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梓芸嘴角微微勾起,語氣中帶着嘲弄之意,“想不到你記性這麼差,才過了一晚就將我昨晚與你說過的話給忘了,你不會想着昨晚潑水那件事就這麼過去吧?”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起這事景秀壓在心頭的火‘噌’的就冒了上來,若不是面前這個賤蹄子,昨晚她怎會被世子責怪,又怎會落得差點就被髮配到外院的境地,她擡高下巴看着楚梓芸,“你想怎樣?莫不是你來找我就是想再被我澆上一盆水?哈哈,我倒是忘了,昨晚你那丫鬟替你擋了那一盆水,真是可惜啊可惜!”話音裡帶着毫不掩飾的惡意。
楚梓芸的小臉驀地沉了下來,她冷笑一聲,“我現在就站在這裡,你敢去再去舀上一盆水潑到我身上嗎?”
景秀一愣,繼而惡狠狠的瞪着楚梓芸,昨晚她之所以會那般做全是夫人授意,現下沒了夫人的授意且昨晚世子嚴厲警告過她,她哪裡還敢這樣做!且院裡這麼多的丫鬟,也有和她不和的,若是今日這事傳到世子耳中,那她恐怕會徹底沒了活路。
楚梓芸嗤笑一聲,“你也就只能這麼瞪着我了,除了這個你還能做什麼呢!”話音剛落,她擡起手,一巴掌扇在了景秀的右臉上。
這下,景秀完全愣住了,她根本就沒有想到楚梓芸會突然動手,她下意識擡起手捂住自己的右臉,目光有些呆愣的看着楚梓芸。
楚梓芸收回手,揉了揉手腕,“一報還一報,你若是下次還敢這麼做,就不只是一耳光這般簡單的事了,你好自爲之。”言罷,她轉身便走。
秦氏院內的丫鬟婆子可不少,那‘啪’的一聲響幾乎讓院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景秀的臉上,這讓受了一巴掌回過神來後的景秀覺得屈辱至極,臉上火燒火燎的,一半是疼的,還有一半是氣的!
她捂着半張臉惱怒的瞪着周圍看過來的人,見不少人臉上擺着明晃晃的幸災樂禍之
色,心下越發惱怒,眼裡盡是不甘和恨意,她用力跺了跺腳,心下不忿,在原地待了片刻,擡腳出了院子。
楚梓芸從楚蓮院出來後並沒有急着回夕顏院,而是慢吞吞的往後院的花園處走。走了沒多久便聽到身後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
她嘴角微勾,腳下的步伐終於不再慢吞吞,而原本身後那急切的步伐卻慢了下來。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楚梓芸入了後花園,因剛用過早飯,這個時辰花園內幾乎看不到半個人影,楚梓芸轉過身來看向一直跟在她身後的景秀,訝異道:“你怎麼在這裡?”
景秀往四周看了一眼,衝着楚梓芸陰沉一笑,“我倒要看看,在這裡誰還能救得了你!”言罷,走上前擡起手便要狠狠教訓楚梓芸。
楚梓芸臉上露出驚懼之色,掩在衣袖中的手上卻已多出了三根銀針,景秀還不曾走到她跟前便覺雙腿一麻,一個踉蹌人已摔倒在地。
楚梓芸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嘖’了聲,“怎麼走路這麼不小心?你不是還要教訓我嗎?不過我看你這樣可教訓不了任何人。”
景秀擡眼狠狠瞪着她,用手撐住地面就準備爬起身,可下一刻讓她恐懼的事發生了,無論她用了多大的力,她都爬不起來,就好像她根本沒有這雙腿。
如此過了片刻她還不曾爬起身也意識到事情不對,她看向楚梓芸,憤怒道:“是你,一定是你對我做了手腳!你怎麼敢?我告訴你,今天的事我定然會告訴夫人,讓她好好懲治你。”
楚梓芸歪了歪頭,笑得極天真,看起來無害至極,“原本我還想着放你一馬,不過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若是放你回去告狀,豈不是說明我腦子有病!”說到這,她彎下腰來靠近她,“你說,這花園裡一個人都沒有,若我把你拖到湖邊扔進去,等你被發現,大概所有人都會以爲你是不小心失足落水而
亡,誰又會覺得是我害了你呢!你覺得這話我說的對嗎?”
景秀臉上現出恐懼之色,她的身子小幅度的顫抖着,話中帶着顫音,“三姑娘,奴婢知道錯了,今日之事奴婢絕不會向夫人提一個字,你繞了奴婢吧,奴婢也不想潑你,全是夫人讓奴婢這般做的。”
楚梓芸眨了眨眼,“我可不信你,誰知道你會不會出爾反爾,所以對我最安全的辦法就是你成爲一個死人。”
看着眼前面容精緻,笑起來天真至極的三姑娘,景秀只覺心中寒意越來越重,冷得全身都在發顫,可身上卻還在不停的冒汗,冒着冷汗,她眼裡流露出絕望之色,脣色慘白,“三姑娘,奴婢錯了,奴婢真的知道錯了,只要您繞了奴婢這一次,奴婢願意給您做牛做馬。你若是不相信奴婢,你……你可以在奴婢身上下毒。”眼中的淚水根本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楚梓芸擡手摸了摸下巴,“你怎麼知道我會下毒?”
景秀愣了下才知曉一時情急自己說漏了嘴,她眼神飄忽想着隨便找個理由敷衍過去,下一刻下巴便被楚梓芸捏住了。
“若是你還想要你這條小命,最好給我說實話!”她臉上還帶着純良無害的笑容。
景秀對上她那又黑又亮的雙眸,心中卻再也生不出半點說假話的想法,她急忙道:“三姑娘,你剛回到楚國侯府的那天,你院裡的丫鬟陳情親口告訴夫人的,那時候,奴婢……奴婢就躲在屋外偷聽。”
楚梓芸瞭然,心想這陳情當真是一刻不鬆懈的想着對付自己啊!她鬆開景秀的下巴,手伸過去剛要拍上景秀的臉蛋,景秀條件反射般的便是一抖。
楚梓芸輕笑一聲,輕輕在她的右臉上拍了兩下,“莫怕,既然你都知錯了,我也不會再爲難於你。”她從荷包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紅色的藥丸來,直接塞進景秀的嘴裡,“直接給我嚥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