沐昭既然要陷害耀天,肯定不會一次罷休,那麼主子擺了這麼好個局,他怎麼可能不跳。”
“明知有局還會跳?”管家不解的道,誰那麼傻,居然看着有詭異還往裡面蹦。
紅妖未來得及說話,就見風揚眸色凝重的道:“會的,肯定會的。”他知道那人,那個曾經的主子,絕對會以極致的方式再次出手。
霄王妃親自綁了公主上城門,若是公主真的意外被殺,這個後果絕對是翻天覆地,足以讓三洲動盪,這麼一招險棋,把耀天徹底放於風口浪尖上,對千盛更是有利無害,而他,齊沐昭必然執子出手。
風起了,夜生寒。
衆人不禁打了個寒顫,以兩國爲盤,好大一局棋。
與衆人料想一樣,此時離城門不遠的一處巷口,兩人挺立而站。
“主上,要不要先派人把公主救下來?”青衣人躬身問道。
黑色帶着鎏金蠶絲的衣角紛飛,血瞳在暗夜裡亮的更加妖魅:“爲什麼要救呢?”他脣角微掀着,似笑似諷,一股血腥的氣息散出。
青衣人錯愕,不救,這意思是……
“公主聯姻失敗了,不該受點懲罰嗎?”冷聲,凍的這片一股霜風肆掠,鮮活的心臟似乎都停止了跳動。
棋子,即使養了十六年,也終究是棋子。
央未苑。
梔子香滿苑,格外醉人。
瞧着欲言又止的風揚,正打算推門進屋的景袖輕笑道:“怎麼?在擔心?”
風揚眉梢依舊緊蹙着,像是解不開的千年枯藤,無盡的觴愁:“主子,那人真的非同一般。”他在閻王樓待過,雖稱爲一號“影剎”殺手,卻對那人的底細知之甚少,而且他總覺得閻王樓正在暗地發生改變,他們這些被培養出的殺手,一批批進去,一批批出,不斷交替着,卻從不知道用在何處。
有一種異常詭異的氣氛縈繞在整個閻王樓,就像是飄滿鬼魂的陰樓,那裡沒有一點聲息,而且,他永遠無法忘記逃出來那夜所見的場景。
想到過去,風揚身體竟輕微顫慄了起來。
“風揚,最近劍法有長進了麼?”景袖突然出聲,話剛落,不等風揚回她。
身形宛如雪鷹掠空,手裡的招式帶着凌厲煞氣襲去,瞬間已至風揚面門。
陡然回神,風揚腰間無風劍唰的出鞘,宛如落葉紛飛一舞,雖然輕柔,卻帶着冰寒銳利的寒芒。
陡然,苑子只見兩道身影飛走,劍光,白息混合,四周暗衛屏息驚色,還來不及讚歎。
就見一道銳忙劃空飛過,嗤的一聲,沒入青牆。
抽氣,此起彼伏。
風揚臉色青黑,神色昏暗不明,胸腔更是氣的上下起伏。
偏生……
“不錯哦,有進步,這次是三招敗陣,上次是兩招,不錯,有進步,有進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哈。”拍拍風揚肩膀,景袖悠哉調侃道,話落,徑直回屋,留下臉色更加昏暗的風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