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鎮的午後暑氣難當,刺眼的日光直射在廢墟四周,附近靜謐無聲,只有傅蔓對着老人低低的、輕柔的哄慰聲。

江瑾言站在一側目光緊隨着她,深邃的眸底帶着一絲絲柔意。邊上的王鎮長早已飢腸轆轆,遂擡手看眼時間,"江局,要不咱們先填飽肚子?酒樓就在這附近,您大老遠的趕過來,總得讓我們儘儘地主之宜。"

身邊的助理連連點頭,江瑾言視線緊鎖在前方,眸光微沉,只淡淡道,"不用,買幾份盒飯就行了。"

王鎮長面露難色,市局裡來的人怎好用盒飯伺候。那邊傅蔓小臉泛着潮紅的朝他們疾步走來,語氣微喘,"江局,他兒子在國外。"

江瑾言脣角微微勾了勾,"嗯。"

傅蔓旋即轉頭道,"王鎮長,他是不是有老年癡呆症?"

王鎮長點點頭,"護工說他大致看着像得了這病。可是他留着的電話是市裡的電話。"

"會不會是他以前在市裡後來出國忘記登記了?"衆人蹙着眉深思,又聽見,"還有他的症狀時好時壞的,剛剛神志稍微清醒了一些,他答應搬到賓館住,但是我們要儘快聯繫到他兒子,這老人很依賴他兒子。"

小劉搖了搖頭,嘆着氣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爲了事業也不管這些留守老人。"

邊上有人不屑道,"少瞎扯,市裡要是有機會你還能守着這個鎮?"

小劉頓時紅了臉,極力辯駁,"又不是出國,市裡到鎮上開車也就兩個小時,能跟國外比麼?"

幾人七七八八爭了一會兒,傅蔓跟江瑾言互視一眼,隨後便聽見王鎮長呵斥道,"鬧屁個勁兒,該幹嘛幹嘛去。"

"餓了麼?想吃什麼?"江瑾言看着傅蔓泛着潮紅的臉頰,髮絲有些散亂,額上鼻尖都冒着晶瑩細密的汗珠,卻嬌俏的可愛。

傅蔓隨手攜去,將碎髮順手捋到耳後,道,"隨便。"從行爲學上講,這個動作代表着女生對面前的這個男人有好感,隱隱含着勾引的意味。理論跟現實總是純在差距的,傅蔓只是單純覺得散發撥着臉頰有些難受而已。

這下,江瑾言連眉梢都帶着笑,嗯,很好,很主動,衝着邊上的王鎮長叮囑道:"這附近有盒飯?"王鎮長連連點頭。

"那麻煩你們了,一份盒飯不要豬肉。"

王鎮長應下,吩咐小劉去附近的酒店打包,傅蔓欲言又止的看着小劉遠去的背影,原來江局長也不喜歡吃豬肉啊,可是她也不喜歡啊。

這居民樓附近有個涼亭,過了一會兒護工過了來,又開始做另外兩位老人的思想工作。傅蔓剛想走過去,手腕便被身後一道突如其來的力道拽住,低沉柔和的聲音傳來,"交給她們吧,你休息一會兒。"

恰在此時小劉拎着兩袋盒飯回來,沒有豬肉那份特別標記了一下,他小心的遞給江瑾言,"江局長,你的。"

"謝謝。"

傅蔓盯着小桌上的紅燒獅子頭髮呆,突然,修長白皙的雙手躍入她眼前,拿走了她手上的盒飯,她詫異的擡頭,卻見江瑾言嘴角勾着一抹淡笑,將他那份遞給她,"吃吧。"說完便吃起了她那份,優雅而又大方。

傅蔓心頭一暖,這樣好不好,有個人不用你說卻也瞭解你的喜好,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心裡有種異樣的情緒蔓延。

她低下頭慢慢趴着飯盒裡的飯,不再說話。

吃完飯,護工還在陪老人說話,情況雖然比之前好,但依舊不肯走,傅蔓瞭解之後才知道,其實這兩個老人比之前那個情況要複雜的多。她並不是這方面的專家,那種無力的感覺縈繞着她心頭不斷刺激着她。

王鎮長跟幾個助理上前幫襯着工人整理磚瓦,江瑾言在附近勘察幾幢居民樓。懶洋洋的日光鋪灑在她身上,熱氣蒸的她有些透不過氣來,胸悶的難受。

江瑾言不知從哪兒給她弄了張躺椅,柔聲道,"先躺着休息會兒,下午會有心理專家過來。"

傅蔓強忍着不適問道,"市裡請來的?"

"嗯。休息一下,等會這邊結束了,帶你回賓館休息。"江瑾言俯着身,男性氣息噴灑在她四周,表情很自然的說完這些話,卻在傅蔓心裡激起陣陣漣漪。

她臉頰泛着潮紅,眼神微微一閃爍,道:"江局長,您對秘書都這麼好嗎?"

江瑾言沉眸,嘴角微微垂了下去,"嗯?"

"沒事,謝謝您。"她撇了撇嘴,側過頭去,不知道說什麼。胸悶的不適越來越濃烈,胃液甚至都翻滾着叫囂着往上涌。

江瑾言眸光沉了沉,看着她緊蹙的眉心,臉色慘白,額上的汗珠越來越多,心驀的一緊,"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傅蔓側歪着頭,強忍着不適搖了搖頭,"沒事,可能吃多了。"

江瑾言探了一把她的額頭,"怎麼這麼涼?"隨後便一把打橫抱起她,往涼亭外疾步走去,小劉率先瞧見了,大汗淋漓的跑上前,喘着粗氣問道,"江局長,秘書小姐怎麼了?"

"最近的醫院在哪兒?"語氣急促。

"鎮上只有兩家醫院,都離這蠻遠的,而且醫院裡人多,過去排隊取號都要好久,這附近有家診所,我帶你們過去看看吧。"

兩人說話之際,傅蔓再也忍不住那欲翻滾而上的噁心,踢着小腿要下來,便衝到一邊吐了起來。中午剛吃下去的全數吐了出來。

江瑾言忙跟護工拿了紙巾遞給她,輕輕拍着她的背。傅蔓輕推了他一下,"髒。"

江瑾言站在她身邊穩如泰山。傅蔓無法,只能任由着他。

"江局長,我看秘書小姐應該是中暑,我們這兒有土方法很靈,一會兒就沒事了。"

江瑾言狐疑的蹙着眉,他不怎麼中暑,更不知道他口中的土方法。

小劉徵詢了傅蔓同意後便喊人端來一碗水,食指和中指微曲着蘸了些,甩了甩,道:"秘書小姐,你忍着些啊,有些疼。"

說完便叫護工按着她的手,對着她的脖子狠扭了一把,脖頸處頓時泛起點點紅,重複了幾次之後,脖子上便出現一道青紫的條子。

傅蔓緊咬着下脣不發出一絲聲音,不過,確實好了很多,胸悶的感覺漸漸淡去,大腦清醒了些,臉色也漸漸紅潤起來。

"好了,喝點水,等會就沒事了,秘書小姐,你先休息一下。"小劉收工拍了拍手,心道,城裡來的姑娘皮膚也是滑嫩的緊。

傅蔓道謝,這方法確實管用。

江瑾言緊了緊雙手,走上前,打橫抱起她,傅蔓嚇的忙要下去,"我沒事了!"

江瑾言置若罔聞,看了眼她白皙脖頸上被別的男人弄出來的青紫,強壓下心底那股不悅,道,"回去好好休息一會兒。"

他將她牢牢的禁錮在懷裡,傅蔓掙扎無果,道,"這麼多人看着呢!"

江瑾言心一頓,眼底帶着抹戲謔道,"那人少是不是想對你做什麼都可以?嗯,賓館應該沒什麼人。"

傅蔓頓時紅了臉,怒道,"衣冠禽獸!"

江瑾言一路抱着她回了賓館,身子很軟,柔弱無骨,小心將她放到牀上,替她掖上被子,聲音恢復了往日的冷清,道,"休息一會兒吧,這邊的事交給我。"

"抱歉,給您添麻煩了。"傅蔓紅着臉道歉,腦海中想到他剛剛的話,略有些尷尬。

江瑾言沉眸看着她,她躺在牀上,烏黑的頭髮散亂在白色的枕頭上,小臉微翹着,嫣紅的嘴脣微微動了動,一顰一笑似乎都在牽動着他某根沉寂已久的心絃,眼底的情緒微起,猛然俯下身含住她的雙脣,肆意舔舐着。

傅蔓被突如其來的溫熱攪亂了心扉,掙扎着要推開他,江瑾言絲毫不給她機會,將她牢牢禁錮在懷裡,霸道的長舌長驅直入直抵喉心,她被迫微仰着頭承受着他綿長的親吻。

"江...瑾....言......"傅蔓掙扎着嗚咽了兩聲,剩下支離破碎的字眼被他全數含進嘴裡。

他一觸上這抹柔軟的甜膩便再也停不下來,他勾着眸微微離開了些距離,笑望着她,"你勾引我。"

傅蔓心裡一急,"我沒有......"

他復又含住她欲爭辯的小嘴,狠狠的唆着那一絲甜膩,不給她逃脫的機會,堅*硬的舌尖緊抵着她的貝齒再次逼迫她打開、承受他霸道的吻。

傅蔓胡亂扭動着身子要推開他,卻不料,江瑾言一個翻身將她牢牢壓在身下,結實的長腿夾着她的,灼熱的氣息緊貼着她,令她動彈不得,傅蔓急紅了眼,"江瑾言,放開!"

江瑾言輕啄了她的脣瓣會兒,旋即又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輕輕咬了一口,啞聲道,"別鬧,就一會兒。"

溫熱的脣瓣包着她的,身子微微一顫,江瑾言勾脣一笑,復又啄了幾口,道,"這麼敏感?"

傅蔓面露羞赧,眼底已染上濃濃的溼意,順着她的雙頰側滑到耳際,埋首在她頸窩的江瑾言頓覺絲絲涼意侵襲着他,如夢初醒,似乎嚇到她了。

江瑾言不動聲色的起身,盯着她瑩滿淚滴的雙眼良久,已然恢復之前的冷靜,道,"你好好休息吧。"便轉身出了去。

因爲明天要參加複試所以昨天前天沒更,嗯,明天覆試結束,二更補上。這個月考試比較多,我儘量日更。

江局長的春天應該不遠了。嗯,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