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屈山與朝鳳市還是很近的,直線距離也就只有八百公里。
因而周明嶽抵達屈山市也就只花了三個小時,其中不少時間則是用在了候機,登機之上。
周明嶽沒有去屈山市的打算,而是從機場坐着大巴車直接前往屈山風景區。
但在大巴車抵達屈山,他雙腿剛踏足地面的時候,他就有一種預感,自己來屈山這趟又白跑了。
此時正值高考之後的暑假,雖說丹陽國大多數地區的氣溫駭然飆升到35度以上,但由於屈山算得上是天然的涼吧,因而這裡依然是人山人海,讓周明嶽看了都感覺有些窒息感。
他都有一種扭頭轉身上車離開的衝動。
當然,這裡面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他沒有感受到屈山有類似於癲山那種氣息存在。
嗯,就算是泗山,雖說表面上看去正常,但實際上他還是略微察覺到了一絲古怪,只不過最終沒能找到問題所在罷了。
但這中嶽屈山,在他的感覺裡就是很普通,並且那滿山的人更是加強了這一點。
但來都來了,總歸是要轉一圈的。
周明嶽徑直去了訂好的酒店。
酒店的位置很不錯,距離屈山的主峰也就只有兩千米左右,因而站在窗戶前,一般人類用望遠鏡的話,都能夠清楚看到屈山主峰那彎腰垂地的奇觀。
住了一晚,次日凌晨,周明嶽就登上了前往壽山市的飛機。
這次乘坐飛機耗時要長一些,三個半小時後,周明嶽踏上了壽山市的土地。
相對於屈山而言,他剛一靠近壽山,心裡就有了一種不同的感受。
一種很怪異的氣息充斥在這壽山四周,這種怪異氣息似乎從人身上抽取着什麼,但對人體又不怎麼有害。
壽山算得上是五嶽之中海拔最高的山峰了。
由於那種壽山多孔石的傳說,使得不少人長時間以挖掘這種多孔石爲生。
上千年下來,這座壽山不少地方都被挖空了。
如果不是丹陽國在二十年前就立法禁止繼續在壽山進行挖掘等活動的話,以現在挖掘機械的先進,最多不過三十年,這壽山大概就會被夷爲平地。
也正因爲壽山的傳說故事衆多,使得這壽山風景區在五嶽之中名聲最爲響亮,因而到這裡來的遊客也是最多。
周明嶽在上山的過程裡甚至於看到了不少外國遊客。
這些外國遊客手持相機,手機,朝着壽山各處風景不斷拍攝着,嘴裡不時發出驚歎之聲。
甚至於還有人請周明嶽幫着照相的,當然,他也沒有拒絕,笑呵呵的接過相機,幫着拍攝。
從山腳登上山頂時,時間已經走到了黃昏時刻。
周明嶽早在出發前就預定了山頂的酒店,自然不用乘坐纜車下山。
吃過一頓極具壽山風味的晚餐之後,他早早就回到了房間,門外掛上了免擾牌。
站在窗戶前觀看着壽山山巔的黃昏光景,周明嶽腦海裡則在迅速判斷着。
毫無疑問,這壽山的確有寶!
但與癲山而言,這壽山的寶物無疑要埋藏得更隱秘一些。
這一點從其對外的干擾就可以看出。
但現在問題來了,想要將埋藏在壽山裡的寶物挖掘出來,絕對是一個大工程!
在人山人海的壽山想要不引人注目做到這一點,太難了。
還是先找到具體方位吧。
周明嶽揉了揉有些發痛的眉心,轉身坐到了沙發上,點開電視,一邊笑呵呵的看着娛樂節目,一邊等着夜色的降臨。
時間隨着壽山山頂的雲霧流逝着。
當時間走到凌晨2點時,山巔酒店的喧鬧聲便迅速消失,轉而變得寂靜起來。
就算是再興奮的遊客,這個時候也在驟然降低的溫度裡陷入了夢鄉。
一道黑影從開啓的窗戶裡躥了出去,雙手扒着樓房上的凸起迅速向下,之後如同一頭大鳥悄然越過低矮的圍牆,消失在夜空之中。
凌晨四點半時,已經有早起的遊客在洗漱了,他們之所以早起是爲了在壽山山巔觀看難得的日出景象。
而周明嶽此時已經回到了房間。
他並沒有找到寶物所在,但這兩個多小時也不是白白浪費掉的。
至少他確定了從山巔向下三十米範圍內,是沒有寶物存在的!
當然,像這樣一一探查太耽誤時間了。
因而他坐到了電腦前,利用酒店房間自帶的電腦查詢起一些信息來。
譬如從有記載開始,那些壽山多孔石的具體產地等等。
不過話說回來,這無疑是一個比較艱鉅的工作。
想要從網上找到這些資料是很困難的。
但還好,周明嶽找到了某個暗地裡倒售壽山多孔石的“老鼠”。
嗯,僅僅立法禁止挖掘壽山多孔石並不治本,因而之後丹陽國還禁止了壽山多孔石的買賣活動。
這等同於斷掉了相應利益者的根。
當然,虧本的買賣沒人做。
正因爲壽山多孔石不再繼續產出,反倒使得以前挖掘出來的石頭價格暴漲。
就現在而言,這種壽山多孔石在收藏界的名氣近乎於翡翠一類了。
如此一來,暗地裡挖掘,買賣壽山多孔石的灰色鏈條也就自然而然的出現了。
推掉房間之後,周明嶽便徑直下了山,來到壽山市市區的一家酒吧門前。
這個時候,酒吧自然是沒有開門的。
不過在他敲門之後,門開了。
沒等他說話,開門的人就一把將他拉了進去。
要說以周明嶽現在的力量,對方別說拉他,就算是全身使勁都沒法讓他移動半步。
但周明嶽還是鬆了勁,讓對方拉了進去。
“你是大蟑螂?”
酒吧裡沒開燈,對方臉在黑暗裡,有些急切的問道。
“我是大蟑螂,你是地老鼠?”
周明嶽有些吐槽對方的綽號,當然自己給自己取的綽號也好不到哪裡去就是了。
“我是,跟我來!”
地老鼠壓根就不給周明嶽多說話的機會,拉着他就是一路狂奔,徑直就從後門離開了酒吧,之後東轉西轉,大約在那片棚戶區繞了十多個圈子之後,方纔停下,上了一棟老舊的居民樓三樓。
開門之後,客廳裡傳來了讓人作嘔的氣味,大概應該是腳丫子,發黴方便麪再加上長時間不洗澡之後匯聚起來的臭氣。
周明嶽差一點就嘔吐出來了。
客廳沙發上坐着四個男人,圍成一圈在打牌,茶几上堆滿了啤酒瓶,發黴的方便麪以及菸頭,至於客廳地面上要麼是果皮,要麼就是菸頭。
說實話,如果換成周明嶽住在這裡,大概只能狼奔而逃了。
小心翼翼避開門口的兩爬濃痰,周明嶽跟着那個地老鼠進了屋。
四個男人的眼睛從牌上轉了過來,齊齊盯在周明嶽身上,好似下馬威一般。
“你不會是銬子吧?”
爲首那個略微強壯一些但也挺着大肚子,光着膀子的男人用江湖話問道。
“我就是一個買貨的人,有貨我就買。”
周明嶽將右手的手提箱提起示意了一下,裡面有錢。
嗯,裡面的確有錢,之前從銀行裡取的十萬塊,不多,但購買一小塊多孔石足夠了。
畢竟這多孔石不是真的翡翠,其真正價值在於上面的孔洞多少以及天然性,而不是重量,色澤。
那爲首男人倒是也沒有多話,起身去房間裡翻騰了幾下之後,拿着一個盒子過來,遞給了周明嶽:“驗貨。”
周明嶽打開盒子,裡面躺着一塊巴掌大小的石頭,其上分佈着一些孔洞,看上去就給人一種奇異感。
當然,他的感覺與正常人類就不一樣了,他能夠感受到這多孔石裡蘊含的一些特殊氣息,以及腦海裡浮現出的相關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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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受到多壽石氣息污染的石頭,擁有少量干涉生命體壽命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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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很簡短的信息介紹。
但讓周明嶽不由得眼睛一亮。
這多孔石果然有些門道!
難怪會有那些傳說出來!
這些都是有原因的啊。
不過話說回來,這塊多孔石所擁有的力量最多也就是干涉一下六七十歲那種快要昇天的老頭壽命罷了,對於年輕力壯的青年,其效果就很差了。
至於對周明嶽,近乎於沒有絲毫威脅。
當然,即便是如此,在這個科技社會裡也算是一件難得的珍寶了。
否則的話,僅僅以其多孔的精美造型,怎麼說也不可能賣到那樣的高價。
嗯,只不過這多孔石的力量操縱起來可不容易,一個不小心就會削掉自己的壽命,反倒是得不償失。
總之,這塊石頭是真品。
周明嶽解開了手提箱的密碼,遞給那爲首男人檢查。
看到手提箱裡的錢,再疾速大概清點一遍之後,那些男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很顯然,交易成功了,他們又可以花天酒地一段時間了。
否則的話,僅僅蹲在這裡,喝啤酒,吃方便麪,真心要死人的。
但就在周明嶽作勢轉身離開的時候,一隻手伸到了他的肩膀上:“兄弟,站住,還有一些事情沒說清楚呢?”
毫無疑問,在收到那十萬塊的貨款之後,這些男人心裡又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這並不奇怪,如果能夠將多孔石留下的話,那就等同於又多賺了一份錢。
畢竟就算充作下次交易的道具,也好啊。
但讓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爲首男人一隻手搭在對方肩頭,其餘幾人就作勢圍上去的時候,爲首男人動了。
他一瞬間就飛到了牆壁上,嘭一聲,撞得頭破血流,貼着牆壁滑落下去。
再之後,那些圍上去的男人大概也分不清東南西北了,被周明嶽一一按翻在地,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唯獨那帶路的地老鼠,周明嶽暫時沒有打他,不過眼見對方朝着自己走過來,那地老鼠瞬間就跪了,趴在地上連連磕頭,連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行了,我問你點事。”
周明嶽說了一聲,見對方似乎有些懵了,隨即一巴掌將其扇得清醒了過來。
要說這地老鼠被嚇得老老實實說出一切,但最關鍵的信息,那多孔石從什麼地方挖出來的,他不知道。
無奈之下,周明嶽只能去端了盆冷水澆在那爲首男人頭上,讓其清醒。
還好,之前就考慮到這個問題,因而他出手並不算太重。
否則的話,這客廳裡恐怕早就橫屍遍野了。
在明白了自己處境之後,那爲首男人倒是極爲爽快的道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那多孔石,也不是他挖出來的,而是他從別人手上搶來的。
“帶路!”
周明嶽惡狠狠的說了一句,不過又擔心那爲首男人或者地老鼠出去後整一些幺蛾子出來,因而他去了趟廚房,從廚房裡提出一把生鏽的剁骨刀來。
這剁骨刀厚重無比,即便生鏽也絲毫不影響其沉重。
見周明嶽提着一把剁骨刀出來,不管是爲首男人還是地老鼠此時都嚇傻了,以爲周明嶽準備來個殺人滅口,將兩人剁吧剁吧來個毀屍滅跡。
可下一刻,周明嶽左手就抓在了那剁骨刀的刀背上,輕輕一抓,然後便將剁骨刀丟在了兩人面前。
只見那剁骨刀上駭然留下幾個清晰可見的手指印,那手指印差一點就要貫穿整個刀背了。
這剁骨刀好似在周明嶽的指頭面前失去了應有的堅硬,變成了豆腐一般。
如此一來,這兩人哪裡還敢有什麼歪心思,老老實實出門,打了個的士,便帶着周明嶽朝着郊區趕去。
沒法,他們再有骨氣,再是灰色地帶的老鼠,也是人啊。
在他們看來,人怎麼可能和怪物比拼呢?
毫無疑問,輕輕鬆鬆就幾乎將刀背捏出幾個窟窿來的周明嶽就是怪物!
這一趟倒是找對人了。
周明嶽很快就找到了那多孔石真正的主人,一個看上去渾身都帶着土渣的老農。
這老農表面上老實本分,實際上卻做着盜掘多孔石的活動。
當然,像他這樣的傢伙,被地老鼠這些欺負也就屬於正常了。
隨隨便便說聲打舉報電話,就能夠將那老農給嚇個半死。
畢竟老農在當地是知根知底的人物,半截入土了,能逃到什麼地方去?
要說周明嶽單獨一人去,那老農必定是不會理會他的,甚至於裝聾作啞。
但隨着兩個對他一清二楚的傢伙過來,那老農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帶着周明嶽前往自己的盜掘地點。
嗯,要說這盜掘地點,周明嶽還真沒想到。
那是一個位於壽山外圍,甚至於都不在風景區範圍的山洞。
而那老農則從二十年前開始,在這個山洞裡挖挖挖,挖出了好長一條地下通道。
那多孔石就是在地下通道形成之時挖掘出來的。
看着那個被藤蔓覆蓋近乎於無形的山洞,周明嶽也不得不感嘆那老農的精明狡猾以及執着。
要說一般人還真沒有那個閒工夫,那麼多時間來耗在這上面。
周明嶽讓老農,兩個地老鼠走在前面,免得裡面有什麼陷阱。
雖說他就算是被埋在地下,以他現在的體質,待上個十來天也不會死,但真要是幾千噸石頭砸下來,那可能就真的只能放棄這個軀殼了,就算是無眼之石的生命魔力恐怕也無法修復重壓之下的軀體。
當然,如果那老農願意同歸於盡的話,他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認栽。
地下通道很低矮,大家只能彎着腰走路,也沒有火把什麼照明,有的只是老農手裡的手電。
當然,以周明嶽現在的視力,即便沒有那手電也大概能夠看清楚通道里的環境。
砂岩結構,裡面混雜着一些小顆粒石英晶體,在手電的反光之下顯得有些絢麗。
但隨着不斷前進,周明嶽能夠感受到那特殊氣息變得越來越濃郁。
毫無疑問,這次他算是踩到狗屎了,竟然運氣好到第一次就找到了那多壽石的方位。
要知道,他之前還打算在這壽山市多耽誤幾天的,多找幾個盜掘者問路。
地下通道再長,再難走,最後也走到了盡頭。
在這裡,隱隱能夠看到石頭上殘留的一些孔洞。
很顯然,這裡就是多孔石的產地了。
周明嶽看了看老農以及其他兩人,突然便出手將三人打暈了過去。
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可不適合讓外人看到。
將三人打暈之後,他便將那三人拖到遠離盡頭的位置,自己回到通道盡頭之後,隨即便提起了老農帶來的十字鎬,全身驟然發力,便狠狠的朝着石壁挖了下去。
那十字鎬驟然便沒入石壁一截,將一塊砂岩挖了下來。
不過隨着周明嶽的動作越來越快,那十字鎬再也承受不住巨力的摧殘,那鐵柄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之後驟然斷裂。
連十字鎬都斷掉了,周明嶽也很是無奈,不得不激活血脈,雙手成爪,就朝着石壁抓了下去。
要說在那血脈之力的護持之下,雙手可以輕而易舉抓入石壁,將一塊塊山岩以更快的速度扒拉下來。
其速度至少比用十字鎬快上五六倍不止。
但這對於血脈之力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以周明嶽現在大騎士巔峰的實力,僅僅十分鐘,身上的光焰就消散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