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蘭金卻告訴我,這件事的根本不在馬一品身上,而在黃偉倫身上。
對於黃偉倫,我基本上是一無所知,主要還是源自對於這個人的不瞭解,馬一品我們之前就熟,加上他身上的一些事,我可以透過此前難師傅和李明柳的事知道一些,即便不全也是八九不離十。可是黃偉倫不一樣,他的存在像是一片空白,我在腦袋裡無論如何搜索也找不到關於他的半點線索來。
所以當單蘭金說這事是在黃偉倫身上,我覺得黃偉倫的死就和這件事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繫了,何況黃偉倫死的那一早上,他還去找了馬一品,一個死人爲什麼要去找馬一品,那次馬一品和我說的時候,聽着像是黃偉倫特地卻和他告別一樣,可現在黃偉倫就附在馬一品身上,那麼那一次的相見就有一些怪異起來。
所以我覺得黃偉倫的這件事,還得從黃偉倫倒底是怎麼死的入手。
根據之前知道的情況,只知道他是因爲劉老頭被放進了殯儀館,所以纔有了那樣反常的舉動,之後他假扮成我的樣子在監控裡面出現,因此讓我捲進了這件事當中,我現在回想起來,我正式進入這一連串的事情當中,就是從黃偉倫的出現開始的。
要不是因爲他的話,高主任不會到我們家來,我也不會認識施虎單蘭金和難師傅他們,更不會到今天全程參與到整件事情上來。
所以當事情開始逐漸明瞭起來的時候,有些事就開始逐漸顯露出了端倪。
我同單蘭金要了那晚上監控到我在殯儀館的視頻,單蘭金倒也沒有推脫,直接就給了我,只是給我的時候,他讓我悠着一些,不要做得太出格,畢竟我只是臨時的靈異顧問,有些東西我還是碰不得的。
我知道單蘭金是怕我泄露了他們的這些機密,因爲這些靈異事件對於公衆是保密的,而且幾乎是決不能讓他們知道的,他們可以討論,但那只是他們的猜測和一些傳言,卻絕不能從官方這邊透露出權威性的消息給他們議論。
我拿了這份監控到自己電腦上反覆的看,現在心境不同,看這個監控的情緒也變得不同,早先的時候是懷着獵奇和恐懼的神情在看,可現在看着這個畫面,卻是一種鎮靜,沒有好奇也沒有恐懼,完全就是在看哪裡不對勁,需要注意哪裡。
果真再看的時候,我只是在開頭的地方就看到了不一樣的地方,停屍房裡當時有兩個
人,門後有一個,一個的手從門上伸了出來,我自己在門後試了一下,既要在門後站着,又要把手從另一扇門伸出來,除非人上身和下身變成了兩截,除非是做不出這種舉動的。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我立刻想到了兩個人,張應全和李明柳,兩個一人一半的屍骸。只是他們只是在腦海中一閃就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到這裡的時候,我假定當時停屍房裡就是有兩個人,隨着視頻的跟進,出來的這個是黃偉倫不錯,進館乍一看看着像是我。而站在門後的那個人並沒有動,那麼他是誰?
這種情形以前在我家裡也出現過,在衛生間門後和客廳門後,只是我看到的卻是一雙鞋子,至今爲止這事都沒有一個頭緒,只是被當做靈異事件和巧合不了了之了,現在監控裡的這情形,正是和這些幾乎是一樣的現象。
於是我就暫時沒有去管黃偉倫出來的情形,而是一直盯着門後的那雙腳,之後我看見門稍稍合上了一些,接着那雙腳就不見了,像是走進了停屍房。
我又從頭看了一遍,這雙腳的確就是這樣不見了,之後我又看了黃偉倫走出來的場景,這倒是沒有什麼可以說的,就是以往看到的那樣,只是知道是他之後我就覺得視頻裡的這個人一點也不像我。
黃偉倫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很久,要還原現場幾乎已經不可能,而且他的屍身現在也已經被徹底火化掉,骨灰倒還被放置在殯儀館裡,因爲聯繫不上他家裡人,所以就先暫時放在那裡了。
因爲重新看了監控的緣故,我晚上的時候去找了施虎,我知道施虎的作息時間,他一般要到23點左右纔會在,所以我是晚了半個小時上去十二樓的,他果然在。
這一陣子因爲一直沒有怎麼見施虎,忽然看見他,我覺得他的確是有一些變化的,這種變化怎麼說呢,我覺得施虎的眼神有些深邃了起來,和以前見到的時候很不一樣,不光光是眼神,他的表情也是,似乎是眼神深邃的延伸,這種感覺我描述不上來,只能說以前他更像一個正常警察,現在反而變得更單蘭金了一些,看上去就有種靈異的感覺。
施虎讓我進去,我進到屋子裡之後,首先就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這種感覺和上回在單蘭金的房間裡聞到的那種味道是一樣的感覺,但卻不是一種味道,如果真要做一個區分,上回在單蘭金房間裡的有種陰冷的感覺,而
現在聞到的這種卻有種火焰在跳動燃燒的感覺。
我情不自禁地開口說:“有一種很奇特的味道。”
施虎沒有說話,好似他根本聞不到一樣,我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我坐下之後,施虎問我說:“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沒有?”
我來找施虎本來就是要問關於黃偉倫的事,當時正是因爲這一盤光盤他們興師動衆地刀小區來找我,那時候的架勢生怕我不跟着來,在下面等着要綁我的那種感覺。所以這件事是牽扯到劉老頭也好,還是單單只是因爲我或者黃偉倫也好,我就想知道當時施虎他們是怎麼想的。
施虎聽我說明了來意,才說:“當時看見視頻,因爲幾乎就是你,加上我們一直在跟進劉旺星的事,對你也有一定的跟進,所以就覺得這事即便不是你做的,也應該和你有關,就把你請了來。”
我卻看着施虎說:“你沒有和我說實話。”
施虎也用他的眼睛一樣看着我說:“我說的就是實話。”
我同樣看着施虎,只是施虎的眼神深邃的就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泉水,單蘭金的眼神我就已經覺得夠深邃了,但我依舊能看到他在想什麼,可現在的施虎,我竟然什麼都看不到。而且而他對視一陣,我竟然有些迷茫的感覺,他的眼睛裡似乎藏着一個世界,我這樣看着就被帶入了其中,腦袋頓時“嗡”地一聲一片空白,直到施虎率先別開眼睛,我才忽地回過神來。
我就像是忽然驚醒一樣地看着他,之後才感覺額頭上有些冰涼,用手一抹才知道不知何時已經布了一層密密的汗珠。
施虎才慢吞吞地說:“這就是事實,我沒有騙你。”
我勉強擦了額頭上的冷汗,我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還在揣摩當時的情景,於是就一直沉默着,施虎之後打破了沉默,他問我:“你應該去找過單蘭金了,他是怎麼和你說的?”
我說:“他幾乎就沒有說什麼。”
施虎卻忽然問我:“你要不要喝點水,我看你有些不大對勁的樣子。”
我點點頭說:“好。”
於是施虎就起身給我倒了一杯水,只是在他將水放下來的時候,我發現他用的是左手,本來這也沒什麼可說的,但我看到的時候就是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異樣,左撇子右撇子什麼的我就不說了,當時我就自己和自己說,爲什麼他是用了左手。
(本章完)