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戰天鉞猛地站了起來,一瞬間心跳加速,急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前兩天我就得到了消息!我開始沒放在心上,可是今早我得到了一個消息,聽說東豫的巫馬大先生也出動了,我才替沐行歌擔心。那巫馬大先生已經銷聲匿跡了多年,他可是比向媛高了不止幾倍的殺手之神,這次武康能請動他,誰也想不到。對了,除了他,聽說無戎的毒娘子也出動了,這毒娘子手段比男人行事更狠辣,而且擅長易容術,扮誰像誰,就算連親密的人有時也難辯真假,至今沒有人看到過她長什麼樣子,因爲見到她真面目的人都死了!”
戰天鉞怔住了,這個毒娘子他連聽都沒聽說過,武康都能找到,這武康真的不能小窺啊!沐行歌把武康從朱崖放出來,看來是步錯棋砦。
“還有誰,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他沉聲道鰥。
“其他殺手和這兩人比起來完全是小巫,雖然不足爲道,你也不能小看,蛇有蛇路,這麼多人去殺她,沐行歌只要有一絲疏忽,她就完了!”
洛無遠嘆道:“這次沐行歌不止惹了武康,還對東豫等形成了威脅,你的態度又不明不白,刺殺沐行歌或許也是逼你表明態度!所以,於公於私,這次你和沐行歌是該做個了斷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戰天鉞真誠地道:“我會盡快去北俞,有什麼消息及時給我通個氣!”
洛無遠沉吟了一下道:“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戰天鉞搖搖頭:“不用了,你家彭韻很快就要生了,你還是留下來陪她吧!我這邊我會應付的!”
“嗯,那祝你們好運!”洛無遠告辭,走到門口又站住,回頭看了看戰天鉞,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事?”戰天鉞問道。
洛無遠若有所思地看看他問道:“要是你和沐行歌沒結果,你會立向媛爲後嗎?”
戰天鉞挑眉:“你覺得她怎麼樣?”
洛無遠微微一笑:“看她這些日子的表現挺不錯的,知書達理,溫柔體貼,她人很聰明,也不愛惹事,有她幫你打理後宮,你可以省很多心,做皇后倒是夠格了!”
“哦,都是好話,就沒不足之處嗎?”戰天鉞揶揄道。
“我和她不熟,不足看不出來,四爺你該最瞭解她,你覺得她好她就好,你覺得她不好她就不好,這不是我能多嘴的!”
洛無遠一笑,意味深長地道:“女人心海底針,四爺,她要是一條心地向着你,會是個賢內助,要不是,那就是你最大的敵人!就算一條心向着你,也不代表她眼裡會容的下沙子……四爺,你自己想吧,我不說了,說多了我都感覺自己像娘們!我走了!”
洛無遠灑脫地走了,戰天鉞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離開,想起了以前戰擎天賜給自己的幾個侍妾,湘兒她們,她們都被向媛除了,洛無遠是不是在暗示自己,向媛也容不下沐行歌這顆沙子呢?
他正想着,就聽到外面建安稟道:“皇上,媛妃娘娘求見!”
戰天鉞挑起眉,半響才道:“請她進來!”
一會向媛走了進來,一臉焦急,看到戰天鉞低頭行了個禮就道:“皇上,妾身有件急事要稟告!”
“什麼急事?可是戰顏夕跑去和你吵架了?”戰天鉞笑道。
“不是,是這樣……”向媛苦笑:“皇上你知道我已經洗手不幹了,可是昨天蕙忻出宮給我取衣服,卻接到了有人尋我殺手的差事,給的酬金很高,我好奇他們想殺的人是誰,就讓蕙忻打聽了一下,原來是有人想殺沐行歌,所以找上了我!蕙忻多了個心眼,又詳細打聽了下,原來這個僱主不止找了我,還找了其他人,有東豫的巫馬大先生,還有無戎的毒娘子,這些人都是比我厲害幾個倍的殺手。皇上,怎麼辦?沐行歌很危險啊!”
戰天鉞懶懶一笑道:“她有危險又怎麼樣,當時我對付玄妙和靈雲都差點沒命,難道我還能對付這麼多殺手嗎?”
向媛驚訝地挑眉:“皇上怎麼能這麼說,你不是喜歡沐行歌嗎?難道你就眼睜睜地看着她被人殺了?”
戰天鉞苦笑道:“我沒說我不管啊!前提就是要管的值得!如果沐行歌對我根本無心,我爲她冒險就不值得!不管怎樣,謝謝你告訴我這消息,我會去北俞一趟的,到時看情況再說!”
“皇上,我和你一起去吧!以前我做殺手時就很仰
慕巫馬大先生,我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厲害,皇上真要救沐行歌,我也可以幫忙!”向媛道。
“你別去了!六妹要出嫁了,顏夕也要準備婚事,你留下來幫着管理後宮,這樣我走了也能安心!”
“皇上,她們的婚事可以暫緩,再說,我覺得你這次罰她們兩人也太重了,十天內讓顏夕怎麼挑的出夫婿呢。女人嫁不好就會誤了一生,皇上你就忍心誤了顏夕一生嗎?日後她過的不好,皇上就不會內疚嗎?皇上,她也是爲你好才做錯了事,你就原諒她一次吧!”向媛替戰顏夕求情道。
戰天鉞冷冷一笑:“她暗算我時就該想到這個結局,你別替她求情,我讓她自己選已經是開恩了,她要是不願,我就讓她嚐嚐被強迫的滋味。你放心好了,我替她挑的人選比她自己看的好多了,不會誤她一生的!”
“皇上……”
向媛沒能往下說就被戰天鉞打住了:“行了,這事就這樣,媛妃你先回去休息,朕還有事。”
向媛只好行禮告辭,雖然不能跟戰天鉞去北俞,可是不去不是更好嗎?沐行歌出了什麼事都和自己無關了,她只要和百官搞好關係,沐行歌一死,這西溱的皇后穩穩就是自己的。
雖然很得意,向媛卻沒忘形,讓蕙忻傳出消息,密切關注沐行歌的動向,還派人監視着戰天鉞。
這次是她最好的機會,她要力求萬無一失。
三日後,戰婧菱委委屈屈地出嫁了,戰天鉞主持了婚禮,而讓向媛氣惱的是,戰天鉞把宮慕青叫了回來,封了宮慕青爲右相,和耿相一起主持政局。
宮慕青在涼介磨練了這麼長時間,整個人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不再是當初只知苦讀的學子,變得沉穩,有擔當,有手段,有魄力。
他回來當天晚上,被戰天鉞留在書房裡長談了一個晚上,次日就正式官拜丞相。
戰婧菱成親這天,戰顏夕送嫁,小丫頭心裡是不懷好意的,戰天鉞逼她選夫婿,她都敷衍着,心裡是想學洛輕言逃走。
送了嫁,回宮的路上戰顏夕就和宮女換了衣服,趁亂就跑了,只是等她到了城門,正要隨百姓混出城,一隻手從後面抓住了她。
戰顏夕回頭一看,傻眼了,宮慕青。
宮慕青看看她,搖搖頭說:“你和洛輕言不同,她出去能生活,你能嗎?”
戰顏夕驕傲地一擡頭:“我能,宮大哥,你放了我吧,我不想被四哥逼着嫁人,我不做公主還不行嗎?”
宮慕青蹙眉,想了一下伸手把她裝財物的包袱拿了過去,道:“你走吧,你不是不想做公主嗎?那就靠自己的本事活下去!這宮裡的東西我收回去了!”
戰顏夕急了,抓住宮慕青的手道:“宮大哥,你都放我走了就行行好,把包袱還我吧,我要沒錢,我怎麼活啊!”
“那是你的事!活不了就乖乖回去,覺得自己有本事就走!戰顏夕,我告訴你,皇上還沒發現你跑了,要是發現會有什麼後果你自己清楚,自由和屈從,你自己選吧!”宮慕青無情地道。
戰顏夕狠狠瞪了他一眼,想了一會,義無反顧地扭頭走了。
宮慕青看着她的背影,招了招手,一個侍衛走了過來。
“跟着她,除非她有生命危險,否則什麼都別做。”宮慕青吩咐道。
“是!”侍衛一身百姓的裝束,混進百姓中就沒影了。
宮慕青提了包袱走回去,戰天鉞剛主持完婚禮出來,看到他手中的包袱,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道:“慕青你真狠,一點餘地也不給她留下!”
宮慕青斜了一眼戰天鉞,擠兌道:“這不是你的意思嗎?”
戰天鉞呵呵一笑:“我是要讓她吃點苦頭,可沒想她過的像乞丐,宮慕青,你狠,對自己未來的夫人都能下此狠手,還有什麼你做不出來的?”
宮慕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我可還沒答應娶她呢!什麼夫人,別亂給我安排!”
“是,你是還沒答應,可你也沒拒絕啊!”戰天鉞促狹地一笑,才收斂了笑容道:“那丫頭心不壞,就是沒人指點任性胡爲,你基本也是看着她長大的,我把她交給你管,也沒指望你喜歡上她。姻緣不能強求,你要和她沒緣,就當管管妹妹吧!這事本來是我該做的,可你也看到了,我真沒時間,就拜託你了!”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會幫你管好她的!你該做什麼就去做吧!”宮慕青說完轉身就走。
戰天鉞微笑着看着他的背影,許久目光變得有些凌厲,阮依雯還不死心嗎?都到尼姑庵了還一次次寫信給宮慕青,她是想通過宮慕青再回來嗎?
自己肯定不會再接納她,可是這樣糾纏宮慕青,宮慕青又何時能放下她呢!
戰天鉞把戰顏夕交給宮慕青管,一是想找個人管管宮慕青,第二就是想轉移宮慕青的視線,給他和戰顏夕製造機會,希望能促成兩人的姻緣,徹底將宮慕青從阮依雯的情坑中解救出來。
宮慕青能懂自己的苦心就好!
戰天鉞想着阮依雯,這女人找個機會還是要給她點顏色看看,蹬鼻子上臉,越來越過分了!
戰婧菱出嫁了,戰顏夕也跑了,這後宮就是向媛的天下,戰天鉞微微一笑,這女人,要是能過這一關的考驗,他和她也會有結果的,要是過不了,那這世上就沒有媛妃了……
戰天鉞在戰婧菱出嫁的第二天離開了西溱,帶了司空昱一行人悄悄進入了北俞,還沒趕到王城,就聽說沐行歌離開了王城去紅水,半路遇刺了,沒死,受了重傷,被護衛送回了王城。
戰天鉞一聽,心急如焚,催着司空昱等人連夜趕路,幾日後終於趕到了王城,他顧不上休息,立刻帶人前往皇宮探視。
北俞皇宮守衛森嚴,大將軍歐如柏親自率領御林軍把守宮門,聽到士兵稟告西溱皇上來了,歐如柏一愣。
不是沒聽說過戰天鉞和沐行歌的關係,只是沐行歌從來沒承認過,他也不好問具體是什麼關係。
可是戰天鉞千里迢迢趕到北俞皇城,沒有特別的關係誰相信呢!
歐如柏想了一下,走下宮門樓親自去見戰天鉞。
戰天鉞只帶了幾個侍衛,歐如柏一走出去就看到了他,高大威武,很年輕,很英俊,他身上王者的氣息很強大。
歐如柏一見就怔了一下,不知道怎麼,心裡就有些失落,這男人和自家主子氣勢很相配啊!如果說這世上有誰能配的上沐行歌,那除了這人,他想不出第二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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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量戰天鉞的時候,戰天鉞也在打量他,這一路來,他已經惡補了關於沐行歌的事,她到北俞除了於葉楠這幾個老將,最惹眼的就是這位歐將軍了。
據說他和沐行歌之間很有淵緣,他等於是沐行歌培養起來的,最重要的是他早已經過了婚娶的年齡,卻一直沒成親。
戰天鉞來的路上就在揣摩這兩人的關係,如今親眼看見歐如柏,他並不是自己想象的模樣,生的也是一表人才,而且比連子夜,白子騫自己這兩位得力的將領更成熟,更有氣勢。
兩人互相看看,歐如柏抱拳道:“鉞皇陛下遠道來探望我們陛下,末將很感激,只是吾皇吩咐過不見客,末將也不敢擅自做主放陛下進宮,還請陛下去驛站歇息,等末將稟過吾皇,再行定奪!”
戰天鉞冷冷地看了看歐如柏,道:“她能吩咐你做事,自然是沒事,歐將軍爲什麼不現在去稟告呢,你就說朕來了,她要不見,後果自負!”
歐如柏皺了皺眉,戰天鉞這是要挾嗎?
他沉吟了一會才道:“那請陛下稍等,末將進去稟告皇上!”
歐如柏關了大門,走了進去。
戰天鉞耐心地等着,可歐如柏去了半天也不見回來,戰天鉞漸漸失去了耐心,就在他想發火時,皇宮大門打開了。
歐如柏走了出來,微笑道:“皇上答應見你了,陛下請!”
戰天鉞剛要往前走,司空昱拉了拉他的袍角,輕聲道:“皇上小心!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勁!”
戰天鉞不動聲色地拂去了司空昱的手,輕聲道:“進去看看再說,都小心點!”
一行人隨歐如柏走了進去,沉重的宮門在衆人身後關上,戰天鉞淡淡瞟了一眼在自己左側的歐如柏,問道:“聽說行歌遇刺了,傷到了哪裡,要緊嗎?”
“多謝陛下關心,吾皇只是受了一點小傷,已經沒大礙了。”歐如柏欠身答道。
沒大礙?戰天鉞看看四周來往巡邏的御林軍,這架勢像沒大礙的嗎?如臨大敵,只怕沐行歌傷的很重啊!
戰天鉞繃緊了臉,無心再問什麼了。
等來到沐行歌的寢宮,歐如柏帶戰天鉞走了進去,他後面的侍衛攔住了司空昱等人。歐如柏轉頭看了看,對戰天鉞解釋道:“皇上的寢宮一般不允許男人進入,請陛下諒解!”
戰天鉞看看他,嘲諷地挑眉:“歐將軍不是男人嗎?朕看你好像來去自如啊!”
歐如柏沉聲道:“末將是臣子,不受這個拘束,皇上要不同意,就請去驛站休息吧,等吾皇精神好點,會親自到驛站見皇上的!”
戰天鉞沒等他繼續說下去,回頭對司空昱等道:“你們就留在這裡……”
說完,他大步走了進去,歐如柏趕緊跟了進去。
戰天鉞走到大殿裡就站住了,殿裡只有幾個宮女侍候着,不見沐行歌。
“皇上,裡面請!”歐如柏往後面走去,戰天鉞掃視了一下那些宮女的神色,才緩步跟着他走到後面,
來到沐行歌的寢室門外,戰天鉞看到了明玉和幾個宮女站在門口,明玉看了他一眼就垂下了頭。
戰天鉞心一動,還沒說話歐如柏就搶在他前面對屋裡道:“陛下,鉞皇到了!”
戰天鉞見他不開門,就皺起眉頭,難道要讓自己隔着門探視沐行歌嗎?
“鉞皇有禮了,行歌身子不便,就不請皇上進來了。多謝皇上來探視,行歌已經無大礙,休養幾天就能見皇上了!歐將軍,先送皇上去驛站歇息吧!”
聲音是沐行歌的,每句話都是沐行歌的語調,可是戰天鉞總有種說不出來的不對勁。
他也不急着走,微微一笑:“小歌兒,在我面前,你什麼樣子都沒有不便的!我遠到而來看你,你不讓我見見,我怎麼睡得着呢!開門吧,不開我可闖進來了?”
歐如柏臉色一僵,戰天鉞這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裡面也沒聲音了,戰天鉞目光凌厲起來,臉上還是帶了笑容:“小歌兒,你忘記我走前說的話了嗎?我是來履行諾言的!”
裡面還是沒聲音,戰天鉞冷笑:“小歌兒,我說真的,再不讓我進去,我就闖進去了,到時你可別說我欺負你的人!”
歐如柏本能地站到了門口,戰天鉞逼視着他,他也不畏懼地和戰天鉞對視着。
許久,就在戰天鉞想不顧一切衝進去時,沐行歌嘆了一口氣道:“歐將軍,讓他進來吧!他不看看他是不安心的!”
歐如柏怔了一下,纔不情不願地退開了,一個宮女上前打開了門。
戰天鉞瞥了幾人一眼,大步走了進去,一進屋,他就看到了沐行歌,盤腿坐在牀上,頭髮散披着,一張臉素白,和她的頭髮一樣白……
頭髮,戰天鉞一驚,幾步走了過去,還沒走到牀前,就聽到沐行歌喊:“站住!”
“小歌兒,你的頭髮怎麼又白了?你遇到了什麼事?傷到了哪裡,讓我看看!”戰天鉞不顧一切地衝了上去,按住了沐行歌。
“別胡來!”沐行歌一掙扎,披着的外衣扯開了,露出了裡面的白衣,只見肩膀一大塊血跡,從肩膀往下裹着厚厚的布條。
“別亂動,我就看看!”戰天鉞小心地拉着白衣探頭看,確認沐行歌沒有其他傷才放下心,問道:“誰傷了你?”
“不知道!突然就遭了暗算,還好,沉光他們拼命護着我,逃了出來……我沒事了,你也看了,你可以走了!”
沐行歌掩好衣服,怕戰天鉞又看,索性扯了被子包住自己。
戰天鉞默默看着她的動作,突然道:“需要我幫忙嗎?”
“幫忙?幫什麼忙?”沐行歌反問道。
“幫你殺了武康,奪回那些城池!”戰天鉞道。
“不需要,我不想欠你的!”沐行歌垂了頭,有些煩躁地說:“我累了,我想睡覺,你先去驛站吧,等我有精神會去看你的!”
“這麼急着趕我走?你可知道,爲了能早日見到你,我是連夜趕路來的,你就沒什麼表示嗎?”戰天鉞微笑道:“你都答應了嫁給我,我就算你的夫君,留我住在皇宮不行嗎?”
“不行,會被人說閒話的!”沐行歌將頭扭到一邊:“我真的累了,你要真的喜歡我,就讓我休息吧!”
戰天鉞點點頭:“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身體!明天我再來看你!”
“嗯,歐將軍,送皇上出宮!”沐行歌點點頭,給了戰天鉞一個笑。
戰天鉞也回了她一個笑,起身,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邊道:“你想要什麼聘禮?”
“等我好了再討論……啊……”沐行歌話還沒說完,喉嚨被戰天鉞掐住了,歐如柏一見拔出劍就衝了進來,吼道:“戰天鉞,你想做什麼?快放了皇上!”
“你再往前一步,信不信我立刻掐死她?”戰天鉞手一緊,手中的沐行歌立刻無法呼吸,瞪了一雙驚恐的眼睛求饒地看向戰天鉞。
歐如柏不敢往前,氣急地叫道:“戰天鉞,你要殺了皇上,我發誓,你絕走不出皇宮!”
“皇上?就她這模樣,她會是沐行歌?你真當朕那麼好騙嗎?說,她到底是誰?沐行歌在哪?”戰天鉞吼道。
“她就是皇上,戰天鉞,我不懂你說什麼,你快放了她!”歐如柏強硬地叫道。
“不說是嗎?那你就看着她死!”戰天鉞猛地一掐,手中的女子臉立刻發紫,無助地看着他。
“你住手……她明明就是皇上……你這瘋子……”
歐如柏還沒說完就見戰天鉞劈手就向女子的天靈蓋擊去,頓時被嚇了一跳,急叫道:“住手,她是皇上的表妹沐卉,你要殺了她,皇上決不會原諒你的……”
“肯說實話了!”戰天鉞騰地把手中的女子一拋,歐如柏趕緊衝上去接住了沐卉,沐卉已經嚇暈過去,歐如柏又急又氣,把沐卉放回牀上,低吼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朕還想問你想做什麼呢?沐行歌呢?”戰天鉞咄咄逼人地問道。
歐如柏抿緊了嘴瞪着他,不說話。
戰天鉞沒耐心了,嘲諷道:“弄了個假皇上在宮裡,歐將軍,你是想圖謀不軌還是已經得逞了?說,沐行歌是不是被你殺了?”
他捏緊了拳,只要歐如柏敢說是,他一定會用這拳砸碎他的腦袋的。
“鉞皇千里迢迢來帝都,又爲了什麼呢?是想趁我們皇上受傷趁虛殺了她,還是想要我們北俞的江山呢?”歐如柏針鋒相對。
戰天鉞皺起了眉,冷笑道:“朕做什麼需要向你報告嗎?”
“本將軍做什麼也輪不到鉞皇指責!”歐如柏也有樣學樣。
明玉在外面聽着兩人脣槍舌劍,你諷我刺,忍了半天忍不住了,衝進來叫道:“歐將軍,鉞皇你們別吵了,現在不是互相試探的時候,你們先放下猜疑,信任彼此一次吧!歐將軍,我可以給鉞皇擔保,他來看皇上決沒有惡意,他想殺皇上早就殺了,不會等到現在的!鉞皇,我替歐將軍擔保,他對皇上忠心耿耿,決沒有背叛皇上的意思。你們兩都信我一次,對彼此坦誠吧,否則你們再猜疑下去,會害死皇上的!”
戰天鉞停住了,看着歐如柏問道:“沐行歌不在宮裡?”
歐如柏反問:“你對北俞沒有野心?”
“你們北俞我想要,我自己會來打的,就算要,現在也不是時候,有什麼比讓沐行歌活着替我消滅武康更好呢!”戰天鉞嘲諷道。
歐如柏狠狠瞪了他一眼,卻信了戰天鉞,沉聲道:“她沒回來,在路上遇到暗算,一個侍衛替她捱了一劍死了,皇上將計就計,讓我們對外說她受了重傷送回了王城,她自己帶了沉光他們過了紅水河,去找武康去了!”
“混賬!你們就讓她這麼去了?你們難道不知道,武康招了很多殺手殺她,這不是讓她去送死嗎?”戰天鉞吼道。
歐如柏垂了頭:“開始不知道,回來後才知道,我已經讓人去保護皇上了,我不能走,只有讓那些人相信皇上在宮裡,她才安全。”
“所以你就找了這麼個笨蛋來冒充沐行歌!”戰天鉞氣得想罵娘,這女人連沐行歌一半都比不上,歐如柏怎麼就指望她騙過那些殺手。
“沐卉是皇上挑選的,特別訓練過,聲音神態都惟妙惟肖,如果不是鉞皇太瞭解我們皇上,我相信沒幾個人能發現破綻!”歐如柏冷靜地道。
戰天鉞臉色稍緩,的確,他才聽到沐卉的聲音時也以爲是沐行歌本人,憑這一點就能騙過很多人。而且,自己也是聽說沐行歌被送回王城才趕來的,那些殺手不明真相,被騙來也很正常。
想到這,他暗暗慶幸,這天下有多少雙眼睛盯着自己,自己來了王城,這間接地就告訴了這些人,沐行歌在王城。這也算無意中幫了沐行歌。
“宮裡有多少人知道這個皇上是假的?”戰天鉞冷靜下來,問道。
“除了外面這幾個宮女,沒有其他人知道!就連沐家的人也不知道,他們來探視過幾次,都被沐卉敷衍過去了!”歐如柏道。
“很好,你一會把我來了的消息傳出去,我今晚就住在皇宮裡,明天我會離開,我的一個侍衛會留下,扮成我繼續留在宮裡,歐將軍,你懂我的意思嗎?”戰天鉞挑釁地看着歐如柏。
歐如柏一愣,隨即馬上反應過來:“鉞皇的意思是要幫我們皇上繼續把這齣戲演下去?”
“沒錯,這樣雖然不能幫她把所有殺手的目光都吸引過來,至少能吸引大半,這樣她的威脅就會少了很多。歐將軍,你要竭盡所能保衛皇宮,這帝都的殺手就交給你了!我希望,等她回來,這裡已經沒有刀光劍影!”
“嗯,只要他們敢來,本將軍就讓他們有來無回!”歐如柏堅定地道。
“這女人的膽識你再訓練訓練,雖然是假的,也別給沐行歌丟臉!”
戰天鉞嫌棄地看了一眼牀上還昏迷不醒的沐卉,搖搖頭走了出去:“給我重新找個房間,把我的侍衛都叫進來,我安排完就走!”
歐如柏趕緊去安排,戰天鉞把明玉先叫過去,問道:“她對你怎麼樣?”
明玉苦笑:“皇上雖然留下我,還是不信任我,她對你成見太深,總覺得我說什麼都是幫你說話!”
戰天鉞也跟着苦笑:“賀蘭嵛都死了,她還放不下防備之心嗎?我到底要怎麼做,她才肯信任我呢!”
明玉忽地一笑:“皇上又相信她嗎?你們誰也不肯相信誰,又怎麼可能有好結果呢!”
“我……”戰天鉞頓了一下問道:“上次我離開鬼方不告而別是有急事,不是不相信她,她……說什麼了?”
明玉又笑了:“你沒必要和我解釋,我也不會把皇上說了什麼告訴你……鉞皇,我老家有句話,人在做,天在看,我明玉做事無愧於心就行了。我不知道你們兩鬧什麼,也不懂你到底對她有什麼目的!我只想說,如果你對她用了真心,就多拿出點真誠來!否則,放棄吧,這樣對你對她都好!”
“我還不夠真誠嗎?”戰天鉞失笑:“你在我那呆的時間不短,就算我沒說,你看不到我對她的心嗎?”
“天下人都看到了你封了菲菲爲媛妃!只這一條,皇上就不會允許自己和你有結果!鉞皇……你說你瞭解我們皇上,可你問過自己,你瞭解她多少?你眼裡容不下她身邊的男人,她眼裡就能容的下沙子嗎?”
明玉淡然地道:“別說她的身份是一國之君,就算不是,以沐家大小姐的驕傲,她也不會接受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的命運,否則也不會被沐安瑤和賀蘭嵛逼迫到那種境地。鉞皇,我說的真誠就是指這個……如果你做不到只要她一個,那就放手吧!這樣皇上和你也不會水火不相容,你們都能有好結局!否則,你總有一天會害死她的!”
戰天鉞愣住了,沉默了半響反問:“不會是她害死我嗎?”
明玉搖搖頭:“皇上不是你的對手!不管世人怎麼傳言她狠毒,你和我都知道,她的弱點就是她還有慈悲!這樣說也許有出賣皇上的嫌疑,但我不在乎了,我相信鉞皇對皇上的真心,就替她賭一次吧!我希望你們都能贏!”
戰天鉞又沉默了,明玉看看他,默默地轉身走了。
戰天鉞安排了司空昱的手下代替自己,又和歐如柏談了一晚上,兩人雖然還看不慣彼此,對援救沐行歌的事卻是出奇的一致,確定了方案後,戰天鉞沒等天亮就帶着司空昱等人離開了王城。
這次,戰天鉞動用了自己在北俞的人馬,兵分幾路齊赴紅水河,爲了掩人耳目,戰天鉞扮成了一個客商,十天後一行人過了紅水河,來到了紅水河附近最繁榮的南鎮。
此時雖然已經立了春,可是南鎮因爲地理位置,還是冬天,戰天鉞他們到的頭天,才下了一場雪,積雪還沒化,整個鎮子都是白皚皚一片。
戰天鉞和司空昱等人找了個客棧住了下來,司空昱立刻就出去找人打聽消息,據他們得到的消息,沐行歌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南鎮,沒有離開的跡象,也沒有活動的跡象
,似乎藏匿了起來。
戰天鉞一看到這消息就尋思開了,難道沐行歌感覺到了危險,或是被那些殺手尋到了蹤跡,迫不得已才躲了起來?
他立刻派人打聽,可是反饋回來的消息卻說沒發現有殺手到了南鎮。
這消息更讓戰天鉞不安,像毒娘子和巫馬大先生這樣的高手,就算從探子面前走過去也不會引起他們注意的。
向媛說過,真正的高手都善於僞裝自己,也許你覺得無害的一個婦人,窮儒,甚至小孩,和尚都可能是絕頂殺手,稍不注意,這些人都是要你命的閻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