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化自在,六慾天魔天之主波洵,法力廣大無邊,不知其所來,不知其所去,一念生,則一切生,一念滅則萬物滅,雖然未能阻止釋迦成佛,但天魔亦留下後手,那九幅天魔壁畫就包括了所有自在天魔大法,悟性不同的人就會悟得不同魔法。
天魔宗第一代宗主納蘭千秋觀此魔壁,嘆曰:“魔道大法,但循古道,有大凶險。”所以修成天魔大法之後,納蘭千秋佈下萬象天魔陣,留下遺命:非宗主,不可入!同時還下了一道禁制,掩蓋了天魔大法的魔性,然後以大智慧將自己對天魔大法的領悟,改掉當中過爲兇險的地方彙編成冊,也就是天魔宗立宗根本——天魔八法。
但是不親自於天魔壁前參悟天魔大法,那麼修成天魔真身,成就超階無上天魔卻是近乎不可能,所以納蘭千秋還是允許了歷代宗主進入魔宮。
然而妲己身亡加上夏玉房的死去,讓天魔宗雪上加霜,莫說前來魔宮參悟天魔壁,連天魔八法都已經殘缺不全,所以對於秦若水而言,眼前的這些,不僅是一項絕世秘籍,同時也是天魔宗稱霸人界,乃至三界的希望,它爲天魔宗打開了重回強者顛峰的大門。
“白將軍,這次多虧有你的幫助,本宗才能找回密典,小女子以魔主的名義發誓,我天魔宗答應無論何時何地,只要白將軍需要,我們都會無償援助於您。”秦若水有些激動的說道。
“不過是公平交易而已,我也拿到了驪龍珠,宗主無需多禮。”白起化形站在陳晨的身旁,冷淡的回覆了一句。
秦若水不以爲許的笑道:“對白將軍來說這或許是小事一樁,但對本宗來說卻是大事,既然小女子許下了承諾,那就自然會遵守,”
白起皺起了眉頭,說道:“隨便你吧,狙殺崑崙掌教天玄的事情什麼時候開始辦?”秦若水笑道:“此事不急,靈寶出土還有一段時間,還要和魔門其他幾位宗主相商,定下完善的計劃,畢竟有可能掀起又一輪正邪大戰,不能不謹慎啊!”
接着秦若水又道:“白將軍,剛剛破陣以及和龍魂一場大戰,您應該也有些疲憊了,不如我們先到青煙閣休息一會,我們可以慢慢談一談合作的事情。”
不以爲然的看了秦若水一眼,雖然秦若水的天魔妙相早已到達了無相的境界,但是以白起的精明知道秦若水眼下恐怕真正擔心的是自己……因爲驪龍珠已經不在她的手中,而且天魔密典的壁畫更是無上寶典,秦若水害怕泄漏出去。
這樣的小心思,白起也難得揭穿,有些不耐的說道:“不用那麼麻煩了,行動的時候知會我一聲就行,我不需要和什麼人合作。”
接着,白起轉過頭對陳晨說道:“我們走。”就拉着陳晨,一眨眼間就已經消失在天魔宮裡。秦若水靜靜的站在原地,低着頭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直到許庭瑄的腳步聲響起,她纔回過神。
許庭瑄是剛醒來不久,看到保護自己的禁制就知道是自己的師尊秦若水所佈下,解開禁制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居然已經出了萬象天魔陣,來到了天魔宮。
走下地穴,卻只發現秦若水正一人,下意識的開口問道:“師尊,陳晨那個混小子呢?”
秦若水笑道:“怎麼,這麼關心那個小子,莫不是庭瑄你對他動了心?”許庭瑄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紅着臉說道:“怎麼會,那個連我的僞裝都看不出來的傻小子我怎麼看得上。”但腦海裡卻浮現出在萬象天魔陣中面對天誅時,陳晨那一剎那無比高大的背影……
秦若水摸着許庭瑄的長髮,語重心長的說道:“動沒動心你自己應該知道,你是我最看重的弟子,也知道我們天魔宗修煉最忌諱的是什麼,動情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癡情,先有情,方能忘情,你須切記!”
許庭瑄眼中閃過一片迷茫,但立刻就恢復了堅定,說道:“師尊不必擔心,庭瑄醒得。”說完許庭萱才注意到那九幅龐大的壁畫,心神一陣恍惚,只覺得整個人想要融入其中一般,感到壁畫中似乎想要告訴自己什麼一般。
突然想到了什麼,許庭萱驚訝的說道:“這,這難道是……”
“不錯,這是我天魔宗已經失傳數百年的原本天魔密典!”秦若水說道,語氣中帶着三分惆悵,三分自豪,三分的激動,還有那一分野心!
轉過頭,秦若水看着許庭萱,說道:“小萱,你知道我天魔宗自六代宗主妲己大人自焚於摘星樓後,離魔道第一的地位已經越來越遠了吧。”
許庭萱臉上也掛上了一抹陰霾,點頭道:“恩,自從六代宗主大人去世,我宗雖則依靠百年積累,實力卻已經無法壓服諸多魔道教派,夏玉房宗主去世之後更是雪上加霜,近年來,鬼王宗實力越發龐大,隱隱間已經完全壓倒我宗,摘星樓和紫雷門兩家也不比我們差,現在連合和宗、尸解門那些門派也開始窺探我宗的魔門地位……”
“不錯,不錯,這事兒你知道,我知道,整個魔門沒人不知道,就連正道的那些牛鼻子、禿驢也知道,眼下宗門之內恐怕不少人暗地裡罵我這宗主懦弱無能、膽小怕事,平白擔着魔門四大宗宗主之一的名號,實際上也不過一介愚婦吧。”秦若水語氣平淡的說道,彷彿這些跟自己完全無關一般。
聽到秦若水的話,許庭萱心頭一震,慌亂的跪了下來,開口道:“師傅,您不要這樣說,都是弟子無能,折了您的威名!”
秦若水親撫着許庭萱的頭,說道:“不要慌忙,師傅並沒有生氣,你很好,當今魔門若不是又出了個鬼公子顏開,你就是年輕一輩的翹楚,師傅唯一的那點面子還是你給掙來的呢。”
聽着秦若水發自內心的言語,許庭萱的眼眶開始溼潤:“弟子不敢當此誇讚,師傅待我亦師亦母,弟子所有的一切都是師傅所賜予,弟子明白師傅之所以一直忍讓不過是爲了以後打算,那些目光短淺的鼠輩又怎能明白。”
“果然還是你最知我,吾修習殘缺的天魔八法至天魔境之後,發覺功法的缺陷,倘若繼續這樣修行,一定無法度過天誅,所以一直以來強行壓制功力在天魔境邊緣,所以有些人雖然以爲我軟弱可欺,但又一直無法看透我的修爲,所以一直以來雖然不安分,卻又不敢公然翻臉!”秦若水說到這裡,眼中寒芒隱現,顯然心中對此早已耿耿於懷。
許庭萱有些猶豫的說道:“師傅,您說的人是不是……三長老?”
秦若水嘴角掛起一抹譏諷的微笑,說道:“除了他還會有誰,剛愎自負、不可一世,對於當年師尊傳位於年紀最幼的我,他一直很不滿意,總是盯着這宗主寶座,殊不知我看重的根本就不是宗主之位,若是他真有本事,即使把這宗主之位讓與他又如何?”
許庭萱大驚失色,說道:“師傅不可有此想法,天魔宗倘若無您坐鎮,只怕……”
“嘿,若果真讓三長老坐上天魔宗宗主之位,恐怕不出十年,我宗就會敗壞在這個貪小利而忘大義,只會玩弄一些小伎倆的蠢人手上,不過眼下卻是我宗再度崛起的好機會。”秦若水說道。
“恩,如今找到完本的《天魔密典》,閉關一陣,師傅功力必然更上一層樓,到時自然不懼那些跳樑小醜。”許庭萱高興的說道。
秦若水看着許庭萱,說道:“萱兒,你和爲師一起閉關,來參悟《天魔密典》,靈寶出土之日就是我天魔宗重振聲威之日!”
許庭瑄激動的說道:“師尊,我也可以參悟《天魔密典》麼?不是隻有每代宗主纔可以修煉《天魔密典》麼?”
秦若水搖搖頭,說道:“天魔宗失去《天魔密典》那麼長時間,實力下降的很厲害,再也不能去固守那些老規矩了,雖然以你現在的功力,參悟天魔密典會有些危險,但有我護持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何況你本就是我內定的接班人,提前修煉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許庭萱有些猶豫的說道:“但是我若和師傅一起閉關的話,那誰來負責守護靈寶?而且三長老最近似乎和五長老,外三堂堂主走得很近。”
“不用擔心這個,只要我們參悟天魔密典有成,絕對的實力會讓那些牆頭草重新投向我們,離靈寶出土的日子還有不少時間,就讓三長老去折騰吧,那個蠢貨大概忘了‘絕代天妖’胡青雲的風采,以爲和其他幾個宗派那些擺不上臺面的秘密協議就可以奪得靈寶,哼,就讓他去觸觸黴頭,過後我們再收拾殘局好了。”秦若水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她可不認爲青丘的那隻狐狸會那麼容易對付,更何況前不久似乎感應道了那麼一絲氣息……
看着許庭萱,秦若水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她說道:“雖然破例讓你提前參悟天魔密典,但是你還是得現發血誓。”
許庭萱跪倒在秦若水身前,毫不猶豫的說道:“天魔宗歷代祖師在上,弟子必當不負師尊所望,以復興天魔宗爲己任,不敢一日或忘,若有違此言,願遭天遣,形神懼滅!”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天魔宮大殿裡迴盪,猶如恆古的魔咒,詭異淒涼。
……
另一邊,白起帶着陳晨,一個瞬移就回到了高平市他的家中,陳晨大爲感嘆,如果他會這種法術,開始就不用跟着許庭瑄辛辛苦苦的在南疆沙漠上爬了老半天才進去天魔宗了。
“你在想什麼?”白起問道。
陳晨不好意思的笑道:“沒什麼,只是覺得你這個瞬移的法術挺好用的,不知道我能不能學。”
白起重新隱入昆吾劍中,他的聲音在陳晨腦海中響起:“這不是一般的瞬移法術,而是領域的運用,擁有了干涉空間的領域能力,作爲武修,對於法術我並不精通。”
武修者的殺傷力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和同級的其他修行者比起來,對於法術並不精通也不怎麼在意的武修者,在一些小的方面,以及戰鬥的多樣性上卻要差上許多,這是因爲武修一脈根本上和其他修行理念的差異,武修追尋的不是天人合一,天道感悟,修煉的途徑是不斷的強化自身,直到以人體作爲一個另一個天地,是一種絕對的“強”!
武修者在初期是強過其他修行者,中期先天境雖然元力生生不息,但比起已經可借天地之威的其他修行者就差上許多,而大圓滿境界,領悟自己領域之後的武修才能和其他修行者抗衡,但是能夠達到大圓滿境界的武修比起其他修行途徑達到同階的人卻少得多——因爲壽命!
先天高手的壽命雖長,也不過是比常人多了一兩百年,比起其他修行者達到同階後八百年左右的壽命卻是相差太遠。
其實想學瞬移,陳晨也不過是說說而已,在驪龍珠的記憶裡,他看到了古武修行者臻至大圓滿境界後領域的厲害,那種只要身在自己領域之中就近乎於神的實力卻是讓人羨慕不以。
陳晨修煉的天子劍道和真龍九變是可修至超限界的頂級功法,一爲“皇霸”,一爲“龍威”,兩者相輔相成,並不排斥,如能融合,在超限界中也是無限接近大圓滿領域的存在,可是他這種豆腐做地基築建起的高樓卻是極不穩定,根本無法掌控自己的力量,現在的陳晨所要做的不過是再次好好修行,鞏固自己的修爲。所以這次實力不進反退,對於陳晨而言或許是件好事。
本來帶着的旅行包早在被赤魂蟻追逐的時候就弄丟了,陳晨身上的衣服也是一番激鬥之後變成了一堆爛布條,把衣服扔進垃圾桶裡,陳晨就衝進了浴室,在天魔宗裡連續不斷的激鬥不只疲憊,同時因爲他糟糕的戰鬥技巧,和不會運用元力保護身上的衣物,髒亂就無法避免了。
出了浴室穿上衣服的陳晨一邊拿着毛巾擦拭着頭髮,一邊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不停更換着電視頻道,一邊打開了電話答錄機,陳晨拿起杯子去倒水的時候,電話裡傳出了一條留言:
陳晨,我是舒文姐
你媽媽現在在中心醫院幹部病房307室,打你的手機沒有接通,如果你回來了,就趕緊去醫院看看你媽媽。
這是怎麼回事?陳晨手一抖,杯子摔在了地上,耳邊只有留言機答錄完畢後的嘟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