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瑗晚上體會到他所說的沒有盡全力是什麼意思,比起他的盡力,她真希望他還是有些保留,不然她真是扛不住啊。
“你出來,我要睡覺。”她推了推還壓在她身上的男人,聲音發顫地叫道。
“嗯,再等一會兒。”鳳容崢慢慢地動作着,捨不得離開美妙如仙境的溫柔鄉。
江梓瑗雙手軟軟地摟着他的肩膀,“好哥哥,你快點。”
她的聲音又嬌又媚,刺激得鳳容崢差點忍不住就去了,掐了她的玉兔揉了幾下,“你這是想要我的命嗎?”
“哥哥,好哥哥……”江梓瑗親着他的下巴,聲音越發地軟下去。
鳳容崢猛烈地動作了數十下,才粗喘着趴在她身上,“誰教你這招的,下次不許在這時候這麼叫我。”
江梓瑗現在只想安生地睡覺,哪管他什麼時候能不能叫哥哥,她推着他的肩膀,“你起來,全身都是汗。”
“你躺着,我去拿水過來給你擦一下。”鳳容崢親了親她的面頰,去淨房去了水進來給她擦去身上的汗水,把兩人都收拾乾淨,抱着她去了軟榻,讓丫環進來溼噠噠的牀單換了。
屋裡還有歡愛過後的奢靡味道,盼燕和水兒低着頭,看都不敢看軟榻上嘴對嘴交疊在一起的兩人,迅速換了乾淨的牀單就出去了。
鳳容崢抱着江梓瑗去了牀榻,看着眼睛已經睜不開的人兒,他饜足地笑了起來,“明日就別出去了,在家裡睡覺,楚之雍那裡我替你回了他,若是我幫得上就幫吧。”
“不行。”江梓瑗勉強睜開眼睛,伸手抱住他的腰,臉在他懷裡蹭了蹭,“我答應了他就不能食言,你不要插手。”
鳳容崢深邃的眸子閃過一抹暗光,“嗯,睡吧。”
翌日,江梓瑗起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是日上三竿,她皺眉問盼燕,“怎麼不把我叫醒?”
“王爺吩咐了讓你多睡一會兒,倒是……昨夜您累着了。”盼燕低頭掩嘴笑道。
江梓瑗臉頰發燙,什麼叫她昨夜累着了,他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快替我梳髮吧,我和楚之雍約了在城門見面的。”
盼燕笑着點頭,“是,王妃。”
出門的時候,忽見有七八個管事婆子打扮的婦人走來,道是要給王妃回稟各司各房的情況,連賬冊都帶來了,打算跟江梓瑗對賬的。
江梓瑗冷冷看着她們,“我記得,昨日我是讓你們今日不用來,明日纔過來的,難道沒人去告訴你們嗎?”
“回王妃,盼燕姑娘是有告訴我們了,只是,葉嫲嫲本來就定好今日,我們大傢伙都安排準備好了,若是明日過來,怕是又要耽誤了其他事情。”站在前面的一個嫲嫲低聲說道。
“既然是葉嫲嫲給你們定下的,那就去找葉嫲嫲吧。”江梓瑗淡淡地說道,“至於我的時間,不是我去就你們,而是你們來就我。”
“王妃,葉嫲嫲她已經去莊子養病,只怕,我們便是想找她都是找不到的。”那婦人又不卑不亢地說道,甚至還擡頭直視着江梓瑗。
看來這些人今日是打算來給她下馬威的,是葉嫲嫲授意的,還是她們想要試探她這個王妃到底有沒有魄力壓住她們?
真是……一羣刁奴!
江梓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們,“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在這裡等着,什麼時候我的事情辦完了,什麼時候再來聽你們回事兒。”
“王妃,我們還有別的事要做……”爲頭的婦人皺眉說道。
“怎麼,你們這些當奴才的事比本王妃的事還要重要嗎?你們就在這院子裡等着,我什麼時候回來聽完你們的回事兒,你們什麼時候才能走,若是我回來你們都不在了,那就趁早滾吧。”江梓瑗冷笑地看着她們。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不敢相信這個年紀輕輕的小王妃居然敢這麼跟府裡的老人對着幹。
她們跟葉嫲嫲幹了十年的活兒了,哪裡想到有朝一日葉嫲嫲會被這麼個小丫頭片子逼走,她們是橫了心要來讓這小王妃知道厲害,府裡若是沒有她們這些老人幹活,只怕都別想做事了。
可這個王妃似乎壓根就不怕,還敢跟她們對着幹?
好,她們就要看看,這個王妃到底有什麼本事。
江梓瑗知道這些人是想替葉嫲嫲打抱不平,她欣賞她們的勇氣,對她們的智商卻覺得肯定是欠費忘了交錢。
她們到底是多腦抽纔會以爲跟王妃作對會有好處,連葉嫲嫲都只是個奴才,她們以爲自己是什麼東西。
就算她向來不喜歡用權勢壓人,但有時候到了忍無可忍的時候,權勢真是不錯的東西。
江梓瑗回頭看了蘇嫲嫲一眼,“蘇嫲嫲,一切就拜託你了。”
蘇嫲嫲垂頭說道,“王妃請放心出門。”
“你們,要麼留下等,要麼回去收拾東西滾。”江梓瑗睥睨地看了那些人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王家的,這可怎麼辦?”有人小聲地問帶頭的婦人。
本來說好今天來壓一壓王妃的氣勢,讓王妃去將葉嫲嫲接回來的,如今看來,這王妃看似年紀小,可不怎麼好糊弄啊。
“怕什麼,我就不相信,她還有那麼能耐找到人來替代我們。”王家的冷哼道,葉嫲嫲跟她說過,這個江氏雖然是王妃,但實際上是在鄉下地方長大的,沒什麼見識,把王府的管家大權扔給她,肯定撐不過三天就會求着她回來。
看着吧,今日王妃不過是虛張作勢罷了。
“那我們如今該怎麼辦?真要在這裡等嗎?”這日頭可要曬死人了,真要等一天,明天肯定都要起不來了。
王家的說道,“你們誰想着巴結王妃的,就在這兒等着吧,我是不會等的,王妃不把我們奴才們當人,難道我們自己也不把自己當人嗎?”
說完,她還挑釁地看了一眼蘇嫲嫲。
蘇嫲嫲面色如常地站在臺階上面,冷眼看着她們這些人蹦躂着。
看不起江梓瑗的人一般沒什麼好下場,當初她也想給那個小姑娘幾分顏色的,結果吃虧的還是她。
江梓瑗看着嬌嬌弱弱的,似乎很好欺負的樣子,實際上那就是一塊硬石頭,那雙明亮靈動的眼睛底下是一層堅冰,不是誰都能打破的。
王家的帶着人又離開了,只剩下三個比較年輕的媳婦子留在原地不敢走,本來她們就不情願過來,如今見到王妃根本不受她們影響,哪裡還敢再放肆呢。
蘇嫲嫲看了她們一眼,回頭對盼春說道,“進去吧,還要看賬本呢。”
盼春應了一聲,帶着幾分可憐地看着離開的那些人。
這些人,大概以後明天就在王府看不到了。
江梓瑗來到城門的時候,遠遠見到楚之雍在不耐煩地走來走去,看到她的馬車出現,已經大步地過來,“你總算來了,還以爲你想放我鴿子。”
“有事被耽擱了一下,我們趕緊走吧。”江梓瑗說道。
楚之雍翻身上了馬,在前面領着江梓瑗出了城門。
兩人都沒發現後面有人在悄悄地跟着。
楚家的莊子並不遠,只是在郊外的一個村子裡面,田裡還有佃戶在耕種,楚之雍帶着江梓瑗直接就進了一個二進的院子。
“楚世子,您來了,是不是已經帶了大夫?我們少爺昨夜裡忽然頭疼發作,一個晚上都沒睡好。”
江梓瑗還沒下車的時候,就聽到外面有個男子在說話。
這聲音聽起來莫名耳熟啊。
“怎麼會忽然頭疼了?有沒有去請村裡的大夫過來?”楚之雍急忙問道。
“請來了也看不出什麼,楚世子,您不是說要把治好您雙腿的大夫帶來,可來了嗎?”那人急切地說道。
江梓瑗扶着盼燕的手出了馬車,看向說話的男子,果然是他啊。
這猿糞啊……一路從淮揚來到帝都,可不就是緣分麼!
“容,容夫人?”說話的男子驚訝地叫道,這人不是別人,就是曾經在淮揚和江梓瑗見過幾次的普生。
這麼說來,他口中那位頭疼的少爺就是李戈了。
那個眼睛看不見的美男子?
楚之雍愣了愣,看着普生問道,“你認識她?”
普生臉上閃過驚喜,“楚世子,原來您找的大夫就是容夫人?”
江梓瑗含笑跟楚之雍說道,“之前跟他們有幾面之緣。”
“他怎麼叫你容夫人?”楚之雍疑惑地問道。
“大概……他還不知道我是誰。”江梓瑗含笑說道,又轉頭問普生,“你們少爺的眼睛還看不見嗎?他願意醫治了?”
楚之雍一頭霧水,李戈他們不是從淮揚來的嗎?江梓瑗什麼時候去過淮揚了?
普生欲言又止地看着江梓瑗,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們少爺的事情。
“先進去看看吧。”楚之雍說道,李戈的事情還不怎麼好跟江梓瑗解釋。
“好吧!”江梓瑗點頭,她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別人的秘密,而且,這個李戈的秘密看起來還不怎麼簡單。
知道太多就會有更多的危險,她還是繼續當無知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