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子裡的人一起望向了陳少安,不知道他說的那個她是誰?
“是誰?”楚重山先開口問道。
“楚大哥可曾記得,咱們從北鎮出發之時,因爲王金刀出言對我羞辱,您讓手下散發出血殺之氣震懾那羣護衛!結果卻有一名元術師發了一個光明祝福!解了那羣護衛的尷尬!”
“我記得那名元術師,但是那名元術師始終將兜帽戴得十分低,當時卻沒有看到他的相貌。不過看他的體型卻像是一個男子,而且後來在偷襲紅鬍子營地之時,他也出了不少的力!”
“還記得咱們要偷襲紅鬍子之時,他曾經主動要求參戰!不是我陳少安吹牛,我對女子有一種特殊的感應能力!不管這個女子用什麼方式掩飾?只要在我面前經過,我便能辨認出來!那晚我就懷疑這名元術師是一個女子!但是從那晚大戰紅鬍子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所以一時之間,卻把他忘了!”
“兄弟,不知道你這種特殊的感應能力是從何而來?若是弄錯的話,可就對雙方都不太好了!”
陳少安的臉色稍稍紅了一下,“嘿嘿,我陳少安的鼻子十分好使,不瞞你們說,我對女人用的水粉胭脂,特別有研究!當初他只是從我身邊經過,但是我卻聞到了一股極淡的脂粉香氣。雖然我當時有所懷疑,但是我卻沒有深想,只是以爲這個元術師有些、有些好女色,所以才留了極淡極淡的脂粉香氣!”
“正好高懷遠兄弟在這裡,還是問問他好了!”
“高大哥,那晚咱們偷襲紅鬍子時,是你負責保護這名元術師的安全,那時你可曾看到了這名元術師的相貌?”
“陳老弟,那晚我雖然是我保護她的安全,但是他卻和我說,他施展元術時,最好讓我離他遠一些,以免誤傷到我!所以那晚雖然是我保護她不假,但是我卻離得較遠,而且他始終沒有摘下過它的兜帽,所以我也並沒看清他的面貌!”
“難道他就不在你們營地裡,來回走動嗎?在白天的時候,就沒有人看到過他的相貌嗎?”
“陳兄弟,那名元術師極爲神秘!自從那晚偷襲完紅鬍子的營地之後,我就沒見過他露過面。而且據說他比驕三爺的級別,還要高!是從駱氏商行總部下來的人,所以駱三爺特地又給他安排了一輛馬車,又給他安排了一個小管事來伺候他。曾經有兄弟對那元術師有些好奇,問過那個小管事。那個小管事說,那個元術師只是讓他在吃飯時,給他送飲食之外,平時卻不用他。那名小管事雖然給他送了多日的飯,但是卻從來沒有和他見過面。而且幾乎看不到他下車,他一下車,依然是將自己裹得緊緊的,誰也看不清他的相貌!”
“雖然沒有人見過他的相貌,無法分辨他是男是女?但幾乎可以斷定,就是她!記不記得那一晚偷襲紅鬍子營地,她的火球發的又快又準,而且層出不窮!我當時就曾經想過一個三級的元術師,怎麼會有這樣龐大的元力儲備?”
“高大哥,晚會之時,那個元術師可到晚會現場來?”
“這個元術師,平常神神秘秘也不跟任何人接觸。而且咱們也知道,那些元術師都是性情古怪,所以也沒有人與他交往,今晚晚會自然不會有人去叫他,晚會上我確實不曾看到他的身影!”
“既然她留在商會宿營地,有什麼方法可以到那裡?到時候看看她在不在那裡,便可以知道是不是她了?”
“在通往咱們商會的那條路,已經被也速達那些叛軍給攔截住了,又有什麼方法能回得去?”
“現在整個商隊之中,最有嫌疑的就是她了,剩下人都可以說是清清白白!暫時既然無法證明是不是她?那麼咱們也不用管是不是他?就權作是她好了!不過她幫也速達,又有什麼目的?”
“她這麼做有什麼目的?這個卻不是咱們能猜的出來了,難道也速達許給了她什麼天大的好處嗎!?”
一羣人正在帳子裡暗自猜測,這時候就聽帳外有人呼喊。
“中原的朋友們!大可汗有事相請!聽說卓雅汗駙已經回來了!大汗十分擔心駙馬,也請一併到大帳之中!”
帳子外面的人說的一口流利的中原語。
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個時候,罕特可汗叫這些人又有什麼事情?而且他怎麼知道了,夜十九已經回到了這裡?!
“不會是因爲之前,咱們與他們因爲石九發生衝突的事吧?”
“因爲我這又是怎麼回事?”
原來當初陳少安看到去衝陣殿後的那些人馬,都回到了銀色大帳,卻找不到夜十九。
心中焦急,就去了銀色大帳,與那些草原人打聽夜十九的下落。
可那些草原人在聽到問詢夜十九的下落之後,卻是支支吾吾,言語閃爍,語帶不祥之意。
結果惹得陳少安又怒又擔心,差點和那些草原人起了衝突!最後赫連紅袖說以夜十九的六級修爲,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危險?此時不回來,也許有什麼事情耽誤了!還是回到帳子之中,等待爲好。
陳少安在帳子之中心中焦躁,從帳篷出來,恰好看到夜十九摸來。以爲是剛纔發生衝突的那些草原人,要趁機報復,便射出手中的飛刀。
現在夜十九已經回來了,也許那些草原人是要賠禮道歉!
陳少安和楚重山帶頭出了帳子,卻讓赫連紅袖姐妹待在帳中,不要出去。
剛出帳門,就見着門外站着一個剃着光頭的大魁梧大漢。這個光頭大漢幾個人卻是認得的,那正是野罕酷林的第三個兒子,被稱爲智慧的野罕特魯。
剛看到陳少安這幾個人之後,野罕特魯行了一個草原禮,“各位尊貴的中原朋友,大可汗有些事情,想與各位朋友相商,所以還請各位移步到銀色大帳之中!”
當看到夜十九之後,神色更是恭敬。
“汗駙果然在這裡,看到你沒事,我真替卓雅郡主從心裡感到高興!大可汗正在銀色大帳之中,等待着各位的光臨,各位還是請跟我先走吧。”
“野罕先生,不用多禮,咱們一起走吧。”對這個野罕酷林的第三個兒子,大家都很熟悉。
野罕特魯便不再客氣,在前領路向銀色大帳走去。
一路上只見那些罕特可汗的侍衛,手中都拿着各種防禦器材,在下面佈置着防禦陣地。
每個人的臉色都十分沉重,到處都是一片緊張的氣氛。
陳少安知道這裡,雖然沒有叛軍出現。但是相信過不了多久?也速達的那些人馬便會追到這裡來!到時候這裡,就會變成你死我活的征戰之地!
銀色大帳十分巨大,這本是罕特可汗度假之地。高度足有將近三四丈,在溫泉湖畔之前佔了好大一塊麪積。
雖然罕特可漢並不是十分驕奢的人,但是也在這銀色大帳上,下了許多的功夫,各處裝飾都是十分精美。
雖然來過這銀色大帳,陪柯瑪大師午餐。而那時各人心中都懷有心事,所以也未來得及仔細打量這銀色大帳。
在夜晚篝火的照映下,這銀色大帳別有一番的華美。這銀色大帳的裝飾極爲考究,甚至連帳篷外部都用牛羊氈毯,作了一些美麗的花紋裝飾。
還沒等一衆人仔細觀看着銀色的大帳,就聽站在門前的侍衛高聲喝道:“中原貴客,到!”
說罷,閃開身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陳少安幾人也不客氣,緊隨野罕特魯身後進了大帳。
一進大帳,只見帳內已經坐了十來個人,稍作打量,發現都是各部族的一些重要人物。
此時帳中十分安靜,只見罕特可汗正坐在正中的那個位置上,陰沉着一張臉,臉上憂色仲仲。
古麗卓雅正坐在他的右手旁邊,看到夜十九這些人進來,連忙站了起來,向他們招呼道:“你們快來,上這邊坐!”向夜十九這些人迎了過來。
一羣人先向罕特可汗行了禮,隨後在古麗卓雅的指引下,坐在離罕特可汗比較近的一張矮几之後。
罕特可汗看到夜十九之後,向古麗卓雅說道:“小卓雅,讓你的駙馬坐到我身邊來!”
古麗卓雅臉色一紅,不得不對夜十九說道:“父汗在叫你,你,跟我來吧。”
野罕酷林當看到夜十九之時,心中激動,不停在心中默唸普蘭經文。感謝聖祖保佑!小卓雅的這個駙馬沒事兒就好!
野罕酷林醒來的時候,已經到達了銀色大帳,心中不住悔恨,沒有將夜十九救出來!
就要帶人馬前去救援夜十九,卻被罕特可汗阻止!
野罕酷林不肯罷休,最後惹得罕特可汗大怒!野罕酷林無法,只得坐在帳中,等候消息,但是卻是心亂如麻!
一個勁的自怨自責,等看到古麗卓雅之後,更是老淚縱橫,哽咽失語!
但是夜十九陷在敵方陣中的消息,不知道怎麼又被陳少安知道了!陳少安前來質問,爲何侍衛隊能回來三十多騎,卻不見夜十九回來!
陳少安一鬧,那些草原人便不幹了,雙方差一點,因此鬧翻了臉!
野罕酷林看到這些,心中更是悔恨的無以復加!就要拔刀自刎死在衆人面前。不知驚動多少人前來勸阻,纔算攔住了他!但他坐在那裡,卻是如坐鍼氈,雙目呆泄,如同傻了一般,口中不停喃喃自語,“都怪我,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